县衙里,烛光晃悠,气氛紧绷得能拧出水来。
“要不,您试试?”师爷试探着,声音里带着点儿无奈。
县令一听,愣了愣,随即火冒三丈:“你这是巴不得我早点儿见阎王啊!”
他“噌”地站起来,额头上的青筋跳得跟弹琵琶似的。
就算是那些功成名就、百姓爱戴的好官,他自个儿都比不过;这现实乱成一团麻,光凭热血能解开啥结?
想为民做主,那些武林门派的苛捐杂税咋整?
靠衙门里那几个连花拳绣腿都没练到家的家伙,能摆平啥祸患?
更别说那些牙行里的暗箱操作……
一旦掺和进去,整个官府可能就乱成一锅粥,谁还愿意站出来主持公道?
县令叹了口气,“你这主意,简直是病急乱投医。”
师爷急了:“可咱们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啊!要是再出昨晚那事儿,院子里这几个靠谱的兄弟也未必挡得住……”
县令眉头拧得跟麻花似的,“那你说说,还能咋整?难道我还得主动出击?”
正争得不可开交,师爷灵光一闪:“要不咱们联系联系周边的大佬,让他们派点高手来撑撑场面?毕竟这九尧县里,除了班头算半个江湖人,其他人都不靠谱。”
“胡扯!”县令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就昨晚那人露的一手,那些江湖人士来了也是白搭。再说,各大帮派自己还斗个不停,谁愿意出力帮别人?而且,随便哪家一开口,那价码肯定高得吓人,咱们这点俸禄哪里够?请他们来,搞不好还得引发更多麻烦!”
形势越来越棘手,师爷知道,这时候得同心协力才能过关。
“那您说,咱们就干等着?”师爷忧心忡忡。
两人的关系,早就不是简单的主仆,而是家族间复杂利益的纽带。
县令要是倒了,跟着他的人都得遭殃。
不管是被边缘化,还是被人觊觎家产,甚至更惨的命运,都是躲不掉的。
在官宦之家,县令就是家族的天,他的兴衰关系到整个家族。
但他要是突然倒下,那就像猛虎离山,豺狼肯定一拥而上。
“这样吧,你带银票去中原,给我买张少林度牒。我打算弃官出家,看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还敢不敢追到寺里来!”
这话一出,整个厅堂都充满了无奈和坚韧。
这招确实高。
只要县令安全,那些想搞事的人自然会收敛。
不过,就这么轻易弃官,也挺让人唏嘘。
其实县令心里清楚,他不是真想出家,只是找个避风头的地方!
少林,这千年古刹,不光武艺高强,还懂得世故。
他们卖“度牒”,给世俗人赎罪和新生的机会,虽然不能真当和尚,但能躲进去避难,也够了。
少林的招牌,足以让很多仇敌望而却步——除非是深仇大恨,否则没人愿意惹这个历史悠久、实力强大的老牌子。
对于那些想藏身的人来说,这意味着彻底与外界隔绝;虽然没了自由,但至少命保住了。
“老爷真打算啥都不要了?那几位公子怎么办?”旁边的侍卫担心地问。
“到了这份上,我也顾不上自己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些年他们也靠我不少,该学会自立了。”县令语气坚定,却带着点凄凉,“别废话,快去!告诉李五备车,就说我这几日微服私访。”
其实这只是争取时间的权宜之计。
借着体察民情的名义出去躲躲,实际上是为了喘口气,确保自己能安全撤退……
县令心里憋着一股火,决定让管家帮他弄张度牒。
一旦拿到手,他马上就走,逃离这个充满刺杀威胁的旋涡。
少林的名声响亮,他们收钱办事,从来都是光明正大,不容挑衅。
到时候,肯定会有高僧来接他进寺,从那一刻起,谁敢挑战少林的尊严,都得面对强大的反击。
县令不认为那些躲在暗处的对手敢挑战这份力量,就算真有人敢,他牺牲了也值——至少能给后人铺路。
现在,随着商业和宗教结合,这个特殊体系成了支撑寺院经济的重要部分,维护其稳定性和公信力变得尤为重要。
“好,老爷已经决定了,我这就去办,您多保重。只要不惹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睛,表面上还能维持现状,迷惑对方。”
“知道了,快去快回!我自然知道怎么办,不用再说了。”县令挥手,语气迫切。
然而,主仆俩都没料到,林炎已经在前夜悄悄离开了县城,踏上了去南方边疆的路。
林炎不完全信任这个贪婪没底线的县令,在这种危机时刻,如果县令还不醒悟,那林炎下次回来,就是彻底了结这段恩怨的时候。
如果不是担心引起周边势力动荡,甚至引发地方冲突,按照历史上对贪赃枉法的严惩,这种败类早就没命了!
站在南疆的原始密林里,林炎俯瞰四周,只见无尽的高山峻岭和茂密树林,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各种毒虫野兽横行。
“这特么的就是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