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证明,入塔前长老们的信息均是有用的。
单论实力,镇狱明王虽有金刚之躯,但体型庞大、行动不快,蜀山小队起码还能和他周旋周旋。
而天心童子,则大不一样,镇狱明王估计也只能给他做玩物。
没人能在天心童子手底下走过一招。
原因很简单,天心童子会读心术。
无论你怎么想办法对付他,事先已被他读了出来,加上他的仙力实在惊人,提前就把对手的招数用更强的能耐使出来!
韩夜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清业、清穆和净真,向着余下的人相互点了点头,一同攻向天心童子。
除了进攻,他们别无他法,连沟通战术都变得毫无意义。
韩玉和司徒云梦双双想去助阵,都被薛燕拉了回来,薛燕冲二女摇了摇头,道:“去几个都是送死,呆瓜他们打不过的,小梦梦,恐怕连你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我刚才想起一件事,没准可以让我们赢。”
司徒云梦一听这个赢字,停了下来,韩玉更是不解地道:“燕儿姐,怎么赢?”
韩玉不开这个口,司徒云梦都险些忘了,但韩玉一开口,司徒云梦猛然想起鸣剑堂里韩玉曾发生过的事,她意味深长看向韩玉,指着韩玉道:“你可以赢。”
“我?”韩玉指着自己,愁眉苦脸道:“梦姐姐别拿我开玩笑,我早就无计可施了!”
薛燕却跟着司徒云梦一起点头,笃定地说:“你是不知道,那天在鸣剑堂议事厅里面,你明明完全不是陈青河对手,但是他点了你的穴,你动弹不得,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既不说话也不想事,站在那里就把人家打败了!”
“如果你能再变成那种状态,我们没准可以打败天心童子!最起码不会落于下风,那时候我再想办法,大家肯定能渡过难关。”
韩玉犹豫片刻,看向哥哥和众多同门师兄姐,天心童子早已将他们玩弄于股掌,单手作诀使出万雨愁云剑,射得清元浑身是伤;
手底打出一道寒光,将净宁冻成冰块,掉落水中;
又以手作刀使出斩龙诀震开了韩夜,一拳把他打到三十丈外的塔壁上!
情势已容不得她再犹豫!
“快!”韩玉急不可待捋起袖子,对薛燕道:“姐姐快告诉小玉怎么做,点哪个穴?”
薛燕摇头道:“不,不能勉强,我根本没看清陈青河点了你哪里的穴,胡乱点穴会把你害死的!”
司徒云梦忙问:“那燕儿有什么好办法?”
薛燕拿出烛龙酒袋,道:“干脆让呆瓜妹喝醉,这酒袋我从呆瓜手里拿来还没还给人家。”
于是,二女扶着韩玉喝了几口醉仙饮,韩玉整个脸蛋儿都红得发烫了,她扶了扶额头,醉醺醺地问道:“燕、燕儿姐,怎、怎样?”
司徒云梦和薛燕看着直摇头。
司徒云梦道:“燕儿,索性挑着几个会昏死的穴去点吧,死马当活马医了,不然大家都完了。”
薛燕正待开口,韩玉却打起了呵欠、侧卧在地上,双手合十作枕,就这么呼呼大睡了起来。
司徒云梦赶紧去摇她,急道:“小玉!妹妹!这时候别真的睡了啊!”
摇了半天,韩玉却睡得太沉,也没能变成大家想要的不败之身。
司徒云梦万般无奈,把手放在韩玉的额头上输送灵力,想以此唤醒韩玉,韩玉却只是转了个身去,继续呼呼大睡。
这时,一道黑影朝这边飞了过来,却不是天心童子,是韩夜!
薛燕与司徒云梦合力接住了伤痕累累的韩夜,见他衣衫褴褛、大喘粗气,皆是心疼不已。
司徒云梦把韩夜抱在怀里,释放香风给韩夜疗伤,渐渐地,她眉头拧得越来越紧,她感觉得到天心童子下手之重,把韩夜胸前的肋骨全部打断了,胸膛都凹了下去。
不管天心童子是什么人,把韩夜伤成这样,就算是自己亲爹,司徒云梦都原谅不了!
因此,司徒云梦努力帮韩夜恢复伤势后,握紧拳头,看向空中不可一世的天心童子,对薛燕道:
“燕儿!这里交给你了!!”
司徒云梦愤懑难消,朝着天心童子那边飞了过去。
此刻天心童子已稳占上风,一脚把半死不活的清元踢了出去,反手一计金刚拳打向迎面而来的玄阳,玄阳慌忙挥拳架挡,只听当地一声,玄阳往后退了数步,甩了甩疼痛难当的双臂,气喘吁吁道:“你!你是怪物!”
天心童子拍手笑道:“同样是金刚护体,你和我差太远了。”
说着他又攻向玄阳,玄阳根本不会任何招式,只知道和人家硬碰硬,才两三招就被擒住右手,刚想左手挥拳打人家,又被一计扫腿撂翻在石台上。
“砰!”
“砰!”
“砰砰砰!”
天心童子按住玄阳脑袋,疯狂地用拳头揍,直打进石台里两三丈深,这才将其拧出来飞到半空,望着满身碎石、鼻青脸肿的玄阳,他哈哈大笑道:“嘿嘿、嘿嘿嘿!打死你!”
正要一拳送玄阳归西,他突然停下手来,转身朝后上方发出一道横空龙卷,原来,他早已察觉司徒云梦在施放灵力攻击自己。
天心童子的横空龙卷足有三丈来粗,如一条凶恶猛龙般撕碎了司徒云梦的龙卷风,朝她吞噬而去,司徒云梦不敢硬接,化作大片花瓣,随着龙卷吹飞出去,而龙卷风则轰在锁妖塔第二层的天顶,引得整座塔一阵晃荡。
“幻化?有意思!”天心童子把玄阳一扔,如利箭般冲了上去,双手一合,那些花瓣竟然被强行聚拢在一起,化成了司徒云梦的本体。
薛燕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大叫道:“小梦……!”
她还没把“小梦梦快跑”五个字说完,天心童子已经一拳打了过去,司徒云梦虽然震惊,却也没有坐以待毙,用她最快的速度凝结成洛神流壁挡在身前。
但她显然低估了天心童子那一拳的威力,只听得哗然一声,洛神流壁被震成水花、溅射成漫天暴雨,而后天心童子便势如破竹,一拳轰在司徒云梦的胸膛,将她远远打进了化妖水里,激起一阵三丈高的浪花!
司徒云梦没受过什么伤,被天心童子这一拳打中,胸口肋骨尽碎,疼得差点昏死过去。
她沉在水里,却没有认命。
有些事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尤其是深深被自己所喜欢的韩夜。
司徒云梦猛然睁开了双眸,一手施展辟水诀驱除周身的化妖水,一手按在胸口飞速复原碎裂的骨头。
她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顾。
她只知道,谁敢伤害韩夜,她必加倍奉还!
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念及于此,伤势尚未彻底恢复的司徒云梦施展御风术飞出水面,单手作诀,身后的漩涡里升起一条丈粗水龙。
水龙腾空,香风四溢。
司徒云梦把手一指天心童子,那水龙便如同一杆长矛投了过去。
天心童子此时正一拳将反扑过来的玄阳打进石台,玄阳贯穿整座石台,被打入了化妖水中,激起数层碎浪。
他没来得及读司徒云梦的心,因而被河伯龙矛从背后正面击中,往前踉跄了半丈之远。
对天心童子而言,司徒云梦的攻击不痛不痒,但这么一番“偷袭”,也算是把他激怒了,发出了癫狂的笑声:
“仙女?哈哈!哈哈哈!”
天心童子被妖化后,依然存着他在神界的记忆。
神界有九天,由低到高,分别为紫天、靛天、蓝天、青天、碧天、黄天、橙天、彤天、赤天,越往上走,神明实力越强,赤天更有天帝伏羲、三清天尊和九天玄女坐镇。
虽然天心童子只在紫天徘徊,无法上到更高的天空,但紫天的仙女仙童,就没有人不怕他的。
因为只要天心童子出手,紫天那些仙女和仙童,数招之内便被他收拾了!
而这司徒云梦蕴含仙灵芬芳,在天心童子看来就是个仙女。
既是仙女,天心童子又何惧之有?
“打死你!”
天心童子用稚嫩却妖异的声音说着,朝司徒云梦疾飞而去。
司徒云梦施展水龙连波,将七道化妖水吸了上来,化作七条水龙萦绕周身,她迎面朝着天心童子五指一挥,七条水龙波齐齐轰了过去。
天心童子挡也不挡,挺直身子轻松穿破水龙,把头撞在了司徒云梦腹部。
只听得哗然一声,司徒云梦喷出一口鲜血,被天心童子重重击飞到化妖水里,激起五丈波涛、百层波浪!
化妖水激烈地撞击着四面塔壁数番,方才平息。
“你做我的玩具,倒还有点意思。”
天心童子不等司徒云梦再缓过气来,钻入水中揪住她的头发,将她从水里提了出来,带着她飞到半空之中。
被天心童子揪住头发固然很疼,可司徒云梦感觉到全身更疼,浑身都已经散架了,灵力也几乎用尽,她终是无力再抵抗天心童子。
此时此刻,司徒云梦方才明白,有时候愤怒可以令她帮助韩夜去战胜敌人,有时候愤怒却只能让她连连挫败。
在绝对实力面前,光愤怒是不够的。
天心童子把司徒云梦提到面前,狂笑一声,一拳击向她的面部,这一拳之力,令塔内都掀起一股劲风。
司徒云梦已经预感到被这拳击中,脑袋都会被打碎。
要死了吗?
可她并不后悔为了替韩夜复仇而对抗天心童子。
只不过,事情往往出乎意料。
天心童子的拳风刮到司徒云梦的脸上时,司徒云梦的身影却是一闪。
不见了?!
天心童子手里只留着几缕司徒云梦的青丝。
而薛燕起先看司徒云梦即将香消玉殒,惊恐万分,正欲上前救助,又见司徒云梦突然消失,不免讶然。
余光瞟到身边,先前醉酒昏睡的韩玉竟已不知去向!
再望向对面台上,韩玉正低头抱着司徒云梦,一袭水绿道袍迎风飞扬。
那一刻,司徒云梦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
她和韩玉就认识!
不是这辈子的事,是上辈子的事!
司徒云梦回过神来,安静望着抱住自己的韩玉,问道:“是小玉吗?”
韩玉摇了摇头,将司徒云梦放在一旁,却抬头看向空中的天心童子。
天心童子这才看到韩玉的眼眸根本是空洞无光的,说不出的诡异。
韩玉轻轻一跳。
虽是轻轻一跳,这一跳却有十来丈高。
她以迅雷之势来到天心童子身后,抬起一脚把他踢了下去,天心童子始料不及,哇地一声被踢进石台里,整个石台都被一下贯穿!
薛燕看得呆了,良久,振臂高呼道:“呆瓜妹!干得漂亮!”
天心童子带着一声的碎石从石台的另一端飞了出来。
他发现刚才他完全没读到韩玉的想法!
天心童子有些恐慌了,等他稍微缓过神,韩玉竟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天心童子不敢出招,下意识抬臂抵挡,韩玉在空中一个翻身,换了个脚把他侧踢出去。
但听轰隆隆三声巨响,将这天心童子连着打穿两道台柱,远远地轰到锁妖塔塔壁上!
韩夜这时才算清醒了些,勉强坐起身,恰好看到韩玉大展神威,喝彩道:“好!”
韩夜情不自禁说出这句“好”,是因为连他也没瞧仔细韩玉的身法。
韩玉实在是太快!
已经超越了凡人的极限!
正如守正当日所说,这一战就是“无心胜有心”,对其他人而言最大的缺陷不是招式,而是他们的内心,但韩玉此时完全无心,且激发了自身强大的潜力,自然是天下无敌!
众人一见韩玉单挑天心童子且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纷纷喘息着坐起身来,看到不可一世的天心童子被踹到天顶、踢进化妖水里,束手无策、狼狈不堪,别提多解气,纷纷为韩玉呐喊!
“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哇啊啊!”天心童子气得无处发泄,在空中闭着眼睛拳打脚踢,就是打不中韩玉一下。
“小混蛋!见了你亲娘还不快点跪下!”薛燕在下方出言激道:“你不是会读心术吗!去读读人家在想什么呗!”
天心童子非但是读不到韩玉在想什么,他还越来越害怕,恐慌的情绪如同墨染一般占满了他的内心。
他想起了数百年前,打遍紫天无敌手的他,曾被从彤天过来的一位女武神,一招打败过!
就一掌!
把他直接打飞到百里之外的紫天星河上,坠入河里,而后那女武神才化作一道银光飞了过来,将他从星河当中捞出,并警告道:
“听说你打遍紫天无敌手?”
“在紫天欺负这些仙女仙童很威风?”
“别让我在紫天以上的另外八重天看到你,不然见一次揍一次!”
天心童子牢牢记住了警告,从那以后,他连上到第二重天——靛天的想法都没有了。
想当年,被一掌打飞足足一百里!停都停不下来!
天心童子这辈子都活在她的阴影之下。
他不但是不敢在神界再往上爬,乃至于他被派到这锁妖塔里,潜意识也不太想去更高的塔层。
他一直都记得那位彤天女武神的自我介绍:
“赤天之下,众神教头。”
“斗佛降魔,唯我瑶光!”
是的,就是这个镇天女武神瑶光!
现在的韩玉身上释放出的气势,与瑶光几乎一模一样!
天心童子挨了几次打以后,他终于醒悟了,浑身也瑟瑟发抖!
越抖越厉害!
牙齿都打战了!!
很快,他又被韩玉自上而下一脚踢进化妖水里,砰然一声,化妖水升起十丈高的水花,整个锁妖塔二层好像下了一场雨一般。
“咳咳!投降投降!投降——!”
天心童子彻底认输,不敢再打,从水里爬到台上,躺在上面呼呼喘气,道:“武神大人,小仙不是你的对手!服您啦!服您啦——!!”
韩玉倏然落到台上,一把将天心童子提起,瞥了一眼他的眉心,忽然右手拧住他的小脑袋,晃了一晃。
天心童子起先还以为会被她杀死,胡乱踢打、想要挣脱,但也渐渐无力。
韩玉左手一掌打向天心童子的胸口,但听嘭嘭嘭三声,天心童子被打飞出去,激起三层浪花,撞到塔壁上,终于滑落下去。
足足半盏茶的时间,整个锁妖塔都安静了,身受重伤的众人也安静了。
众人不敢相信,天心童子已经远超认知的强大,竟然还能被韩玉轻松打败?!
待他们反应过来,终于是欢声雷动!
而韩玉则晃了晃身子,软绵绵睡了下去。
司徒云梦总算是用水灵术帮自身恢复了伤,这才飞过去把韩玉抱了起来,带到众人跟前。
净真也把净宁捞了上来,虽然被冰封了,但用三昧真火去融化坚冰,终归还没完全被冻死。
正当众人要商量怎么下去时,他们发现,天心童子竟晃悠悠飞了过来。
众人不禁慌了。
这样打天心童子还没晕过去?
但韩玉已经睡下去了啊!
这可如何是好?
薛燕瞧见了,灵机一动大声道:“还敢来?我们武神大人打个盹,等下睡醒了打死你!”
天心童子却不再疯癫,微微一笑道:“大姐姐别骗人了,武神大人太过劳累,这会儿睡得正熟呢,我也不会再打你们了,我是来帮各位治伤的。”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又变得错愕不已。
韩夜看到天心童子眉心那灵痣变得红通通,他料想,方才胞妹韩玉最后一招,并不是要打晕天心童子,倒像是要把他打清醒。
念及于此,韩夜便对天心童子道:“闲话不多说,赶紧下来给大家治伤,我们还要去塔底探查情况。”
“嗯!”天心童子把手一扬,众人所在的石台上下起了一阵暖雨,他又把手一合,一股春风自身体吹了出来,吹向众人。
这一手春风沐雨,将大家身上所受的伤全数恢复,但因为连番征战,有些人还得让人搀扶着才走得动。
而后天心童子才将最近塔里的情况娓娓道来。
原来,他一直在锁妖塔第二层活动,偶尔会去第三层教训一下镇狱明王,顺道去第四层看看太乙八门阵有无异常。
当然,是偶尔。
一个月一次,例行公事。
今年他感觉到锁妖塔最底层的妖气越来越重,但他本来也贪玩,就没当回事。
直到上个月他被锁妖塔最底层传来的妖气侵蚀,心情渐渐烦闷,这才想起上去透透气,看到了镇狱明王后,又把他打了一顿,等来到第四层太乙八门阵前时,日积月累的妖气终于从五官狂喷而出。
天心童子大吃一惊。
他本天真无邪,容易被妖气侵蚀,等他察觉时,才想起应该把太乙八门阵激活、将自己困在阵中,待恢复神智后再去塔底查探异常。
只可惜为时已晚。
他虽激活了太乙八门阵,并将太乙八门阵的攻击对象设置为六界众生,不再仅限于妖魔,却在太乙八门阵即将开启时,因完全被妖气侵蚀,而溜到了第三层,顺道又把镇狱明王揍了一遍,才停在了第二层,不再下塔。
而那太乙八门阵,自然就保持着对所有入塔生灵的攻击。
天心童子说完这一切,满怀歉意地道:“真对不起各位,我先前被妖气侵蚀了神智,幸好有武神大人帮我把体内的妖气轰了个一干二净,这才恢复了正常,可惜暂时没法帮大家把气力也恢复了。”
“要不,大家在这里等一个时辰,恢复了精气神再去下层?”
天心童子一想到玩忽职守,搞得锁妖塔差点要塌了,唯恐神界和蜀山怪罪,所以对众人的语气就显得很卑微。
薛燕闻着刺鼻的化妖水,郁闷地道:“不用了!这鬼地方我半刻也待不下去!正事要紧。”
“好吧。”
天心童子点点头,用手在地上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圆圈里灵光涌动,一道金光法阵升了起来。
众人这才明白:去第一层的门原来是由天心童子亲自掌控的,要是不把他打败还真没法下去!
“下层妖气很重,我也没来得及去查探。”天心童子竖掌施礼道:“我本想和诸位一同下去,但刚从妖气中恢复,唯恐再被侵染,又来攻击各位,只好送到这里了。”
薛燕双手叉腰,不屑地道:“你现在闻了那味道都想吐了吧?”
天心童子一愣,挠头笑道:“嘿嘿,这才是我不想下去的主因。”
说着又回归正经,道:“你们下去以后,我会马上把这法阵撤掉,免得妖气又从底层窜上来,待修复塔基之后,你们只需朝天打出天灯符,我自会下到底层送你们出塔。”
韩夜知道喊不动天心童子,天心童子不归他们管,且对这家伙先前癫狂模样始终心有余悸,于是从薛燕手里接过酒袋、别在腰间,背上昏睡的韩玉,带着众人下到底层去,只留天心童子一人在第二层。
下去的过程中,韩夜看了看温和的司徒云梦,又看了看背上的妹妹,他感觉到,司徒云梦的身世不简单,但韩玉的身世更不简单。
包括他自己的身世,也很奇怪。
韩夜虽好奇,可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去往塔底。
带着这些疑问,众人便来到了锁妖塔的最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