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荒村,柳胧月正在院子里给一个小奶娃喂饭。
小奶娃的年龄比陈灵儿大些,穿得粗布却眉清目秀,大眼睛极其的灵动,只看他一眼,陈浮屠便有种血脉交融的亲近感。
错不了,他就是圣皇子嗣,大夏王朝的二皇子。
“系统,我儿子的奖励呢!”
陈浮屠黑着脸问。
【宿主长子的奖励已经发放过,宿主的女儿也发放了奖励,次子没有奖励】
“凭什么!”
【系统说过,不可能让宿主生孩子薅系统的羊毛,本系统不是多子多福系统】
系统一席话把陈浮屠给干沉默了。
上次灵儿出生,还是强行向系统索要奖励,所以作为次子的这个孩子,是没有奖励的。
想到这里,陈浮屠满心愧疚,不免多看了孩子两眼,故意对里正道:“那孩子真可爱。”
里正不疑有他,笑道:“那孩子叫陈离,随着母亲逃难来的我们大荒村,被村中的张猎户所救,然后就留在了村子里。”
“这样么?”
“老张一家对她母子不错,还想撮合他跟次子,但她没有答应。”
里正自言自语地说着,陈浮屠脑门上浮现了三条黑线。
柳胧月察觉到村里来了外人,一边给孩子喂饭,一边回头张望。
四目相对,陈浮屠心虚地避开了眼神接触。
柳胧月见是陌生人,所以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陈浮屠的心砰砰乱跳,好在有从无字碑中得到的伪装术,加上圣尊修为完全不弱于柳胧月,不用担心被她识破。
很快陈浮屠被里正安排在了老张家对面的院子里。
里正说道:“你且在此安心住着,我找帮你去请大夫。”
“多谢里正。”
陈浮屠并不排斥乡村生活,甚至和媳妇家就隔了一条路,有种莫名的刺激感。
不多会儿,里正引着一个年轻大夫到来,对方姓王。
而且这王大夫也不是本村人,同样是逃难来的。
陈浮屠瞧眉清目秀的医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一个荒村哪来这般多逃难的人,看来这个村子有秘密啊!
“只是一些外伤,不打紧,只几副药好好休养就可以了。”
王大夫开了药便离开了,走之前还跟柳胧月打了声招呼,似乎俩人很熟悉。
随后里正叫了他女儿东方雀帮着煎药,陈浮屠咋一看到东方姑娘不禁吓了一跳。
这女娃长得五大三粗,明明和花花差不多的年纪却皮肤黝黑,胳膊比人的大腿还粗,张嘴就是小哥儿。
陈浮屠被喊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明明像个糙汉子,矫揉造作的喊声是咋回事。
“妹子,我姓柳,叫我柳哥就行。”
陈浮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以往外出行走假冒姓秦,如今为了柳胧月,就假冒姓柳。
东方雀性子大大咧咧,不多会陈浮屠便套出了不少关于柳胧月的消息。
柳胧月在这村里也姓柳,但缺了中间那个字,叫柳月。
“柳哥儿,你和她说不定还是本家哩。”东方雀咧个嘴傻乐。
陈浮屠悻悻道:“或许吧,话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在村里方便吗?”
“咋不方便,她干事挺利索,还经常进山打猎,张家的老二特别中意她,只是柳月不想改嫁,还说死了丈夫要守节……”
噗!
东方雀话没说完,陈浮屠一口水喷出老远,瞪着眼睛道:“死了丈夫?”
“是啊,她亲口说的,她母子是从很遥远的北方逃难过来的。”
东方雀认真地解释。
陈浮屠闻言一时不知该是啥表情。
离洲可不就在中域遥远的北方嘛。
柳胧月这个完蛋玩意,诅咒自家夫君真的好吗?
陈浮屠恶狠狠地瞪了在对面院子里打扫的柳胧月一眼,恨不得过去抽她屁股,看她还敢不敢胡说八道了。
柳胧月的感知力非常敏锐,一边打扫院子,一边斜睨过来偷偷观察。
陈浮屠假装视而不见,继续跟东方雀闲聊。
“柳哥儿,药给你熬好了,你先喝着,我回家拿点粮食给你做饭。”
“谢过东方小姐。”
“嘿嘿,俺可不是啥小姐,俺就是个乡下人,柳哥儿叫我大妞就行。”
东方雀的性子和她彪悍的体格一样爽朗,说完后她便回家去准备食材。
陈浮屠继续观察柳胧月和孩子,少时柳胧月进了厨房,只剩下陈离在院子里用小木棍戳蚂蚁玩。
陈浮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同样作为圣皇血脉,陈长生和陈灵儿高高在上,备受万千宠爱,从小锦衣玉食,而陈离生下来便颠沛流离,经历了多般浩劫。
陈浮屠摸出了一些本世界常见的糕点,挪着脚步到了对面的院子里。
柳离看到陌生人,大眼睛一缩,丢下小木棍呲溜就躲进了厨房。
柳胧月拿着锅铲出门,警觉地问道:“你找谁?”
“我是刚来村里的,大家这段时间作为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一些点心给孩子吃。”
“不需要。”
柳胧月冷着伪装的村妇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陈离躲在她身后,抱着她的腿探头探脑,哪怕打扮粗陋,依旧显得可爱软萌。
陈浮屠想抱孩子又不敢唐突,递糕点的手讪讪收回,悻悻道:“妹子,我没有恶意。”
“谁是你妹子,小小年纪,最好不要口花花,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柳胧月扬起锅铲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俩人都是伪装的容貌,柳胧月的村妇脸看起来三十多了,而陈浮屠却扮得像个落魄的世家少爷,年纪差了十来岁,确实不妥,难怪被她误认为流氓。
陈浮屠深吸一口气并也不气馁,对陈离说道:“小孩儿,你叫啥子?”
陈离歪了歪脑袋瓜,“离儿。”
“小离儿,我是你住在隔壁的叔叔,要不要吃点……”
“给老娘滚!”
柳胧月见这不知来路的小子,当着她面勾搭她家孩子,索性上手连打带踹。
陈浮屠自不会跟媳妇动手,被揍得抱头鼠窜,仓皇逃出了张家的篱笆院,义愤道:“你怎么还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