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珩闻言一愣,什么?
“睁眼。”易遇慈戳了戳他的脸颊。
“不。”
“快点。”
“不……”
易遇慈强硬起来,捧起他的脸就吻了上去。
温柔的、滚烫的吻刺得赵青珩倏地睁开了眼睛,一双如琉璃般明亮璀璨的异瞳里满是震惊。
易遇慈缓缓松开他,赵青珩还愣愣地盯着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她的手缓缓抚上他的眼睑,感受着他的眼皮轻颤,“赵青珩,你的眼睛很好看。”
如此漂亮的眼睛,她居然现在才看到,太亏了。
赵青珩垂下眼睑,脸颊鼓鼓的,声音带着鼻音听起来有些闷,“你不害怕吗?我是个怪物。”
“怕什么?”易遇慈将人从地上拉起来,打开门,“连美瞳都省了诶。进来。”
赵青珩乖乖地跟在她身后,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易遇慈将包挂在衣帽间,一转身跟他撞了个满怀,“你跟着我做什么,去沙发坐呀。”
赵青珩捏着自己的墨镜,有些固执的问:“你这几天为什么不回家?”
“上次我不是故意推你的,我只是害怕你看到我的眼睛会讨厌我。”
“对不起。”
易遇慈捏了捏他的脸,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听不懂。
“嗯,我知道。”
牵着赵青珩到沙发坐下,“你这几天不会没去上班都在门口等我吧?”
感觉以他的性格是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来的。
“嗯,我想跟你道歉,但你一直不回家。”赵青珩越说越委屈,眼泪悬在眼眶里要落不落。
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
易遇慈心软得一塌糊涂,抽出两张纸巾递给他,“那你怎么不给我发消息?”
“我不敢。”赵青珩接过纸巾,眼泪已经从眼眶滑落,他吸着鼻子将纸巾按在脸上。
本以为易遇慈那天只是出门有点早,等下了班就会回家,但下午从四点等到晚上十一点她也没出现。
赵青珩担惊受怕,怕她再也不回来了,头脑一片混乱之下也没敢给她发消息,只固执地守在她门外,只要她回家就能第一时间发现。
等了两天都快绝望了,还好她回来了。
“你是不是傻了,就这么一直坐着傻等?要是我还不回来呢?”
“那我就一直等。”
易遇慈,“……”
看着他坚定的模样,易遇慈突然再也说不出一句重话。
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他的发丝很软,手感很好。
“饿不饿?”
“不饿。”赵青珩摇了摇头,但肚子很不争气地响了一声。
“那我饿了行了吧?”易遇慈叹了口气,“你坐会,我去煮馄饨你吃不吃?”
“吃。”
冰箱里有速冻的鲜肉馄饨,她快速地煮了两碗海味馄饨,紫菜和虾皮的香气四溢。
易遇慈站在水池旁一边洗勺子一边朝外面喊道:“赵青珩,进来端馄饨。”
下一秒就听见脚步声响起,赵青珩的身影出现在厨房。
易遇慈甩了甩勺子上的水珠,抬头瞟了他一眼,“你怎么又把你这破墨镜戴上了?”
赵青珩一语不发地去端那滚烫的馄饨。
易遇慈捏着两支勺子紧跟他的步伐,等他将馄饨放到餐桌上后,伸手摘了他的墨镜。
对上赵青珩略有几分哀怨的目光,她扬了扬手中墨镜,顺势往垃圾桶一丢,“以后不许戴了,不然我就要生气了。”
能看到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谁要看那黑漆漆的墨镜。
赵青珩没有眼镜的遮挡更显局促,不敢与她对视,僵在原地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跟那个躲在手机后脸皮极厚一口一个宝宝的阴湿男完全不同。
易遇慈见他这模样,明白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将瓷勺递到他手中,退而求其次,“这样吧,以后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戴墨镜了好不好,其他时候随你。”
赵青珩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抬眼跟她对视,被易遇慈眼中明亮璀璨的笑意灼得移开视线。
他的喉结滚动一瞬,“我去给你端馄饨。”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前吃馄饨,赵青珩这三天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扛过来的。
易遇慈本来在自己家里吃过爹地牌爱心早餐才回来的,吃不下太多,餐厅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赵青珩喝着热乎乎的汤,感觉全身都暖和起来,关节酥软,有些想睡觉。
他摇了摇脑袋保持清醒,“你这几天都干嘛去了呀?”
不待易遇慈接话,他又急急地补上一句,“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就算了。”
易遇慈咽下口中的馄饨,胳膊搁在桌面,语气不疾不徐,“我回家住了几天。”
想到那天父亲说的话,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爸催我赶紧找个对象。”
闻言,赵青珩的眸光闪动,声音沉了下去,“你还这么年轻,现在找对象会不会太早了。”
“我不是要拦着你找对象的意思,就是现在这个社会坏人特别多,我担心万一你遇到一个渣男,这不好。”
易遇慈若有所思地点头,“你说得对,就像那个老是给我发骚扰信息的人,肯定就是坏人,我不会喜欢他的。”
“噗咳咳咳——”赵青珩被呛到,猛地咳嗽起来。
“来来来,喝点水,没事吧?”易遇慈体贴地将水杯推到他面前。
赵青珩摆了摆手,眼珠乱转,想给自己找个什么借口。
“咳,那个,就是,万一。”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万一那个人是好人呢,他只是不好意思当面说喜欢你。”
易遇慈假装思考了一会,答道:“不知道诶,喜欢我还不敢出现在我面前那也不是真的喜欢吧。”
“不考虑不考虑。而且——”她刻意拉长尾音,微微靠近赵青珩,“我已经有喜欢的人啦。”
“什么!”
赵青珩倏地拔高了声音,一口馄饨都吃不下了。他放下勺子,在脑中思索了许久是谁。
从他认识易遇慈开始,她的身边好像就没有出现过男人。
不,不对,有一个。
那个在他耳边说,被她看上那可惨了的前租客。
会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