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巴木街二十三号,神魂网络上,至今为止,还有一家研究所发布的讯息。
声明中,他们不缺钱。缺的是污染物。无论是什么被污染的血肉成分,他们都乐意收买,收买价格当面议论,一定是市场最高价。
龙之介看完他们的神魂讯息,感觉价格是不用担心了,但是他很奇怪,一家民营研究所,究竟有多少资本,能够维持这种运行基础?
是一个问题,龙之介打算去看看。
那个破败的建筑外,神魂世界里有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图片。
就连周围非常年轻的建筑图景都能看到,就是难以相信神魂世界里那么突兀的古老画风建筑能够是真的。
而也仅仅是这一座建筑,已经老的像是老古董。
鲜明对比之下,还有很多补丁,使用金属材料加固,还有很多的裂缝,如同是炮弹轰炸留在建筑上。
如果这里不是真实经历过这么多疯狂的岁月洗礼,那也只可能是暗影污染造成的。
而营地里折腾出腐朽,多少也是研究机构,那倒是确实无疑了。
吱吖轻响的木质楼梯上,龙之介敲响了铁门,砰砰响声,空洞而且掉渣,多少年时间都没有来过,如同是空居。
等了许久,还有动静,一只眼睛转动,观摩来客,把门打开了。
仿佛看到龙之介才能开门,但是他应该也不认识龙之介。
门里面亮着灯,一个男孩站在旁边,外面是漆黑的夜,里面是明亮的温暖,右侧是墙壁,紧贴着门框。左侧是茶几以及沙发。
墙壁镶嵌半身储物柜,斜对面是藏酒柜,延伸到里面是餐厅,一张长桌摆放在餐厅里。
几本杂志摆放在茶几上,虚拟光影还在闪动,能够看到漂亮的图片。
家具是流行元素,是近几年里的东西。但是能让人怀疑历史,说是有着几百年的老古董。
说是进行了时空穿越都不为过,这个房屋的式样还有外面的建筑外观,都会让人怀念觉得像是岁月老朽,他们去往了未来。
看着男孩,幸亏他不是古董,他的五官看着面前,龙之介仿佛能够感觉出来隔着历史的凝望。
这个男孩仿佛也在变得越来越像是古董。
还是个机器古董。
看穿着,挺破旧,男孩伸手邀请落座。
走进屋,男孩才询问:“有什么事吗?”
龙之介回答:“我来了解了解情况。关于暗素那些种种。”
男孩说:“稍等,那是我哥哥们的工作,他们在实验。晚饭时候就回来了。”
龙之介坐在破沙发上,也不觉得难受,破沙发反倒是最舒服,很软,里面的弹簧一根根都已经崩了。从而让龙之介直接沉了下去。
下沉的龙之介回答:“我会等下去的。”
翻一翻茶几上的学术杂志。
了解了解这些学者在关注着怎样的话题,明白过来他们的研究专长也就是没有专长。
因为博大所以通精,因为通精所以什么都懂,这份杂志内容广泛,涉猎专业,如果能够看懂起码也都是这个领域里各行各业的人物了。
而他们似乎在杂志上很多地方都写了注释,写了思考,留下了神魂备案。
方便查询,也方便了龙之介了解他们经常看的内容。
这种杂志罗扶桑也看,他那个看杂志的心情,还是夜晚时候当做睡前新闻读的。
他能读的出来趣味,当做是一天的消遣。
龙之介不能,他做不动这么疯狂的事情,虽说都是学者。
一群人推门而入,波动了空间。
男孩给他们介绍龙之介。
藏酒柜被打开,酒水被拿出,学者推杯换盏的心情也会在学术研究之后开始。
而这些学者,仅仅是看模样,绝对想不到他们应该很年轻。
实际上因为污染,龙之介无一能分辨真实年龄,他只能根据现象看到年迈本身了。
白衣长袍有着明显的污浊痕迹。衣服穿的都是没有清洗的习惯,上面有腐朽,有脏污,有破烂,明显一群糙汉子的形象。
所以机器人男孩才会有需要,既当做保姆,又当做招待,还能够当做厨师料理美食。
汉子们直接喝着发酵酒水,坐在了沙发上,拿起杂志讨论着学术消息。
他们还有心情翻页,还能够找到新的有趣的东西,从而了解,从而探索自己所不知道的。说起来这也是休息时间的娱乐。
还是有男士注意到了龙之介,他没有喝酒,也没有拿杂志,坐在了龙之介旁边,和龙之介聊起来来访的用意。
龙之介已经说过一遍,机器人也翻译过一遍,奈何这些糙汉子还没有转换过来思路,说不定脑子还留在研究所里,所以现在接着再听一遍。
接着才得到了回答:“原来是兴趣爱好。可是新闻专业的?”
“不是,自由人。”
“嗯。我们的买卖是这样的,一方面收购暗素降低居民的悲惨生活;一方面,我们方便研究,毕竟研究是需要这些资源的。”
这个男士真的很饿,嗅到浓郁的气味,蠕动喉头,拿着烤茄子就吃起来,似乎烤茄子就是他们的零食,这个研究机构把这当做了正常的研究员待遇。
他是一边吃,一边调控虚拟投影,给龙之介分享研究室——另一个空间的照片。
这些照片可见珍贵,仅仅画面,就是血粼粼的场景,那双沾染着血污的蓝色手套,只是看了一眼就会让人畏惧。
手套上的内脏已经被污染了。
龙之介根据这画面提问:“为什么要对污染品进行实验?难道研究不是更应该针对正常的东西吗?这可是内脏啊。”
男士回答:“实际上,污染脏器是不同于人工产品的。就算是在最严苛的环境下,这些脏器也仍然能够维持着基本的生命活性,这种珍贵的现象是前沿情报,所以需要研究。”
看着解剖中血粼粼的现场,这家伙还能安心吃着烤茄子。
不知道是不是心真的很大,还是这家伙早已经见惯了比这个更恶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