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安点点头，是个心性不错的孩子，日后，定能名扬四海。
这名字，也起得好。
“清亦……”略加思索，又道，“亦如从前般清澈，亦如当年清朗，好名字。”
“稍作休息，我渡你些佛光，便上路。”得安的白眉微微扬起。
宗泠只看到了这里，便又是一阵晕眩。
随后，便是一片黑暗，只有宗泠一人，困顿于黑暗。
无人相伴，无人怜悯。
她想将这片黑暗撕开，却是徒劳。
任她用尽全身的灵力，也划不开这虚空。
“妄作挣扎，是万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吗？”
她不知疲惫的想要撕裂这虚空，不料，这里，似乎不止她一人。
雄浑的带着威压的男声传来，不是宗泠听过的任何一道声音。
万年前？是在跟她将话吗？
眉头皱起，身子旋转一周，并没有看到人。
“是谁？”语气凶狠，不对，这声音……是她最开始的声音。
她有些茫然了，脸上凶狠不再，多了些无措。
“哦？记忆没有恢复吗？倒显得我心急了。”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些笑意，略有些嘲讽。
“罢了。”
良久，男声再次响起。
宗泠又陷入了混沌。
再醒来，入目是清亦带着关怀的眼神。
“你对我做了些什么？”宗泠眉头一皱，就是看了他的眼睛，她才进入他的往事里去了的。
“嗯？”清亦带着些疑惑地看着她，“清亦未曾对女施主做些什么……”
宗泠皱眉，这座寺，倒是将他的性子养得极好。
她伸出手，挨到清亦的眸子前面，晃了晃。
“你这双眸子……倒是好看得紧。”一如当年清澈。
宗泠是想试探他一番，若非他的眸子，将她吸进去，她如何会那样？
清亦有些不自在地别过眼。
按着清亦的秉性，想来也是不屑于骗她的，索性还是直接告诉他的好。
“正是看了你的眸子，我才被吸入了你的回忆当中。”宗泠垂眸，收回手。
“哦？”清亦挑眉，他的回忆……
“你都知道了些什么？”没有不自在，也没有羞愧，他只是神色如常地问道。
“逆天而行，一命换一命。”宗泠轻笑，似是觉得有些嘲讽，“我住在这个寺里，是不是也能被护着？”
她看向清亦，一脸认真。
“女施主只要一心向善，便能受佛祖庇佑。”清亦双手合十，脸上无喜无悲。
“这佛祖……是超出天道的存在么？”能护住她？
“万物相克，女施主口中的天道，自然是有旁的东西，能克住它。”他眼帘微垂，这女施主定有过人之处，若非如此，那她如何能见到他的过往？普天之下，他从未见过有这般奇特能力的人。
“那本书……冒昧地问一下，你是不是有本署名朝璟的书。”她不知道，清亦会不会肯给她看看，也不知道，她这般问，是不是冒犯了清亦。
“女施主想看？那本书，邪得很，不会变旧发黄，也毁不掉。”清亦微微皱眉，想来她是在他的过往中看到了这本书。
“如此，倒是有意思。”朝璟的书……那定然有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