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下去。”来人的声音很冷,似是宗泠不说下去,就会掐断她的脖子。
“你知不知道……我好难受,好难受。”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眼里的悲戚,似要将来人感染。
呜咽的声音,让她的可信度更大。
泪水打在来人的手上,来人使劲皱了皱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定要弄清楚。
似泄愤般地,甩开了手。
宗泠也顺着那道力,往榻上倒去。
眼里带着绝望,与痛苦,似是没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泪水顺着脸颊打落,将身下的薄毯打湿。
来人就要走了,她才呜咽着开口,“你又打算抛下我了吗?”
声音里,似带着无尽的绝望,让人听了,也觉得如临深渊。
“若是大婚之时,你带我走,该多好。”
“不,不,现在,现在你也可以带我走。”语无伦次地说着,声音里也带上了慌乱,似乎是害怕来人又将她抛下。
来人的步子顿了顿,随后,又迈开了步子,步子显得有些沉重。
似是带着无尽的冷酷,来人的背影,显得有些僵硬。
“走了就不要再见我了。”宗泠突然发狠,大声吼到,似是立誓决断一般。
来人终究是离开了。
宗泠这才起身,将灯点了上去。
眼里带着浅浅的笑,不自觉地拨弄这秀发。
胡佩佩,这就有意思了。
幻化成桃灼的模样,来质问她,不会是——
受桃夭利用。
身主那世,桃夭曾说,是身主害死了她的弟弟。
现在想来,怕是桃夭还用这个利用了胡佩佩。
胡佩佩掐她的时候,眼里的恨意滔天。
所以,她和桃灼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而桃夭,更是用桃灼死在京城这一点,骗她入宫。
目的更是在于,给自己一个后盾。
有狐族姐妹相守,她能宽心很多。
宗泠笑了笑,倒是可以利用这胡佩佩。
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现在,就等它发芽,生根,参天。
自己送上门的,她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
手上的纱布已经扯掉了,露出那一条结痂后似蜈蚣般的伤痕。
刺绣是假的,她早就察觉到有位不速之客来了。
这才掌了灯,开始刺绣。
无非就是想营造一个温柔贤淑的形象,以此麻痹对手。
……
胡佩佩从宗泠口里得知,桃灼喜欢上了人族。
心里还是一颤,原来,她喜欢他的时候,他喜欢上了别人。
垂下眸,掩过一片痛意。
走在河边,心里还是很闷,只有四处走走,才能让她的心静一些。
所以——
桃夭也是骗她的么?究竟谁是对,谁是错。
她越是想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东西,却又像是在往她脑子里塞一样,让她不得安宁。
“胡……佩佩?”
好听的男声带着些质疑,这么晚了,怎么会在宫外遇到宫人。
“清王爷。”那些东西,在听到了万俟连珂的声音后,全部消散了。
她的声音带着欣喜,这么晚了,还能碰到他,是不是说明,他们之间,有足够的缘分。
此刻的她,已经忘了自己在世人面前的身份。
“嗯。”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万俟连珂越过她,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