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聪明，如果你只是一昧地反抗，只会让狐王对你失去兴趣。”
宗泠笑了笑，桃夭……确实聪明，也懂得藏拙。
“但你学会了顺从，要想狐王对你保持耐心，唯有顺从。”
“这又怎么样，他迟早会死在我的手里。”
桃夭冷笑着。
“那么桃灼呢？你为什么要杀他，听起来，你以前，很爱你的弟弟。”
她继续冷笑，看着逐渐泛白的天。
“他？他和胡佩佩，联合起来，算计了我，让我变成狐王的女人，只是他们一时兴起的恶作剧。”
桃夭眼里的猩红，散不去了。
就像从地狱里归来的人，带着血腥，带着残酷。
宗泠皱了皱眉，桃夭的这段过往，倒是辛酸，但是，也不能将她在人间做的恶一笔勾销掉。
“一时兴起的恶作剧，一个是好朋友，一个是亲姐姐，他们的心是被狗吃了么？”
面前的桌子一下被掀翻了。
倒是在意料之中。
“我渐渐原谅他们了，可他们，居然还想通过我，问狐王要东西。”
“这不是明摆着利用我么？”
桃夭咽不下这口气。
宗泠皱了皱眉，这里面，真真假假，她也分辨不出，亦或许半真半假。
她带着浅笑，“所以，你凭什么以为，我能帮你。”
脸上的笑，不自觉又染上了一些邪意。
“你手上的镯子，并非凡物，皇后娘娘，能得到这种东西，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桃夭的眼睛微微勾了起来。
“有眼力。”
宗泠晃了晃手上的镯子，眼里带上了笑意。
“可是，将我拿去，送给狐王做炉鼎的事儿，是谁的主意呢。”
她的眸子微微垂下，带着些锐利，似狼一般地盯着桃夭。
“我和胡佩佩，两个都没差。”
宗泠眼睛眯了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么实诚？
“我桃夭的这条命，今日，给你了，你想取走，便取走。”
桃夭伸出两只手指，做出了起誓的模样。
“起誓？起誓有什么用，多少恋人，曾许下山海之盟。”
“到头来，不过是人去楼空，山海枯矣。”
她冷笑着，眼睛看向泛白的天。
“那么，我便与你结契，主仆之契。”
桃夭的声音利落干脆，为了复仇。
她，以命为筹码。
将命托付给了一个凡人……
“桃夭姑娘好魄力。”
宗泠轻笑出声，这样也未免不可，以后给身主当劳力。
“如此，便开始吧……”桃夭将衣袖掀开了。
露出胳膊，是条很细嫩的胳膊。
她含笑看着桃夭，今日，算是明白，为什么桃夭会让万俟连尘死心塌地地爱上她了。
因为桃夭啊……撕开那层皮，里面的血，不曾冷却。
“如此，便开始吧。”浅笑着，在手上划出一条细痕，滴到桃夭的伤口上。
结契的术法，宗泠自然知道。
一番下来，结契成功了，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桃夭的虚弱。
“主人？”桃夭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她选的这条路，绝对不会错。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皇后娘娘，果然深藏不露。”
宗泠含着笑意，婴儿的啼哭声响起。
“娘娘，我的孩儿，是你动了手脚，才会现出原形的么？看来娘娘，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