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主要还是我这脑袋后面伤的不严重,师父不想给我剃发缝针,省得冠戴时惹家人担心。更何况这个位置以后长短头发是真的就要等很久才束得起来,不值当。
本来师父已经给上了快速生肌愈创膏的药,但这次摔倒的牵扯大了了些,很快就能完全长好的皮肉突然又撕裂开来,这才血流如注。
陆春生担忧地看着我:“师父,你真的没事吗?”
我想着借此也能灭灭他对内门无故充满向往的心气,于是又开始糊弄道:“前几日我在山中遇袭,当时正值悟道不设防,所以受了点伤,无碍。”
“那不是很危险?我们道场不是有护法真君?门主为何不请其护法?”妮儿还是细心,称呼、门内有什么都记得清楚。
“真君这段时间在忙,冠戴礼时也只来了一会儿就走了。这种时候总是有的,至少我这伤不甚严重也是因为有他的大阵护着,所以不要特别依赖谁是对的,但过于自负也是不对的,这个也要记着。”
陆春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妮儿则乖巧地应了声“知道了”。此时,周围的小兽们似乎察觉到气氛的缓和,越发撒起欢来。
“咱们时间够,这些小兽估计你们此时也不忍心下手,去挖些菜来就地扎营吧。”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扎营……”这俩孩子终于异口同声着沉默着看向我的斧子。
所以分工定了下来,妮儿和我去找果子回来,陆春生去砍木头和阔叶回来扎营。
陆春生干劲十足地朝着树林走去,妮儿则拎着扒犁跟在我身后向果树的方向进发。因为刚才遇到了狼群,大家走的还是比较小心。两路拉的也不是很远,方便相互支援。
不多时,我们便来到一片果树近前。今年秋日干燥,虽然半山腰不算阳光特别充足,也能有些高树抢到阳光,结出甜美多汁的果实,当然还有毛栗。
找到这个就算找到宝了,我与妮儿约好,如果我摔下来不算测试失败,便一个踏步飞身上树。
我穿梭于树枝之间,将熟透的毛栗摘下扔给树下的妮儿,还不住叮嘱她:“那毛壳子别弄到身上,黑。”
妮儿也挺灵活,抱着竹篓在下面接,没接到的用扒犁捞,没一会接了小半篓。
我看这树挺顶事,便呼唤不远处一个劲儿在那找好木条的陆春生来,让他把斧子和开山刀给我。
栗木可是宝,我给这树砍了些不利生长的杂枝下来,一夜安营应该足够。陆春生就地砍出一小片露营地,妮儿依然负责给水、烧水、煮栗子,我在附近再找些野菜野果,准备就栗子配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第三次给水归来的妮儿终于忍不住问我:“野外已经死了的动物能吃么?”
“死了?”我不免警惕起来:“刚才,自给水处一路没有看见什么动物的尸体,你跑哪儿去了?”
“不知道,就是看见了一只白色的鹿,然后好奇的跟着走了一段,就看到地上的树杈很奇怪,再仔细看,白鹿没了,地上躺着的是头大马鹿。”妮儿回忆着,眼里偶有失神。
她这是刚才被指引了。但哪来的马鹿?我没求过啊!仙子会教山上没有的动物么?不!不对!如果尸体是真的,那就说明有!哪来的?天上送错了?
我正思索着,极远处闪过一个白色的身影,应该是还不放弃的想引妮儿带我去。这是出了什么事?我没有太过急着要去一探究竟,招呼妮儿先吃点东西,养好体力再去。
用栗子树皮煮水给孩子们洗了洗手,又盯着他们灭了火,一切搞定,我们决定趁着夜色不浓,去看看那头鹿。
那是头鹿角奇美的雄性天鹿,只可惜生前不知为何受了锁魂钉的攻击,虽然已经死的透透的,却一直没法跟着接引的白鹿返天,蓝色的灵魂徘徊于不腐的尸身旁,茫然不知该去哪里。
我正查看着情况,那白鹿突然现身:“再这样下去,它就连轮回也入不了了。”
我皱了皱眉问道:“天鹿会受到锁魂钉的攻击?难道天界现在就不安生了?”
白鹿有求,自然知无不言:“它曾误闯过一处禁地,那里设有防御阵法,锁魂钉便是阵法所发。它虽逃了出来,却也身负重伤,虽被救治过,但仍有一钉在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