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道,夏耒、秋原,二人隘口说话,忽闻铁蹄铮声。相顾惊心,秋原道:“是敌军来前么!”夏耒点头不答,急转身来在军鼓前,沉沉击响,声声震天!鼓打三更觉已醒,敌兵将至赤水前。军争交杀两国战,胜者称王败者沉!与时秋原下楼,匆匆回营换衣。
警鼓擂动,却才睡深的士兵梦中惊醒。湷椿抖个激灵,急睁双目。鼓声入耳,大叫不妙。不及披甲,快步冲至帐外。四下看顾,如此状之兵,满目。唯一人,整装待发,直立关内。湷椿定睛观瞧,你知他甚么模样?月照观台身直立,星目剑眉显威英。手提环口刀一柄,精神焕发不二家!湷椿眼前一亮,叫道:“那兵,叫何名?”他道:“属下唤名秋原!”湷椿点头作应,暗将他记在心中。
分立各处的营帐内四涌而出;三五成队、百十连排、千军尽出,只半刻矣!湷椿已整装,洪英在偏旁。拔剑喊道:“众将听令!”众将兵高应三声,一壮声势,二震精神。湷椿道:“贼军奔袭已至关前。众将抖擞精神,随我出关冲阵,诛杀敌兵!”众声应喝,正是;一声喝断万千钧,众将齐心破贼军!
湷椿翻身上马,率先出关。洪英策马随后,后方千骑及七千步兵紧随。出来赤水关前,见敌兵万军赫赫,重甲战马严阵以待。远观去,好惊人!马蹄扬尘云变色,兵走溅沙似群牞。繁重重,似星似雨。密集集,如蚁如蝗!踏步如鼓惊天地,喝声若雷动九霄!吾哀战,心自殇,有诗为证。
诗曰:
战乱苍生无安平,定国黎民往从行。
功过对错何人论,青史残页留谁名?
湷椿观得敌军前领,威风四面。你看他怎生披挂,甚么模样?身穿赤乌烫金铠,手拿文龙月关刀。铜边银冠覌华翎,护心宝镜在前胸。浓眉鹰目明光晃,唇红齿白模样俏。若非阵前领军将,也如世中妙儿郎。湷椿道:“闻听荼毒将军礼华貌端神正,若女娇容。今见果然不虚!”洪英道:“沙场怎待玉面过,看我战他!”说罢,策马上前。
郎费至嘉木关长途奔袭劳累,苟辛较赤水关近短途来此不疲。反因赤水最远关,仓军远来疲惫。礼华率军到此并未出击,而是就地扎营休整。你道怎的?礼华也善兵法,知晓行遇到此路远,若打时差,定教仓军措手不及。今日得见出关,却有意外。往来听说仓军羸弱,马上观瞧,方知传言难信,心中不由多敬重意。
两国交战,立场难同。见对军,说道:“我乃先锋礼华!尔等派将出战,亦或拱手而降?”话音未落,有接腔声。道:“笑话!”洪英策马近前,喝:“贼将休得猖狂,可敢吃我一戟!”礼华应声观瞧,你知他怎生披挂?身穿卯锁扣甲铠,手执百斤画天戟。头戴凤翅金冠湛,胯下战马啸寒风。礼华道:“来将通名!”——“我乃冲阵将军洪英!贼将吃我一戟!”
洪英策马长驱直入。礼华见状不甘示弱,冲阵上前。二人往来呼啸,真个好杀!苟辛先锋锦礼华,行遇冲阵勇洪英。文龙关刀舞水月,方天画戟跳镜花。翎羽带转人心晃,战袍翻飞凝精神。招式尽显针锋对,勇猛无双互拼杀。怒目横视胸中火,战马践踏起黄尘。溪涧不应山兽立,林中飞鸟惊胆肝。声吼震憾贯天地,杀气弥漫牲畜寒。暗星淡月新天换,划破苍穹日照台。
两军将兵,齐声喝彩。月明星暗至天边翻白,走马争战三百合未分胜负。二人遥相呼应,互赞其能。礼华帐下副将欲驱马上前,礼华喝道:“尔等莫动,碍我争兴!”副将道:“此来速战速决,怎好在此斗兴?”礼华道:“却是反我?”副将闻声惶恐,忙道:“将军说那里话,我等岂有反意!”礼华道:“如此,再别说!”众将无言。
二人又起争斗,好杀!棋逢对手心有兴,战翻日夜不觉疲。你是往来冲阵不败的将,他是违名神勇无敌的兵!礼华关刀狠疾快,洪英画戟重稳沉。刀去戟来火光溅,戟去刀架响乒乓。两军阵前无降将,各显威风为国家!礼华道:“早闻冲阵将军神勇无比,今朝得见确非虚传!”洪英汗透铠甲,笑道:“今见荼毒将军非传言玉面暗计,乃大丈夫也!”
又从日照花台战至光没西海,两军燃起火把,挑灯夜战。你来我去,直战至筋疲力尽,骨软筋麻方才停手。礼华道:“夜半酣战无兴,你我回营休整,择日再战如何?”洪英道:“此言正合我意!”二人收起刀戟,掉转马头鸣金收兵,约定两日后再战。
洪英阵前勇猛,教士兵簇拥回营。反观苟辛军阵,却有不满。礼华帐下几副将对其贪恋对手贻误战机,甚是忧烦。帐中用饭时,不免出声。礼华道:“有事直说么,何需遮掩?”礼华下有五副将,分是;天幕、天启、天奇、天云,天悟。五人同胞兄弟,共同投军。因各有其能,此番征讨行遇指派与礼华为副手。天启道:“将军约几日再战?”
礼华道:“约两日后战。”天启惊道:“两日?”礼华道:“两日怎么?”天启道:“国主限期十日攻下赤水关!将军与战整日,再隔两日却难复时?”礼华道:“战事常有,对手难寻。等闲遇着那洪英,却不教尽兴?”天云道:“家国大事在前,岂能随性而为?”话音未落,自觉有失。忙跪地道:“属下失言,将军恕罪!”礼华摆手道:“不怪。你等饭后早歇,我务须再问。”众将无言。
饭后复归营帐,五副将围坐商谈。天启道:“将军淋漓酣战,虽神勇无比,贻误战机就再难得了!”天幕道:“我等共事多年,将军甚么脾性你不心清?若直入角,国主也无法。二弟这般烦心却多自扰哩。”天悟道:“却不似大哥心宽。国主限期十日攻下赤水,眼看两日荒废。生死迫在眉睫,岂不烦忧?”天奇道:“老五话在理,越期攻不下赤水,将军好躲灾,我等难避祸!”天悟道:“三哥最知我心,生死攸关之际,还需确保万全。”
几人沉静会,天云道:“我有一计!”天悟眼闪浮光,问道:“四哥有甚计策,却不要卖关子。”天云顿声,道:“将军与洪英相约两日后战,此局已定,我等莫要去触霉头。届时二人阵前拼杀之时,我箭射洪英以乱战局。到时我等一齐杀出,管情拿下!”天悟道:“此计妙哉!四哥百步穿杨,那洪英定然难避。”天幕道:“将军生平最厌暗箭伤人之流,这般行事犯忌讳不是?”天启道:“如今是个甚么关头?十日之内若拿不下赤水,我等黄泉路上再会!”天幕听言不语。又筹划半夜,定约战之时依天云之计。此间暂且不提。
且看赤水关内,仓军营中。众将兵饭后休歇,谈天说地。秋原饭后来在伙房帮工,那伙头见他乐得。笑道:“你却好,饭后不歇来此作活。”秋原道:“日间习惯哩。”伙头听言心疑,问道:“看你模样,想也是好人家子。怎有饭后作活之习?”秋原也不想瞒,说道:“投军前,是个和尚。”伙头更甚,惊道:“好端人子,去出家怎么?”
秋原见他不信,扯下包头巾,露出锃亮光头。伙头这才信,叹道:“真好男儿!慈能念经诵佛,普渡众生。狠能提刀杀敌,济世报国!”秋原自幼不当夸,闻言羞脸。道:“莫夸,莫夸,我多劈柴就是。”伙头教他逗笑。秋原手起斧落,忽然失神。日前洪英、礼华,二人之战历历在目。秋原心中有叹,却难言及。远天见得繁星点点,念道:“师兄现下如何?”
约有三刻,伙头办事回还。见眼前之景,不由吃惊。你道怎的?原是那秋原出神劈柴,都削的针细。伙头连唤三声,秋原方才回神。伙头指地上碎屑道:“你却有这般手艺,好将粗木削来剔牙。”秋原闻声低头看顾,果见木柴如针。笑道:“一时出神,未及留意。”伙头道:“你未伤手才是。”又道:“将军叫你。”
秋原不及反应,又听一遍才问道:“将军怎会叫我?”伙头道:“还不信我么。”说话,手指后方道:“将军就在那里。”秋原顺指看去,果是湷椿将军!见他招手,忙起身跑去。湷椿见他来,笑道:“我巡营经伙房见你失神,唤你两声不见回应呢。”秋原惶恐,道:“将军恕罪,属下出神未曾听叫。”
湷椿道:“人各有思,怪你做甚?”又道:“只好奇你想何事?我巡营事毕,仍见你呆坐?”秋原更感窘迫,支吾半晌牙缝没挤出字来。湷椿更觉好笑,说道:“难言之隐,不说也罢。你是火头军,日前怎去阵前应战?”秋原摇头道:“我不是火头军,是替旗手。饭后无事,来伙房帮工,却也没帮好。”湷椿道:“怎说?”秋原道:“失神想事,将木柴都削作木签哩。”湷椿闻言放声大笑,道:“切碎一般烧,无碍,无碍。”
秋原道:“不知将军叫我何事?”湷椿道:“倒无甚军事,只是闲来说话。”秋原颇有荣宠之感,心若惊。湷椿看他模样,知晓他心。笑道:“我又非那吃人的猛虎。”秋原愣神,随又笑声。湷椿道:“可有空随我走走?”秋原道:“劈柴不济,走走方消食。”
兵将二人,并肩溪边。是;风来枝动掸落叶,落花点水随溪流。月朗星稀光灿灿,云深雾浅蒙层层。湷椿道:“秋原前时作何?”秋原见他记名,心慰。回道:“属下投军前,是个和尚。”湷椿惊道:“秋原是个佛弥?”秋原道:“将军知名,是我法号。曾在弘春山、怀化寺,出家为僧。”湷椿道:“立朝至此,却不曾听闻和尚投军。”
秋原道:“我随师兄而来。”湷椿道:“师兄何在?”秋原道:“师兄现在嘉木关。”湷椿道:“当真英豪!”秋原道:“将军谬赞。师兄心怀大义,听闻边关有难,当即请辞山门,远来投军。我不过追光者。”湷椿道:“师兄断然大义,你也不同凡俗!”又道:“和尚投军,当真惊世骇俗!”秋原道:“向来不见么?”
湷椿道:“佛家子弟,向是济世为怀,一心从善。投军不免上阵,阵前难避杀伐。如此,破戒不是?”秋原虽只做两年和尚,却明其中之理。秋原道:“但使心如明镜,何惧世之凡俗?郎费、苟辛,二国暴虐为害,妄为人道!诛其命,如斩恶鬼矣!”湷椿闻言称赞,道:“秋原此言甚妙,正合我心。”两人投契,直至二更天,方才各自回帐。
转眼两日,不见敌军来前。日间湷椿、秋原,二人时常谈心,已是知交好友。这天正在说话,忽听人叫。两人循声看去,传令官慌张而来。叫:“将军有事!”说话已近至前,气喘吁吁。湷椿道:“缓缓说话。”传令官道:“将军怎来这偏处,教我好找!”湷椿看他这般,心中知数。道:“可是敌军来犯?”传令官道:“将军说是!礼华率军杀至关前,洪将军已率部出关迎战!”军情紧急,不敢怠慢,两人急回转帐中。
礼华披甲整军,秋原摇旗出阵。尽数出关在前,见洪英、礼华,二人激斗。湷椿问左右道:“战况如何?”将士道:“洪将军与敌将已战七十回合!”湷椿点头作应,马上观战。场上二人刀戟相撞,比前时更甚。真好杀!休歇力齐兵马快,整戈出阵气势全。你出刀似雄鹰扑兔,他迎戟如恶狼赶羊。天地合会风云尽,将遇良才十分全。洪英背身藏式戟,礼华直腰计拖刀。浑身解数全使尽,往来争斗力不衰。礼华道:“休歇两日力更甚!”洪英道:“与公相战幸甚哉!”红日当头争斗勇,斜阳西去不止休。
两人从烈日当头,战至夕阳西下。远处见那;天地相合连一线,浮云点点墨染开。不见候鸟风中过,虎豹豺狼尽还家。两军见天光暗淡,纷纷挑起火把。两人血染征袍,汗透铠甲,战马已换了三匹。礼华帐下几副将觉时机已到,纷纷拔剑提刀。天云挽弓搭箭,蓄势待发。天色暗沉,虽有火把应光,也只微微。黑潮之中,一道寒芒闪过。
秋原眼力超凡,惊见不妙。叫道:“洪将军小心暗箭!”话出传音声声慢,怎及迅雷箭矢出?阵前两人酣战不防,暗箭正中洪英琵琶骨!高手相争,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洪英左手麻痹脱力,难挡礼华刀重,被削去半个身子!那;身离好似脱缰马,喷血尤似地涌泉!洪英吃痛,跌落在地。铠甲、战马,登时血红一片!刺鼻血腥蔓延,秋原几时得见这般?心之所向,瞬变惊恐!
礼华见状怒从心起,回身喝道:“何人暗箭?”湷椿得见惨状,心中火起!喝令道:“贼将卑劣,随我杀!”众将雷声震天,提刀冲阵。天姓兄弟摩拳擦掌,只待此时。见对军来前,也下令冲锋迎战。
两军拼斗厮杀,交战混乱。阵前士兵一个个;斩首如同切瓜菜,胳膊大腿满场飞。边关土地鲜血染,月色蒙尘转洁白。前时说笑同营士,转眼不见尸身全!自古为战堆白骨,方立朝堂庙宇奴!秋原心前兴奋,此刻荡然无存!见眼前之景,不及反应,呆愣原地。
湷椿满腔怒火,直奔礼华而去。礼华见知己身中暗箭倒地,已无心接战。出刀抵挡全赖本能。湷椿使双锤,快如流星。天幕见将军失意难当,忙策马上前接战。礼华得空翻身下马,直奔洪英。看他半身地上挣扎,心中悲痛。蹲身道:“军中污秽,我愿命偿!”洪英见他来,强忍剧痛,颤声道:“两军对战,生死自担!技不如公,非是暗箭恐再难撑十合。……”说罢,心肺震颤。眼望漫天繁星,声声哀叹中气绝。礼华心中悲壮,无地自容。
且看那湷椿力战副将四人。天幕使那金蛟剪,天启善用流星叉。天奇常用刀弯月,天悟喜拿卞剑锕。天云远观,暗中偷手。湷椿力战四将,不落下风。好杀!一抗之二金蛟剪,二挡之三月弯刀。三接之四流星叉,四抵之五卞剑锕。剪比豺狼绞灰兔,刀如游龙绕缠身。叉像青狮断魂兽,剑似猛虎放归山。锤重泰山压过顶,也轻如作羽化蝶。快犹过及流星雨,慢更山门贼难还。你方战罢我登场,鏖战四人力不衰。二一连五往来阵,退四出场暗箭藏。诚如湷椿真君子,那防羽光透体寒。
四将与湷椿一人交战六十七合不胜。天云故技重施,连发三箭。分中湷椿左手、右臂,心窝。湷椿麻痹,铁锤脱手。天悟见状,飞身将他踹翻下马!秋原见将军跌落,把军旗插入地中,抽出随身环口刀冲阵上前。
天启走马近前,倒执流星叉刺向湷椿。千钧之际,飞来长剑刺穿天启右臂。与时流星叉偏向,刺入地中。秋原又捡柄长剑,甩中天启半腰。踏步翻个筋斗,飞起一脚将天启踹翻下马。几人定睛观瞧,见湷椿身旁立身小兵,身无铠甲,手提环刀。正是;力挽狂澜于水啸,身抵泰山不倒翁!
几人上下打量,喝:“来将通名!”秋原目光如炬,凌厉道:“我乃仓军无名之兵!”几人听言羞辱,心中恼怒。天奇道:“休得张狂,且吃我一刀!”说罢,策马直奔秋原而去。好秋原,浑不怕。转身将流星叉踢起,凌空倒转两圈,踢向天奇。流星叉去得快,天奇急停战马,偏身使力将流星叉打将回去。秋原纵身一跃,使个接化法拿住。全力向投,此一击,贯穿天奇心肺,深刺在地!
几兄弟更怒,合力向前。秋原好战,那湷椿怎熬时辰?转见他奄奄一息,心急如焚。秋原不敢再熬,速战速决方为上策!正此时,两小兵杀来。秋原见状大喜,飞身转后。迅雷之势扭断其脖,遂即举起尸身投向几人。天悟、天幕,二人刺穿小兵身体,左右一扯,四分五裂!肉块血雾迷蒙双眼,再看时,秋原已怀抱湷椿冲向关门。
几人策马上前,教隘口满天飞箭拦路。眼见关门将闭,几人恨得牙根直痒!天悟骂道:“娘的皮,怎教他救了湷椿去!”天幕道:“此战仓军伤亡惨重,择时来战,必攻下!”天启、天奇,已战死。几人见此,悲痛不已,发誓血洗赤水关!四下看顾,却不见了礼华。
原是礼华趁两军交战之际,将洪英残躯带至场外。溪边挖坑,小心拼合残尸,缓缓置入土中。礼华填土,泪落腮边。道:“人生在世,难逢知己。只叹你我对立,难把酒言欢。本欲此战明志,纵战死不枉此生!怎奈帐下污浊,害你皈命!”礼华堆起坟头,又刻木碑立前。以石代食,以水代酒。坟前连叩三头,拔出随身匕首。道:“军中乱纪,身为将军难辞其咎。洪英兄泉下有知,还望勿怪。若来世有幸相遇,你我把酒言欢,再战千合!”说罢,刀绕项落;匕首倒映寒光,抹脖热血冲方!
逢年四月初五日,有子降生穷苦家。
双亲白丁遍寻助,求来名姓作礼华。
月复一月日复日,二八之年体魄佳。
纵难脱去贫苦难,心如荷花不染霞。
又转二三五年岁,双亲驾鹤归西裟。
别去故乡径投军,立志报国安天下。
拜得三五知心友,北战南征显威呵。
一生未遇真敌手,似玉缺残满含杂。
苟辛郎费卷土去,重来庙堂引豪侠。
欺哄瞒骗为大义,派遣东征踏边关。
阵前逢得良知己,惺惺相惜情坦谈。
生随乱世心不乱,各为其主立场难。
不叹敌友相对立,只叹世事奈何安。
若当来世再相遇,或战或酒或安然。
唉!久逢乱世命途难,几时才得把家还。毕竟不知向后如何发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