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选手训练和抽签。
“夏乔来了。”
“原来她真的没有退役呀，金琪听说你们是好朋友，你怎么不过去打个招呼？”
金琪穿着运动服摇了摇头：“我们联系没那么多。再说夏乔明显就是有压力的，我过去说什么？”
林亚妮挽着她的手臂，点了点头。
她们是看到花滑论坛上那些人的评论了，还有夏乔真的是来争取最后一次机会的吗？现在省队也没有出面说明情况，让更多人觉得夏乔是不想退役，这次是和省队的一次交代。
要是成绩不好，这个曾经昙花一现给他们带来惊喜的运动员就要彻底消失了。
夏乔遇见她们也是微笑示意，她并没有上前和这些老朋友热情打招呼。比赛在即，她比任何人都更看重这一次的比赛。这是她检验自己成果的比赛。
她的心里并不轻松。
抽签结束，夏乔抽到的是第四组最后一个。这次的运动员有30位，短节目取前24名，剩下的不能进入自由滑。意味着竞争从短节目就开始了。
金琪依旧是那个倒霉蛋，第一组第一个出场。有她参加的比赛，基本是这样的结果。
她表现得好，会给后面的选手造成巨大的压力。
但第一个出场往往都会被压分，国内比赛还好一些。这让她的教练陈瑜特别头疼，但无论用什么方式都改变不了她的签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玄学无法用逻辑概率来解释。
三十个签，别人抽到第一的概率是三十分之一。
但是金琪抽到第一的概率几乎是1。
“我真想剁掉我的手。”
夏乔路过金琪身边的时候听到她这么抱怨道，她扯着周卫明的衣服往前走去。他们得下午才能合乐呢，这次安排合乐的顺序是按照抽签顺序来的，夏乔也不用那么着急。
“舅舅，你说还会是那个厨师做的饭菜吗？”
“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进到了食堂里，发现还是那位严肃的国家队老厨师。夏乔感叹了一句，看来这两天又会吃得很清淡。
两人用餐的时候，抽签结果已经同步到了网上。
论坛里又开始吵起来了。
第四组最后一个，那不就是第24个出场吗？
“看来夏乔这次又得垫底了。指不定刚好卡着最后一名进入自由滑。要是她的状态恢复了，省队早就放她出来参加比赛了，用不着赶鸭子上架。”
“高三还出来揽活，真是辛苦小姑娘了。”
“你们这些颓废的中年人能不能积点口德。人家小姑娘又不欠我们的，她会为自己的成绩负责。学花滑的谁不想练好呀，你们说得就像是她自己不想上进一样。你们年轻的时候能做到这么拼命吗？”
唐威最后还是没忍住，出来怼了他们。并且使用管理员权限将他们的账号都禁言了。
但还有人开着小号不服气唐威这么霸道，扬言要和他打赌。要是夏乔总成绩排不进前十，唐威这个拥趸就要卸任管理员的职责，不然他就是假公济私。
唐威冷笑着回复。
陈煦一看他发出新帖，连忙扒拉着他胳膊说道：“哥，别答应呀。”
唐威咬着牙说道：“我还怕了他不成？我就打赌，要是我输了我不当管理员给他当，要是我赢了他就给我道歉销号。”
“怎么每回都赌，哥你忘了上次写的数学卷子了？”陈煦是怕唐威倒霉，连带着夏乔也倒霉。他觉得唐哥的赌运不怎么好呀。
“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只能祈祷我们乔乔能争口气，我这管理员可是排除万难，解决无数竞争对手才得到的呢。”
“难道不是因为你先到先得，在创立论坛最初的时候就加入得到的吗？”
唐威就和陈煦解释，管理员真的很难得。
陈煦表示不信，唐威最后只能骂骂咧咧和他解释。这赌约被许多人嘲笑，因为唐威逢赌必输。可他却总是受不了激将法还喜欢和人家立下赌约，他总相信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第二天。
全国花滑锦标赛正式拉开了帷幕。
中午十二点正式进行冰舞的比赛，燕都体育馆的入座率高达百分之八十。寒假多了很多嫩面孔，还有那些不远万里追到燕都来的冰迷。
他们最期待的还是女单比赛，仅仅看这次的名单就是修罗场。
冰舞参赛选手并不多。
里面在比赛的时候，夏乔正在做陆地热身训练。她为了不让自己受伤，在每次训练之前都会做充足的训练。耳边也有很多议论声，她充耳不闻。
她外面套着一件薄薄的运动服，里面穿着那之前赛季的水蓝色考斯腾。
短节目而已，她用不着再换一件考斯腾的。
她说服了想要给她花钱的母亲和舅舅，将旧的考斯腾拿了出来。周卫琴做的那件正好契合自由滑的曲目风格。
“紧张吗？”
周卫明看上去很忙，他来回走动。听到外面清理冰面的广播，他才来确认。
“不紧张。”
夏乔做着高抬腿，她做完一组便停下了。
赛前不能热身过度，只要确保身体活动开就行了。
“你别骗舅舅呀。我知道紧张是很正常的情绪，这次比赛……”
“舅舅，再差能比上次差吗？”
夏乔看他又要开始啰嗦，便连忙止住了话题。上一次可谓是她最狼狈的一次比赛了，夏乔觉得往后再也不可能比那还糟糕了。
“那倒不可能。”
他也很有自信的。
她比以前更强了，那些对手也同样在进步。但是周卫明却能笃定她们的进步一定没有他们家夏乔大。
“那不就好了吗？”
周卫明看她这么平静，真想告诉她国家队花滑总教练闻言森来了。这次是为京张奥运最后一次选拔。如果她能够取得好成绩，也许他们就真的能够进国家队了！
但他又怕说出来之后，她过分紧张，弄巧成拙。
“舅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呀？”
“没有。赛前别乱想，最后检查一下冰鞋别出什么问题了，考斯腾这种低级错误绝对不能犯。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些细节，你都给我记住了。”
看着周卫明恢复了正常，夏乔的心也安定下来了。
她的目光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