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救我啊!”
刘望弟对着电话,哭腔着喊道:“他们就收到了一万块钱啊。”
“闺女,让他们接电话,他们干的事情,凭什么怪我,银行里的钱被冻结了,警察就在门口等着,你让我怎么转账啊!”
刘强军在电话里也是一阵愤愤不平。
郑立钢看着旁边的宋红玉,伸手把电话拿了过来,“警察,你们报警了?”
“家里婆娘干的,你们可是坑了我五十万了,我攒了半辈子才多少钱啊!”
“那你就留着,给你闺女烧纸吧。”
郑立钢一点都不想听解释,他的性格十分多疑,而且胆量极大,却又注意细节。
他第一次杀人,是一场意外,但后面的毁尸灭迹,绝对是他深思熟虑过的。
当时他是一个出租车司机,因为跟一个女乘客争执,在女乘客下车后。
本来只是想吓唬一下她,结果,没刹住车。
人没死透,还喘气,还能求救。
但死的也快,身上的伤势不严重,但是内脏出血了,两句话没说完人就死了。
当时郑立钢是下岗职工,找关系开出租车,遇到这种事情,他肯定是害怕。
而且,他更害怕被人发现尸体。
尸体一旦被发现,他肯定逃脱不了关系,为了保护自己,他把尸体塞到后备箱里。
带回自己家里,把尸体拆成二十多块。
一路扔了出去,那是他第一次作案。
虽然不完美,但也是他后来行动的原因之一,那女人的包里有钱,存折里也有钱。
事后,郑立钢也常常在想,要是当时没把人撞死是不是就没现在的事情。
不过,最终,郑立钢也不会骗自己,即便没有女乘客这件事情,后面的事情。
也会让他走上这条路。
所以,杀人对他来说毫不犹豫,折磨人他也不害怕,要是电话那边的刘强军不把钱送来。
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顶多就是少了一笔意外收获,但他绝对会把刘望弟这个丫头变成碎块的。
对了,买一送一,连那个甄珍一起碎掉。
“别别别……我就想问你一句话,我女儿,你们放不放,钱我可以给,我也是道上混的,你们说个准数,我手里有一百万……”
“我只要我闺女回来!”
电话那边的刘强军发出长长的叹息,这是真情流露,郑立钢能感觉出来。
不过一百万。
那不是十万,也不是二十万,更不是五十万,那是一百万!
仅仅听到这个数字,在旁边磨指甲的石毕都瞪大了眼睛,似乎是第一次见到刘望弟一样。
要是他们弄到一百万。
金盆洗手都可以了,加上他们之前行动弄回来的钱,一个人都能分到三十几万。
钱财动人心啊!
就连旁边的宋红玉的瞪大了眼睛,郑立钢什么都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转头看了一眼,就连吉大顺坐在马桶盖子上,脸上都浮现出了憧憬的神色。
“想什么呢?!”
郑立钢喊了一声,才让屋里的人回过神来,郑立钢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但是也没说什么,一百万让他也有点心神恍惚,倒不是他们搞不到一百万。
而是这钱来的会非常容易。
以往他们的行动顺利,让他们几乎没有失手的时候,除了在雪城那边堵了下水道。
被发现了事情以外。
也就只有吉大顺放走的那个傻逼女人,给他们招惹来的后患,当时吉大顺看中了那个女人。
他们也是第一次合作动手。
那个女人是一个老鸨子,妈妈桑,被他们敲了五十万,顺手把她给放了。
吉大顺还恋着旧情,跟那个女人郎情妾意,海誓山盟的,结果那个女人被他们扔在山区里面,回去就报警了。
后面还把吉大顺给骗出去了。
郑立钢一拳打碎了吉大顺的三颗牙齿,从那之后,他们就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活口了。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在滦城这里,继续作案,而且还准备充足,这次也一样。
钱必须拿到,人但是他们绝对不留下!
在郑立钢走开后。
宋红玉看了刘望弟一眼,拿起地上的胶带,把她的嘴给封住,急忙走了出去。
她得跟郑立钢好好商量一下。
吉大顺看着屋里也没别人了,有点好奇的看向石毕这个原本的大学生,连忙问道。
“哎哎哎,一百万啊!真的吗?”
“你问问她不就知道了吗。”
石毕放下手里的指甲刀,走过来蹲下,伸手一下子就把刘望弟嘴上的胶带撕扯了下来。
刘望弟干燥的嘴唇起皮,被胶带一下子带下来了一层干皮,嘴唇红彤彤的往外冒血。
疼的刘望弟眼泪都冒出来了。
说实话,这丫头长得不错,有点清秀,但是能看出来,是个落落大方的性格。
平时也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
但是,在她面前的石毕他们,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感觉。
石毕用手指擦了一下刘望弟嘴唇上的鲜血,语气平静的问道:“你家里是干什么的?”
刘望弟有些害怕的看着他。
“我……我家是……是种地的。”
“放屁!你家种地的能有五十万,一百万,你家种的是特么的金子,还是银子啊!”
吉大顺当时就急了,眼睛一瞪,吓得刘望弟连忙解释起来,“我家就是种地的,我爹,我爹是村主任,我姐夫在国外做生意。”
“生意,国外?”
石毕念叨了一句,“这倒是有可能。”
虽然他是大学学历出身,但是能在国外做生意,那赚的钱肯定多,不可能少。
这倒是解释了他们的疑惑。
“你家里有多少钱啊?”
吉大顺站起来,很是好奇的问道,他是真的好奇,甚至都想多弄出一些。
“我不知道,我家里没钱的,都盖了房子。”
刘望弟是真不知道这些事情,她只是知道自己家里的生活好了很多,但是有多少钱。
她是真不知道,顶多就是知道,她姐夫在国外带着很多人做生意,就连二叔家都搬去了。
二叔家的哥哥,听说剃度出家了。
在国外的一个寺庙里当和尚。
她也就知道这些事情了。
“你姐夫叫什么?”石毕沉声问道。
“江……江望。”
与此同时。
在另一边的高速路上,坐在车里的江望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有点水土不服。
从东南亚跑东三省来,多少有点不适应环境,江望拽了一下身上的长款黑风衣。
在副驾驶位上的易大有,转身把保温杯递了过来,“老板喝点水吧。”
“还有多久才到。”
江望接过保温杯喝了一口,目光看向窗户外面,马路两边全都是一望无际的耕地。
平缓的直到肉眼可见的天边。
“看路程还有一段距离,不过也快了,这个叫吉大顺的,有个儿子还在家里。”
易大有看着手里的文件,全都是彭兆林昨天晚上抄下来的,警方的调查还是很快。
但是,只是有嫌疑,主要是找不到这个吉大顺在哪里,是不是参与案件。
“无所谓,把那个素描给我再看一眼。”
江望向前伸手,拿过那张素描画纸,上面是彭兆林跟那个凶手擦肩而过的印象。
找警局里的素描高手画出来的。
相似度有百分之八十,主要是对方的发型,以及嘴唇上的胡子,很具有辨别性。
但要是剃掉了胡子,换个发型。
相似度就只有百分之五十了。
“把这家人先给我抓了,只要能掏出一句话,确定那些混蛋在哪里就行了。”
江望盯着素描画上的人脸。
冰冷的目光,都快把这混蛋切成碎片了,这不是幻想,真要是被江望抓到了。
不把他给片成北京烤鸭。
都对不起他这场奔波劳累的长途跋涉。
叮叮叮叮……
易大有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掏出一部手机,连忙向后递给了江望。
“老板,是您岳父的。”
江望伸手接过手机,侧目看向窗外,“爹,有什么情况?”
“江望,那人又联系我了,同意现金支付,但是必须要按他们说的来,一次性付清,九十万,必须得分成三次丢出去。”
“够狡猾的啊。”
江望听到这话就皱起了眉头,把整钱分散开,一个三十万,他们不一定要全部拿到。
只要拿到两个,甚至一个。
就满足了。
这鱼不好钓啊,江望都有些发愁,拿着手机问道:“他们说什么时候给钱。”
“两天后。”
“那时间足够了,等我回去!”
江望笑了起来,也没解释,直接挂断电话,把手机扔给易大有。
“给绵正鹤打电话,让延边的人到了以后,别露面,随时给我出去砍人,另外,我要活的!”
“明白。”
易大有从怀里拿出他们内部联络用的手机,给在雪城驻扎的绵正鹤打了过去。
这辆黑色的奥迪车,在后面一辆金杯面包车的跟随下,直接开进了乡间的小道上。
吉大顺的家就在这里。
并不算多好,反而有些破落,两间大瓦房,收拾的还算干净,院子里养了一只土狗。
在江望他们一进门就汪汪的叫了起来。
但是还没等屋里面的主人出来。
跟着江望他们一起来的刘树林,就抓着门口的一根棍子,抡起来。
哐当一声,就给这只土狗开了脑壳,砸的脑浆子都飞出去了。
这下手够狠的。
江望侧目看了他一眼。
这小子一直都想在江望面前表现一下,在老家里,他可能要待一辈子。
没出息的,就连他那个老实本分的大哥,都带着老婆去了景栋,在那边开了一家店铺。
可刘树林也不敢跟过去。
因为江望说了,让他待在老家,老老实实的养鸡,他不敢违抗,这次是一个机会。
至少是一个能在江望面前露脸的机会。
其实,在江望来之前,刘树林想的就是先一步把刘望弟救出来,结果没找到人。
现在刘家庄年轻一辈里。
他是领头的。
上一个领头的是他二哥,现在景栋治安委员会的治安管理主任,手下几百号人。
“谁啊!”
一个穿着花布褂子的女人在屋里听到动静,急忙跑了出来,在后面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吉大顺,是你家的男人吧?”
江望直接走了过去,特地看了一眼后面那个男孩,脸上还冒着热气,像是刚刚洗脸。
湿漉漉的,还没擦干净呢。
“是,是俺家男人,怎么了?”
女人有些胆小的问道,伸手摸着腰间的围裙,不经意间看到了门口被砸死的土狗。
心里猛然一惊。
“他把我小姨子绑架了,还管我要一百万,我过来绑他儿子,还有他老婆,我小姨子但凡出一点事情,我就把你们剁成肉馅子给他送过去。”
江望略带笑意的说道,只不过这语气冷的的把后面那个小男孩给吓得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