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想卖人,我倒是想要这个人了!”陈峰目光坚定地看向对面众人,语气沉稳,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对面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示意,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行,既然你这么说,这丫头就卖给你了!”那老头回答得斩钉截铁,仿佛稍有迟疑,陈峰就会反悔一般,眼神中满是对这笔交易的急切与渴望。
“你们去寻来纸笔。这姑娘叫若兰是吧?”陈峰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子,投去询问的目光。
女子赶忙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对未知的担忧,又隐隐带着一丝期待。
“你们即刻写一份卖身契,此事就算成了。”陈峰有条不紊地吩咐道。
老头面露难色,无奈地说道:“我身上没带着纸笔啊,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旁边一个年轻些的跟班迅速站了出来,说道:“我这儿有今日给老爷买的纸笔,您可以先用着。”
老头听闻,如获至宝,赶忙从年轻人手中接过纸笔。只见他略作思索,便在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下了卖身契的内容,随后郑重其事地在上面按下了自己的手印,那手印仿佛是对女儿命运的一次无情交割。
陈峰接过卖身契,仔细地逐字逐句检查了一遍,确认其中条款清晰、并无任何问题后,才将手中早已备好的银子递给那老头。
老头接过银子,脸上瞬间绽放出贪婪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的尽是对金钱的欲望。他甚至都没再多看女儿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了,仿佛在他眼中,女儿早已比不上手中这白花花的银子重要。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不禁发出一阵唏嘘声,大家都为若兰感到不值,纷纷感叹她这辈子摊上这样的父母,实在是太过不幸。
待众人离去后,陈峰轻轻将手中的卖身契递到若兰面前。
若兰一脸疑惑地看着陈峰,实在不明白他此举的意图,忍不住问道:“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呀?”
“这是你的卖身契,现在还给你,从此往后,你自由了。”陈峰微笑着说道,眼神中满是真诚与善意。
若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么也没想到,陈峰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将卖身契归还给她。
“公子,您花了钱买下我,我现在就是您的人了。您把这给我,那您的钱不就白白浪费了吗?”若兰眼中满是困惑与不解,在她的认知里,买卖已成,自己便属于陈峰。
“无妨,这点钱对我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这儿还有两百两银子,你拿着,找个安稳的地方,好好生活,日后寻个良人嫁了,过些平淡的日子。”陈峰温和地说道,试图劝说若兰接受这份自由与帮助。
然而,若兰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陈峰见状,心中愈发疑惑,不明白若兰为何要拒绝这重获自由的大好机会,不禁投去询问的目光。
“公子,您花了钱买下我,从今往后,我就是您的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若兰语气坚决,眼神中透着一股执拗。
陈峰一时语塞,心中暗自无奈,实在不知该如何劝说眼前这个固执的女子。
“不用这样,给你卖身契,就是想让你恢复自由,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陈峰耐心地解释着。
若兰却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并没有伸手去接陈峰手中的卖身契,表情显得有些倔强。
陈峰见状,心中一阵无语,甚至都怀疑面前的女子是不是有些不可理喻。
“这银子,你也不打算要?”陈峰再次试探地问道。
若兰依旧摇了摇头,态度坚决。
陈峰无奈地叹了口气,便将银子收了起来。随后,他拿起手中的卖身契,双手用力一扯,那纸张瞬间被扯得稀巴烂,碎片纷纷扬扬地飘落一地。
“好了,就当你从未卖过身,这卖身契也从未存在过。”陈峰洒脱地说道,似乎想要借此彻底斩断这份不该有的羁绊。
说罢,陈峰转身便要离开。
若兰整个人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陈峰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诧异。她自认为自己容貌也算出众,本想着即便做不了陈峰的妾室,做个丫鬟伺候他也是好的,可没想到陈峰竟然如此决然地拒绝了她。
这怎么能行呢!若兰心中一急,赶忙提裙追了上去。
“公子,公子,您等等我,等等我啊!”若兰一边跑,一边焦急地呼喊着。
“你跟来做什么?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你以后是自由身,想去哪就去哪,不必再跟着我。”陈峰听到呼喊,停下脚步,转头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
“可是公子,您既然花钱买下了我,我就应当一辈子跟着您,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若兰气喘吁吁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
陈峰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多言,转身继续前行。可若兰依旧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一步也不落下。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同福客栈。
“好了,我到住的地方了,你回去吧。我并不需要丫鬟伺候。”陈峰停下脚步,看着若兰,再次试图劝说她离开。
“公子,求求您了,收下我吧。我可勤快了,特别能干活,还会细心照顾人。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所有事情都做得妥妥当当的!”若兰说着,“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在陈峰面前,眼中满是哀求之色,一心希望陈峰能收留自己。
“公子,您买下了我,我这辈子就是您的人了。不管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是陪您睡觉,我也毫无怨言!我向您保证,我的身子还是清白的!”若兰急切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生怕陈峰再次拒绝。
陈峰心中郁闷不已,本想着做件好事救人于水火,没想到却给自己招来了这么个麻烦。
若兰见陈峰依旧没有回应,心中愈发着急,竟在他面前拼命地磕头。那额头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客栈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不一会儿,她的额头就变得通红,甚至隐隐有破皮的迹象。
“好了,好了,你快起来吧!”陈峰实在不忍心看下去,再这样磕下去,非得把自己弄伤不可。
“公子,您的意思是,您愿意收下我了吗?”若兰抬起头,一双满含期待的眼睛紧紧盯着陈峰,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陈峰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行了,我收下你了。你赶紧起来吧!”
若兰一听,立刻破涕为笑,迅速站起身来,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情。
“呵呵呵,公子,您终于肯要我了呀!这是那张卖身契,虽然已经破了,但上面的内容还是能看清的,您就收下吧。”若兰小心翼翼地将那团破碎的纸递到陈峰面前,眼神中透着一丝讨好。
陈峰本不想收下这破契,但看到若兰那殷切乞求的眼神,实在是无法拒绝。心中暗自纳闷,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执拗的人,明明可以重获自由,却偏偏执着于做他人的丫鬟。
陈峰无奈地收下那团破败的卖身契,转身走进房间。若兰见此,赶忙紧紧跟了进去。
“公子,您饿不饿呀?要不要吃点东西?”若兰一进房间,便关切地问道。
“公子,您是不是累了,想休息了呀?要不睡会儿吧!”若兰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一句接着一句,不是询问陈峰的情况,就是想着为他准备吃的。
“你去楼下找小二,给自己开个房间,房钱记在我的账上就行。”陈峰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开口说道。
“公子,现在我是您的丫鬟,照顾您是我的本分。我就在这儿睡就行了。”若兰说着,指了指房间里的一条长凳,显然她已经打算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床铺。
“这怎么行,长凳又不是正经的床,睡在上面多不舒服。你去开个房间好好休息。”陈峰坚持自己的想法,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见若兰似乎还想坚持,陈峰又补充道:“你要是不同意,那就只能离开了。”
在陈峰的坚持下,若兰只好无奈地离开房间,在离陈峰房间不远处找了个房间安顿下来。
可刚安排好房间没多久,若兰便又匆匆回到了陈峰的房间。
“公子公子,我来照顾您了!”若兰一进门,便兴奋地说道。
“我不需要照顾,我现在就想睡觉,你先退下吧!”陈峰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说道。
“那公子,我去给您铺床,您稍等一下哈!”若兰说着,便十分主动地走到陈峰的床边,开始认真地铺起床来。
在陈峰看来,铺床这种事简单至极,直接躺上去,掀开被子就能睡,哪需要这般繁琐。
“公子,铺好了,您可以睡觉啦!”若兰铺完床,笑着说道。
“嗯,好了,你可以出去了,自己也回去休息一下吧!”陈峰说道。
若兰却摇了摇头,说道:“公子,我没事,现在还不困。您安心睡觉,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就在旁边伺候着,您随时喊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