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冰牢之中阵法之外的是一个雪宗冰牢的管事修士,就在他大喊大叫之际,寒宵已经破阵而出,一道冰灵力点在他后背,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冰封结界在被寒宵师徒冲破一个缺口之外,失了灵力的支撑,整个法阵崩裂着冰碎的声音,一个半弧穹窿瞬间崩溃。
寒宵扶起那个倒地的雪宗弟子,看向乔若何说道:“你变成他的模样,逃出雪谷。出了雪谷别往极北方的冰水库走,那里是去往忘川河冰龙宫的方向。
你先往东行,见到一个蛇谷,穿过蛇谷再向北走上百里地就能到达冰谷,在冰谷中抓个弟子幻成他的模样再前行,别被冰老怪的弟子辈们给揭穿了变幻。”
乔若何问道:“怎么变幻?”
寒宵突然想起,他只是把体内三成灵力传给了徒弟,却没有把十八变的仙术要诀教给他。
当下只能临时抱佛脚,先教他第一变,人变,能把自己的容貌变幻成他所见人的模样,变幻的时辰长短,就以仙术的掌握度和冰属性灵力的深厚度为基本。
好在乔若何早已将叶凌霜传渡给他的冰灵力在体内融会贯通,当下学起这十八变神通的第一式人变来讲,并不困难。
但等他学会将脸上的人皮以冰灵力重塑易形的功夫,又过去了三盏茶的时间,寒宵先是拍了拍他的后脑勺,骂他怎么这么笨,后又把十八变的秘笈扔到他腰间的白玉葫芦中。
“徒弟,你听好了,这十八变神通是来自仙界的残本。一式,人变,可变化为不同人族的模样。三式,兽变,但凡你见到妖兽都可以变幻。”
寒宵师徒两人在冰牢破碎的冰封大阵旁边习起了十八变神通,乔若何问道:“难道我可以变成穷奇兽飞上天?”
寒宵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后脑勺,骂道:“笨蛋。和你体型差那么多,你就算变出来模样一样,可体型完全不同啊。”
乔若何连声称是,“那么说,只能变化成和我体形差不离的。”
“不对!”寒宵大叫着,又要拍他的后脑勺,这似乎是他教训人的臭习惯,乔若何这一回眼疾手快,向后跳了一丈有余,躲了开来。
“比你体型大的你变化不了,但是比你体型小的你可以变化。”寒宵伸着手掌抽不到他脑袋,只能握成了拳头。
“一式人变,一式兽变,你可记住了?”寒宵问着,乔若何回应着,瞧着他又急又燥的神情,仿佛看到了儿时父亲教他读书写字时的模样,亲切无比。
“三式影变,四式木变,五式石变,六式水变,七式火变,八式风变,九式雷变,十式雪变,十一式雾变,十二式虫变,十三式砂变,十四式……”
寒宵先将十八变的神通变化简略告知徒弟,又将仙术的口诀和修习方式一一传授,两人一人细心教导,一人用心背记,心神专注之际,不知时辰变化。
“要让你在短短两个时辰内学会十八变那是不可能的,但你已经掌握了人变又熟记了十八变神通的要诀已属难得。”
寒宵看着徒弟背着法诀的模样,欣慰地说道:“来日用心修炼,必有所成。”
他向冰牢的冰晶牢门弹出一道冰灵力,打开了牢门,查看了牢外的情形,回过身来,捏诀之处,容貌当即变作了陆明的模样。
乔若何惊愕地指着师傅说道:“你……”
“废话少说。为师方才教训了这小子,只记得他的容貌。”师傅指了指被他敲晕躺在地上的修士,“还不快变成他的模样。”
乔若何结掌之时,心中默念法诀‘灵气凝神,形随心动,变幻无形,化人之形。’
只见他脸面瞬间扭曲,容貌和衣着也跟着形变,全然化作了监牢修士的样貌,他低头看向冰面上自己的倒影,目光又移到那倒地不起的修士脸上,果然一分不差。
这便想到当初月云裳也曾施展过易容之能,只不过她的易容术更多是在妆容和打扮上做文章,哪里比得了这十八变的人变神通,可谓化形有物,形既是物,物即是形。
‘师傅所言,这神通能够变幻成比自己体型还要小的东西,十三变是虫变,如果真是如此,我是不是就能变成一只苍蝇溜进焚天教的熔海救出爹娘?’
心思乱走之际,又被师傅拍了拍后脑勺给叫了回来,因为冰牢里有个脚步声响起,两人以雪宗弟子的模样藏在牢门的两门。
来人是白素素,她见冰牢的牢门大开,悄悄摸了进来,但见冰牢之中只有漫地碎冰,没有乔若何的人影。
就在此时,化作了陆明模样的寒宵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不禁把她吓了一跳。
“陆师兄,怎么会是你?”白素素目光再度搜寻着冰牢各处,仍然找不到她想找的人。
陆明咳嗽了两声,给徒弟使个眼色,让他跟上他。变作了看门弟子模样的乔若何也跟着走了出来,想要在她面前试试他的变化神通是否能被看穿。
他看向她的时候,只见她以莫名其妙地目光看着自己,仿佛在说‘你盯着我做什么?’
这也间接验证了他的变化神通没有被看穿,变化神通虽然能改变修士的容貌和衣着,可没办法改变他的声音。
“素素,是我。”乔若何说道。
白素素听出了师傅的声音,可仍然难以置信他的容貌,直到他变化成了原本相貌,白素素这才眉目喜展。
“师傅,你怎么还会这样的仙术?”
乔若何目光瞧向寒宵,道:“是师傅教我的。”
“师傅?”白素素目光移了过来,疑惑地看着陆明。
“你是他徒弟,那就是我的徒孙了。”陆明哈哈大笑。
正当白素素更加迷惑时,乔若何又变化成了看牢弟子的模样,“此事以后再说,现在我们得离开雪谷。”
三人出了冰牢,飞天而起,要先到白莲池,越过雪松林,就在半路上,寒宵向徒弟告别。
“师傅,你不和我一起去冰宗吗?”乔若何问道。
“为师受了冰老怪的禁制,一旦离开雪谷,就会实力尽失,变成一个废人。这条路只能靠你小子自己走了。”
寒宵还是陆明的模样,他说要回到雪宗,和寒玉清算旧账。
“师傅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在冰老怪那寻得破解之法。”
乔若何说着与白素素一齐进入雪松林之中,白素素再度问起陆明何时成了乔若何的师傅,他把冰牢中的奇事告知徒弟。
不料白素素惊讶地大喊道:“冰魔寒宵竟然是我的师公!”
两人在雪松林中飞行了约莫半个时辰,眼见就要雪林时,探见林外那四个冰宗的黑影弟子仍然守在林外,他们虽然不敢踏进雪宗的地盘,可守了整整十个时辰,丝毫没有放过两人的意思,似乎他们也觉得雪谷是容不下他们的。
而在身后的雪林中,也传来踏雪雪落之声,看来有雪宗的修士暗自跟踪着他们。这下前后受敌,进退两难,又要如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