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北山景和柳红拂还在休息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呼喊声、兵器撞击的声音,战马的嘶吼声不绝于耳,显然外面已经打起来了。
北山景有些躺不住了,虽然不用他参战,但是对面的狐族可是他岳父的家,好几个媳妇都在那儿呢,这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噌的一下蹿了起来,想要走出军帐看看,结果刚到门口一伸手,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他重重地弹了回来,这个老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摆了自己一道,这是偷摸设置结界了。不过有些奇怪,北山景一直在这里,没看见那老头出手啊,而且平时也没感觉到任何一点的灵气波动,你别说,这老东西脑袋里还真有点玩意。北山景摇了摇头看了柳红拂一眼,刚好对上柳红拂慵懒的目光。
“这不是灵气布置的结界,这是阵法。”
“阵法?”就像诸葛亮摆的八阵图那种?这他妈不是八阵图,这是摆的鬼打墙啊。
“对,是一种高明的阵法。”她有些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北山景,“你家长辈不可能这都没跟你讲过吧?”
北山景显得有些尴尬,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假的吧。“说来还得怨南秦,上次为了获取秘密居然对我动用了搜魂,导致我有些记忆缺失,差点变成了傻子。此仇不共戴天。”北山景恨恨地说。
“搜魂?那你老丈人对你还是真好。你拐走他女儿也算对了。”柳红拂站了起来,挪着步子娓娓道来。“这世上有一种职业是阵师,他们能够感知各种道运行的痕迹和规则,可以利用各种资源去吸收和利用这天道之力,制成各种阵法,或有困缚之效,或有攻击之法,变幻无常,极为玄妙。高等级的阵师完全可以匹敌那些大乘或天人境的老怪物。但是由于阵师的修炼需要极高的天赋,而且过于依赖外物,并且阵师布阵需要一定的时间,而高手之争瞬间就足以分出高下,所以阵师遭遇同等级的高手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所以阵师一道就逐渐没落了。”
“当然,如果一个阵师能有其他高手配合,那效果还是顶级的。尤其是大规模战斗的话,有阵师提前布阵,那真是能抢占先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胜算自然大大增加。不过归根结底这阵师的属性偏重于辅助一些,所以一般修行者并不愿意选择这条路。因此这些年虽然各方也时常有阵师的存在,但都不出众,也就是一般的小打小闹,并没有名震天下的阵师出现。但是这里的阵法能够悄无声息地瞒我你我的眼睛,看来这个阵师等级很高啊!”
“这么说南秦军中真的有阵师的存在?”北山景陡然有些心惊,如果此事是真的,那狐族可是要吃大亏的,而去支援平庐城的军队中是否有阵师就未可知了。他心里隐隐感到不安,这事情有些向脱离掌控的方向发展了。“我得想办法通知狐族,还有洛城的军队。”
“很难,我们身处虎穴之中,周围有那些老怪物,此刻居然冒出来一位阵师,这局面有点乱啊。我们要不要趁早脱困而出。”
“姐姐这么有信心能迅速脱困?”
“说的好像你没有似的。底牌我倒是有,就是多少有些舍不得用。”
“那算了,看我的吧。不过先等等,等一会战局更乱的时候咱再出去,没准能干点什么事。”北山景其实也没什么破阵的能力,他的能力就在于硬抗,他觉得这个小小的阵法根本不足以杀死他,或者让他受重伤。
北山景又坐下了,呆呆地盯着门口的空气,老小子不讲武德,还跟我玩阵法。他生气地将手上喝空了的茶杯抛过去,想象中的碰撞和碎裂没有发生,反倒是从门帘处飞了出去。北山景突然脑子里闪过一道闪电,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出现了。
“姐姐,一会儿我想冒个险,你配合我一下呗。”
柳红拂下意识嗯了一声,又觉得不对。“你说什么?你想干什么?”
“你看!”北山景又从身边取过一个杯子,直接扔了出去。杯子穿过门帘再次落到了门外。“一会儿我想让你将我从这里扔出去。”
“什么?”柳红拂一脸疑惑,一时间没转过这个弯来。“你能出去的办法就是这样?跟刚才有区别吗?”
“姐姐你看那杯子都能出去,我为什么不能?”
“那杯子是死物,可你是活生生的人,杯子是个死物,自然可以不受法阵的限制。难道---”柳红拂的眼神又变得有些复杂。
“姐姐猜得没错,龟前辈将龟息功交给了我,所以我想用这龟息功试一试。平时没发现这龟息功有用武之地,今天我这也是突发奇想,我觉得可以一试。”
“这家伙连他们的不传之秘都交给你了,看来他是真把你当自己人了。”
北山景憨憨地笑一笑,不好回答。
“你不觉得风险有点大吗?”
“没事。冒点风险没关系,而且这是个困阵,杀伤力有限,我自信它伤不到我。”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啊?我怎么动手?我一动用龟息功不就不能动了吗,还怎么把自己扔出去?”
“你先把自己扔在空中,然后施展龟息功不就行了。”
“啊?这也行吗?算了,我怕我功法修炼不到家,还是麻烦姐姐出手吧!”
“这龟息功乃是玄武一族独门秘法,很是玄奇,修炼好了不但可以延年益寿,功力也会增长的很快,连睡觉都会增长。你没事可以好好练练,莫要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
“多谢姐姐,我会努力修炼的。我准备好了,请姐姐出手吧!”
北山景说完就迅速进入了龟息之境,他的呼吸和心跳瞬间都停了。不知道北山景究竟修炼到什么程度,所以柳红拂也不敢怠慢,迅速凝聚真气,一股劲风席卷北山景而起,就在即将把北山景扔出去的时候,柳红拂突然收手,不能让真气接触阵法,否则怕引发问题。
北山景就这么冲着法阵自由落体而去,柳红拂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同时真气凝聚未散,以防北山景那头有什么意外情况能及时出手相助。
北山景就像一块石头一样,轻松穿过了阵法,直接穿过了门帘落在了外面。柳红拂瞬间甩出了一个杯子,准确地击中了北山景的额头,北山景“哎呦”一声从龟息中醒过来。“该死的杯子,硌死我了,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