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刚才林不易顺手一拍王主任的肩头,是通过穴位控制了他的心神。
问他什么,他就只能回答什么。
将那些见不得光的丑事,竹筒倒豆子般吐了出来。
“都是邓守忠的馊主意,他说他家老二好欺负,可以随便霸占房产。”
“只要拆迁款一下来,他答应再送我三千块红包,现在居然想赖账。”
“为了巴结治安所,他还把女儿送上李所长儿子的床,想跟人家打亲家。”
……
邓守忠气得脸色煞白,怒吼道:“老王,你吃错药了?”
林不易这才往王主任肩上一拍,解除了控制。
王主任呆滞的眼神,恢复了清明。
使劲晃了晃脑袋,想起刚才不由自主说出的大实话,顿时尴尬不已。
“老……老邓,我刚才怎么了?”
邓守忠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刚才乱说什么?”
王主任自知理亏,赶紧一夹文件袋,一溜烟跑下楼:“你们兄弟俩的事,关起门来自己商量吧!”
邓守义知道真相,眼神变得异常愤怒。
“哥,家产被你占了大半,这么多年我没说过什么。”
“我就那么一套小房子,你都还要霸占,你还算是人吗?”
“为了巴结权贵,你连女儿都舍得送出去,简直毫无人性。”
……
邓守忠除了邓泽茂这个儿子,还有个女儿叫邓琳琳。
岁数跟林不易差不多,长相还算有几分姿色。
治安所李所长的儿子李元奎,是个两百斤的大胖子,一身肥肉看着就让人恶心,平日里走路都困难。
邓守忠为了讨好李所长,在青山县寻个靠山,也真是舍得下血本。
阴谋诡计被当面戳穿,邓守忠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老婆赵玉芳鼻子一哼,阴阳怪气道:“老二,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家琳琳跟元奎是两情相悦,怎么说得我们卖女儿一样?”
邓守义叹息道:“区区一个小所长,就值得你们这么巴结?”
赵玉芳嫌弃道:“你口气可真大,只怕你穷酸了一辈子,还没见过比所长更大的官。”
林不易闻言,心中冷笑。
巡捕司的司长陆长风,统管整个江城两万多名巡捕,都跟他称兄道弟。
不知道这算不算大官?
不过现在不是炫耀的时候,他插话道:“你们把拆迁款交出来,咱们就两清,从今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邓守忠铁了心要耍赖,厚着脸皮道:“王主任刚才说的那些糊涂话,你们爷俩还当真了?有什么证据证明我黑了你们的钱?”
反正那拆迁文件上,白纸黑字写着,整栋楼都属于他。
只要一口咬死不认账,谅这对穷酸父子,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林不易捏了捏拳头,手指关节噼啪作响。
“爸,你之前跟我说,侄子打大伯会惹人笑话,你现在还这么认为吗?”
邓守义气冲冲道:“别说是你,我现在都恨不得扇他两下。”
邓守忠哈哈大笑:“老二,我看你一阵风都能吹倒,你还敢跟我动手?”
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狠狠一耳光。
顿时眼冒金星,脑瓜子嗡嗡作响。
出手之人,自然是林不易。
他见邓守忠一把岁数,又大病初愈,出手已经非常克制。
不然一时冲动,很可能将这老东西一巴掌打死。
“反了反了,这个野种居然还敢打人。”赵玉芳尖着嗓子大喊。
“王八蛋,老子给你脸了,你还敢动手!”
邓泽茂怒不可遏,抄起门边的扫帚,对着林不易的头狠狠砸下。
林不易一伸手,稳稳抓住扫帚,用力往身前一拉。
邓泽茂只觉手中一股巨力传来,踉跄着往前扑去,被林不易伸出脚一绊,直接一个狗吃屎,从楼梯上摔下去。
骨碌碌的从三楼一直滚到二楼,摔得七荤八素,全身处处都是擦伤。
“哎呀,我的宝贝儿子!”赵玉芳惊声尖叫。
她转身找了根晾衣杆,就向林不易冲来。
林不易眉头一皱,实在不愿意打女人,何况还是这么个没见识的泼妇。
邓守义看出他心思,挺身上前:“小易,上阵父子兵,让我来。”
说着劈手夺过晾衣杆,一巴掌将赵玉芳扇翻在地。
他反正都六十多岁了,也不怕人说闲话,打女人就打女人。
这一家人都该打。
邓守忠和赵玉芳两口子坐在地上,一人捂着一边脸颊,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两个天杀的畜生,真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
“一个敢打大伯,一个敢打大嫂,你们要遭天打雷劈。”
“老子在这青山县还是有点地位,轮不着你们上门撒野。”
……
林不易冷冷道:“老天要是真的有眼,早就该一道雷下来,劈死你们这黑心的一家人。”
邓泽茂沿着楼梯慢慢爬上来,扬了扬手机:“王八蛋,老子叫了人来,今天砍死你们两父子。”
林不易一脚又将他踹下去:“废物,你还会叫人!”
邓泽茂惨叫着滚下楼,又摔得四仰八叉。
他见打不过林不易,也懒得再爬起来,索性先躺下装死。
邓守义担忧道:“小易,也不知道他叫了什么人,要不咱们先避一避?”
林不易搬了张椅子出来:“爸,你先坐一下,什么人来了我也不怕,今天拿不到钱我们就不走。”
邓守义见儿子如此自信,便没再多说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林不易的变化,邓守义看在眼里,知道他再也不是那个穷小子。
任人欺负宰割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大约五分钟后,楼下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不易放眼望去,大约有二十个混混打扮的人,手里提着大砍刀,大踏步涌上楼梯。
邓泽茂也听见动静,赶紧爬起来迎接:“毛哥,你们可算来了,帮我砍死这个王八蛋。”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是这帮混混的头。
人如其名,长了一把络腮胡子,敞开的胸口也是一大撮黑毛。
“邓兄弟,什么人胆子这么肥,居然敢找你的麻烦?”毛哥打量着邓泽茂一身伤痕。
“就是我二叔捡的那个野种,今天回来抢钱不成,还打了我们一家人。”邓泽茂愤慨道。
毛哥抬头望去,见三楼站着一个身形瘦削的年轻人,顿时起了轻视之心。
带二十个人来,会不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