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诺莉的庄园之中。
阳光明媚,庄园是卡蒂斯传统建筑风格,极具艺术气息。
诺莉安详的躺在床榻上,她的脖子、左臂缠满了绷带,她的长发被剪短,一些发丝由于温度太高被点着。
诺莉左半个身子都受到大面积烧伤,尤其是左臂最为严重。
阳光从阳台撒在室内,撒在诺莉的床上。
鸟儿在窗台上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她已经昏迷了五天,这是使用术灵透支导致的。
埋葬整个皇宫的黄沙直接耗费了她一多半的体力,之后又不断与人厮杀。
这才导致她昏迷至此。
不仅如此,【爆炎】爆炸时,诺莉在其内部,这会导致她直接耳鸣,这种症状会持续一到两周。
克撒自从那一天失手后,一连十天都没有动静。
不只是诺莉,克撒也元气大伤,皇宫之中存活的所有人都被这道爆炸震伤了。
虽说那时诺莉用术灵将皇宫掩埋到地底三十米处,可他们已经伤了。
【爆炎】的威力太过庞大,宛如一个油罐车直接爆炸,威力不可小觑。
但使用者只有一次使用的机会,那就是【自爆】。
这是卢卡斯大意了,他猜出克撒会对诺莉动手,但没想到会在加冕仪式的晚上。
克撒的狠辣程度可想而知。
他迫切巩固自己的地位,不会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克撒下一步计划便是对议会上所有对克撒投反对票的元老动手。
克撒隐忍多年,只为了坐上王位,他不允许有忤逆他的存在。
所有反对他的人都要死。
这,就是克撒。
这,就是卡蒂斯的新王。
阳光照在身上感觉暖暖的,很舒服,让人心旷神怡。
诺莉做了一场噩梦。
她身在皇室的火海之中,宛如置身人间炼狱。
她在逃亡,逃脱克撒的掌控之中。
“哥哥,为什么?你已经是国王了,为什么还要杀我?”诺莉脸上脏兮兮的,变成了过街喊打的老鼠。
“因为是你害死父王。”克撒面目狰狞,诺莉仿佛处于克撒的手掌之中。
突然,诺莉来到了城市之中,城市也变成了火海,红光照在诺莉的脸上。
所有人都在指责诺莉。
“你害死了国王。”
“扫把星!”
“废物!”
“滚出卡蒂斯!”
“…”
谩骂声从四面八方传进诺莉的耳朵之中。
诺莉蜷缩在地,双手紧紧捂着双耳,哭泣着,嘴中反复呢喃道:“不要再说了,父王不是我害死的。”
诺莉眼角流泪,身体不断抖动,害怕至极,此刻她无人相伴。
突然,诺莉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诺莉。”
诺莉哭泣着缓缓抬头望去,泪珠从眼眶流下,留下一道泪弧。
诺莉揉了揉眼泪,在看清那人后,眼中泛起泪花,但脸上却是开心的笑着。
但是那人神情带着恨意怒视着诺莉,厉声道:“你害死了我!”
他正是国王。
诺莉笑容凝滞了,呆愣的看着国王。
国王嘴上不停,“你就不该活着!”
这一句话如同一柄利剑,直直的插入诺莉心脏之中。
“不是的父王,我很想您,不是我…”诺莉声音略显沙哑,恸哭着。
突然,国王移步到诺莉身前。
国王一手掐着诺莉的脖颈,将她举起。
“你就不该活着。”国王再次冷漠说道。
随后,诺莉猛然惊醒,双眼瞬间睁开。
诺莉惊醒时,嘴中也喊着,“父王。”
这道声音惊动了卢卡斯他们。
卢卡斯轻轻敲了敲门,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诺莉的耳朵依旧有耳鸣症状,并未听清。
卢卡斯直接推门而入。
卢卡斯戴着圆框眼镜,略显杂乱的发丝微微遮盖了眼眶,他微笑着。
“你醒了!”
诺莉看到卢卡斯到来,并未听清卢卡斯说话。
诺莉把刚才做噩梦的事情,埋藏在心里,还是那一副温柔的学姐模样,“你可以大一点声音吗?我听不清。”
卢卡斯走到诺莉床边,提了提嗓子,说道:“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很久吗?”诺莉问道。
卢卡斯伸出五根手指,意思是说“五天”。
诺莉白白净净的脸颊上,多了一丝诧异,“我都睡了五天啊!”
诺莉是由术灵师医治的,这位术灵师是巴克豪斯与路瑶从恶魔管理局找来的一位治疗师。
治疗师便是拥有治疗能力的术灵师。
那人治疗过后,便离开了。
无论是路瑶还是巴克豪斯,两人在恶魔管理局之中的权限都比较高。
这位治疗师并不是拥有卡蒂斯国籍的人,而是一位外国的驻卡蒂斯恶魔管理局分局的治疗师。
这么做是为了避免那人是克撒的安插在恶魔管理局的眼线。
路瑶也走了进来,照顾着诺莉。
这些天一直都是三位女生在照顾诺莉,其他都是男生多有不便。
“你们那一天是怎么知道我出事的?”诺莉语气柔和的问道。
“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们!”卢卡斯道。
“知道那人的信息吗?”诺莉又问。
卢卡斯沉默着摇了摇头,“那一天有人匿名送来了一封信,信上说,克撒会在加冕仪式的那天夜晚加害于你。”
“但是我们知道还是太晚了,我们知道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往皇宫,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诺莉平躺在床上,微微晃了晃脑袋,很是满意的笑着,“至少我还活着,不是吗?”
“可是…你的身体皮肤被烧伤的很严重,一定会留下不可恢复的伤疤。”卢卡斯神色暗伤,满是愁色。
“没关系啊!”诺莉很乐观,笑呵呵说道:“至少我的脸没事,身体用衣服遮着就好了。”
诺莉还是在意她自己的容貌的,可她说的也是真心话。
“好啦好啦,我还可以活着跟你聊天,我就已经很知足了。”诺莉温婉笑着。
“这本该是我们的任务,这是我的失责抱歉。”卢卡斯神情庄重,鞠躬道。
诺莉顿时一愣,乐呵呵笑着,道:“我都说了没事的,况且这不是我们可以预料到的。”
诺莉岔开话题,道:“不过,那人是怎么知道克撒要对我动手的?”
“我想,有两种情况。”卢卡斯伸出两根手指,道。
“第一,他应该是我们身边的人,而且是克撒绝对信任的人,为了不暴露身份才选择暗中帮助我们。”
“第二,他在克撒身边安插了眼线,可以随时知道克撒的下一步动作。”
“在克撒身边安插卧底…这个似乎不太可能!”诺莉暗暗慨叹道,“他太谨慎了,这个很难做到。”
“那应该就是第一种可能。”卢卡斯回道。
“那这个人会是谁呢?”诺莉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