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辉宗满脸怒容,双眼布满血丝,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沉重粗粝,仿佛要将满腔的愤怒与悲恸一股脑儿地宣泄出来。
额头上,青筋暴起,突突跳动,尽显他内心的激荡难平。
他双手握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咔咔作响,那架势,似乎下一秒就能把眼前的空气攥碎。
猛地,他仰头望向教育总署的顶楼,用尽全身力气嘶声怒吼:“宋钟!我宋辉宗与你不共戴天!”
这咆哮声穿透周遭的嘈杂,在高楼大厦间来回激荡,震得人耳鼓生疼,直欲冲破云霄,向宋钟昭告他不死不休的决绝。
“什么!”
黎曼被宋辉宗这声怒吼震醒,悠悠转醒之际,眼神里还残留着迷茫与悲戚。
她抬手,略显迟缓地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脑袋里的混沌,让自己清醒些。
随后,目光缓缓移向宋辉宗,嗓音带着刚苏醒的沙哑与虚弱,轻声问道:“这又是宋钟干的?”
“宋先生!”
“那个宋钟是谁?”
女秘书匆忙凑近,眼神中满是惊惶与疑惑,急切地开口。
一众记者仿若瞬间嗅到了最劲爆的新闻线索,刹那间如炸开了锅。
“宋先生,您刚提及的宋钟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和您家这接二连三的悲剧究竟有何关联?”
“这背后是不是潜藏着什么惊天动地、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位头发梳得纹丝不乱、戴着黑框眼镜的资深记者,镜片后的双眼瞬间迸射出发现宝藏般的光芒,脚下生风,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宋辉宗跟前,手中的话筒径直朝着宋辉宗的脸戳过去,语速快得像连珠炮。
“是啊,宋先生,您快给大伙透个底,这宋钟怎会有如此通天彻地的能耐,能把您的两个儿子硬生生逼入这般绝境?”
“大伙都好奇得心里直痒痒,民众也有知情权啊!”
旁边,妆容精致的女记者此刻也全然顾不上维持形象,心急火燎地附和道。
“宋…宋先生,这宋钟难道是您的仇家?”
“他到底干了些什么,您可得给咱详细说说,这新闻热度都快爆表了,大家都眼巴巴等着您揭开谜底呢!”
一位年轻气盛、满脸涨红的实习记者,费了好大劲儿才挤到前面,结结巴巴、既紧张又兴奋地追问。
还有一位扛着摄像机的记者,边手忙脚乱地调整镜头,边扯着嗓子喊道:“各位观众朋友们,瞅这架势,今天这事儿怕是要出现惊人反转,咱们就拭目以待,瞧宋先生怎么给大伙解惑!”
围观之人听到宋辉宗的怒吼,也纷纷炸开了锅,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
“他竟然知道凶手是谁?”
“这宋钟跟他得有多大仇啊,能下这般狠手,生生把人家两个儿子都逼得跳楼。”
一位穿着工装、满脸沧桑的大叔,眉头紧锁,不住地摇头叹息。
“可不是嘛,看样子这事儿水深得很,背后的恩怨情仇,怕是能拍出一部精彩纷呈的大戏了。”
“这宋钟到底啥来头,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事儿闹得这么大。”
一位手提菜篮子的大妈,眼神里满是好奇与震惊,连连附和。
“这宋家怕是招惹上了不该惹的主儿,这下可好,遭了这么大的罪!”
“只可怜这两个孩子,年纪轻轻就……”
“唉!”
一位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年轻人,推了推眼镜,满脸悲悯地轻声感慨。
此时,一位带着孩子的家长,本想着借此机会给孩子上一堂生动的社会课,此刻却只能无奈地叹气,轻轻拉着孩子的手,匆匆转身离开,口中喃喃自语:“这世事无常啊,走吧孩子,以后可得好好做人。”
孩子懵懂地点点头,亦步亦趋地跟着家长,眼神里透着一丝懵懂与害怕。
还有一位上班族,在这儿耽误了不少时间看热闹,此刻既为宋家的悲状惋惜,又惦记着回去加班怕是要到深夜,脸上满是懊恼,嘴里嘟囔着:“唉,今天这班是加定了,可怜宋家这一摊子事儿。”
说罢,他整理了下衣领,脚步匆匆地融入人群。
教育总署内,众人同样惊得目瞪口呆。
署长张启明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半天都合不拢,心里暗自思忖:究竟有什么恩怨,那个人竟然接二连三地让宋辉宗的儿子跳楼?
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自己恐怕会有些麻烦了,可这背后的水太深,牵扯到的人物又如此神秘莫测,到底该如何是相关。
“什么!”
“你说此事与宋钟宋先生有关?”
楚玲珑听到宋辉宗的话,娇躯猛地一震,脸上瞬间布满震惊之色,脱口而出。
她自然知晓宋钟,深知他为了替家人复仇,从龙城一路杀到天海,又从天海奔赴境外,所过之处,腥风血雨,留下一串串令人胆寒的传奇故事。
她心里透亮,宋钟的身份非比寻常,此事绝非她一个小小的安全署玄组组长所能涉足的。
一旁的,玄夜亦是花容失色,她那原本清冷的面容此刻写满惊愕,做梦都没想到,此事竟会和宋钟牵扯上关系。
一想到宋钟的手段与威名,她不禁心底发凉,暗自庆幸幸好他们没有深究,不然丢了工作事小,搞不好连小命都得搭进去。
“卧槽!”
“这竟然和那位有关?”
龙舞在心底暗自爆了一声粗口,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她心里门儿清,这可是那位的手笔,眼下这事儿,怕是不宜再调查下去了,再查下去,保不准就引火烧身。
“不错!”
“这就是他干的,而且他还传音给我了!”
“楚长官!”
“恳请您出手将其捉拿归案,以正大夏律法!”
宋辉宗咬着牙,眼中恨意滔天。
黎曼听闻,眼中恨意仿若实质化的火焰在燃烧,附和道:“楚长官,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那宋钟太狠毒了,绝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女秘书也急忙点头,眼眶里蓄满泪水,带着哭腔喊道:“是啊,咱长官,求您了,一定要严惩凶手!”
“对不起!”
“此事已经超出了我的职务范围!”
“我们走!”
玲珑毫不犹豫地拒绝,神色冷峻如霜。
说罢,她转身就要带着玄夜离开。
记者们见楚玲珑要走,仿若发现了新大陆,哪肯放过这劲爆的,后续,瞬间如潮水般蜂拥而上。
他们你推我搡,都想抢占最佳位置,一位记者在拥挤中话筒被挤歪了,都顾不上扶正,脚下慌乱,差点被地上的线缆绊倒,嘴里却仍不停歇地喊道:“楚长官,您不能就这么走啊,这宋钟到底什么来头,您给大伙透露一点呗。”
“是啊,楚长官!”
“您既然知道宋钟不简单,那到底是怎样的背景,让您都不敢插手,民众有权知道真相啊。”
另一位记者气喘吁吁地追问,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急切。
“楚长官,您这一走,这事儿可就更扑朔迷离了!”
“您多少给点提示,我们这新闻还怎么写啊!”
一位年轻记者满脸急切地叫嚷着,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都微微凸起。
“这是国家机密,无可奉告!”
楚玲珑面若冰霜,对一众记者的叫嚷置若罔闻,带着玄夜快步离去。
这结果,让宋辉宗夫妻和女秘书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宋辉宗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仿若希望的火种被无情扑灭,他清楚地意识到,宋钟的背景远超他们的想象,想要报仇,难如登天。
医护人员们缓缓抬起担架,上面空空如也,他们的脚步沉重而迟缓,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无奈与悲哀。
领头的医生轻轻叹了口气,低声对同事们说道:“走吧,今天这事儿,唉……”
众人默默点头,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救护车走去,担架与地面摩擦,产生沉闷的声响,似在为这逝去的生命哀鸣。
消防人员们默默收起气垫,动作迟缓,如在沮丧。
队长拍了拍队员的肩膀,声音低沉地说:“收队吧,希望以后别再遇到这么揪心的事儿了。”
队员们应了一声,扛起器材,低垂着头,缓缓离开,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显得格外落寞。
围观众人见没了热闹可看,也准备各自散去。
宋辉宗站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眼中的绝望越来越浓。
他回想起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那些为了名利不择手段的过往,像是一把把利刃在心头来回切割。
然而,就在此刻,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离,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原来,宋钟竟在暗处悄然施展了宗师级蛊惑术,那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控制着宋辉宗的意志。
宋辉宗只觉脑海中一阵轰鸣,紧接着,一个冰冷且不容抗拒的指令扎根:向众人坦承自己的罪孽。
在蛊惑术的驱使下,宋辉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朝着龙舞跪了下来,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悲戚与绝望:
“龙队长!”
“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