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出来赚钱的,没谁会圣母到知道楚语樱是骗子还要帮她维护。
同行是杀父仇人,这句话无论放在哪行哪业都不会错。
既然能保持身份这么久,最起码能证明,楚语樱的身份是靠得住的。
自己确实问了个蠢问题。
“说说吧,你要咨询我什么问题?”
楚语樱又吸了一口奶茶,美美的眯起了眼睛,活脱脱一个不谙世事的美少女,冯洋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丁点超高校级通灵师该有的姿态。
这些都是伪装。
她当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傻白甜,心思早已变得活络了起来。
冯洋这个人,她不认识。
今天是头一次见。
那么也就是说,冯洋遇到的问题,并不是自己布的局。
楚语樱就是个神棍,在她以前的生意都是在得知了顾客的需求之后,然后布局解决,让顾客误以为是她自己解决的。
亦或者是提前得知了客户的需求,然后布局,等顾客上钩。
可冯洋并不属于以上两种情况。
也就是说……
第一,他真的遇到了灵异事件。
第二,已经有同行提前做局,冯洋已经入套了。
第一种可能性瞬间就被楚语樱排除了,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灵异事件存在的,这一点身为圈子里的人,楚语樱确信。
那么……
就是第二种可能。
“要跟同行抢饭吃了么?啧啧……能把这小子吓成这样,看来同行下手够黑的呀,但是跟同行抢饭吃是不是不太好?本身我就已经够遭人恨的了,要是再来这么一次,名声不得臭死啊?”
楚语樱啧了啧,柳眉微微一蹙,只觉得这件事好麻烦。
看来也并不是所有的客户都是财神爷,有人带来钱,有人带来的是麻烦。
“我想问……已经死掉了的人,还可以复生吗?”
冯洋喉头滚动了一下,说出的话语尤其艰难,表情难看。
“哦?”
楚语樱心头微微一动。
死者复生?
“你接着说。”
楚语樱淡淡道:“把你困扰的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一遍,我不会打扰你,等你说完再给决断。”
“当然了,我并不保证一定可以解决,你明白的,在我们这行没有百分百能解决的问题,一切都要视事情情节的严重程度来决定。”
楚语樱给自己留了条退路。
她打算先听一下冯洋的诉说,再做决定要不要接过这个烫手山芋。
毕竟,自己的想法终究只是猜测。
万一不是同行做局,而是那些自己吓自己的事情的话……
那眼前的这人,就是一个送财童子啊!
送上门的钱,楚语樱觉得自己如果不收,那才是大逆不道。
“……好,谢谢。”
冯洋深舒一口长气,故事开始。
“我爷爷是个中医,不过并没有证书,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讲的话……他是一个赤脚中医,我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江市人,我们一家都是从豫州搬过来的,在来江市之前,我爷爷就在豫州的某个村子里,靠给乡亲们治病为生。”
“后来的一次变故,我们一家都不能在豫州待了,便逃难到了江市,并且在这里生活到了现在,自从我们一家逃难过来以后,爷爷就变得有些神神叨叨的,开始迷信灵异以及道法这种偏神学的东西。”
“可我们是外地人,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收入,江市的大家都挺好的,并不排外,但是我们人生地不熟的,爷爷也没什么赚钱的办法,就只能继续干老本行,去做赤脚医生。”
“说到这里……你听说过守村人吗?”
冯洋反问。
“听说过,大概是那种先天不全的人充当的角色,说是能保村子平安,用灵智来换整个村子的安全,平时吃百家饭,有个什么红白喜事就去,主人会给一些饭啊,烟酒什么的当做报酬。”
楚语樱耸了耸肩,守村人这种东西,不是什么秘密,大家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
只是她搞不懂,为什么冯洋会突然提到这个。
难道说……
他爷爷变成守村人了?
可这没道理啊,每一任守村人都必须是在村子里土生土长的人才能担任。
让一个外人来当守村人?
恐怕村长在做出这个决定的当天,就会被抗议的村民当场掀翻吧?
“并不是我爷爷成为了守村人。”
冯洋看出了楚语樱脸上的疑惑,苦笑一声,继续道:“这些都是听我爸跟我讲的,当时还没有我,我爷爷当时没有钱,但总得找个地方住吧?所以只能暂时寄宿在江市的一个亲戚家,亲戚是在乡下的一个村里,也正好缺一个赤脚医生,我爷爷在当时算是我家唯一的收入来源。”
“而我刚才提到的守村人,就是我爷爷在村子里认识的,一个名叫老狗的人,村里的大家都叫他老狗,是因为他的鼻子在小时候被野狗咬掉了一小块,又没钱治,只能草草处理了一下,最后落下一块疤,看起来很吓人,我怀疑老狗之所以会变成神经叨叨的守村人,就是因为被野狗感染了,但却没钱治,硬挺过去,虽然保下了一条命,但却落下了病根。”
“老狗虽然有时候脑子不太清楚,容易犯轴,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和我爷爷很亲近,两人也就这样成为了朋友。”
“日子一天天过去,家里也算站稳了脚跟,不会饥一顿饱一顿,我爸和我妈也找到了新工作,我爷爷做赤脚赚的钱,不再是家里的唯一收入来源,有了点钱后,我出生了。”
“由于爸妈都忙,没人照顾我,我爷爷就不怎么干赤脚了,开始照顾我,空闲时间就找点散活干干,比如收一下邻居家的鸡蛋,然后拿去城里卖,赚点小钱。”
“那个时候我也跟着,我就在后座坐着,跟我们一起的还有老狗,他长得真的很吓人,我小时候经常被他吓哭,根本接受不了,但他俩关系一直很好,时不时约个下棋,喝喝茶什么的,我爷爷进城的时候也特别喜欢带上他,后来相处久了,我也就不怕他了,后来也没怎么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