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潘家的大少受着想出声却是不能出声的窝囊气时嘈杂的人声中响起了高亢的一句。
“呀,你们看,这棵绿植开花了。”
潘凤等人仰头望去,清丰茶缘楼中央位置原来耸立着一株样貌和万年青有七分相似的绿植,剩下的三分不同源于枝干不是黄色的,而是血红色的,血红色的分枝则是沿着楼阁的主梁攀升而上。
正因为这绿植的特别,所以一旦开花,花满楼!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刚刚才下了雨,听雨春肯定是要绽放几朵的。”
说话的人底气十足,语言凌厉且笃定,想来是“清风茶缘楼”的常客,所以才能对这茶楼一景的听雨春一语中的。
起初将这听雨春叹为一景的是一位身着青衣男子,手持长刀坐在这清风茶缘楼靠北的位置,此时双眉单侧上挑,疑惑问道:“听雨春,听雨就会开花,这花不分季节?”
那位常客没有答,有人就出了声。
“这人是官差,对就是官差,他虽然没头顶官帽,但是手里的朱红长刀就是官差的标配。”
“是又如何,这人连听雨春都不清楚,肯定不是逐鹿城里的官差,说不定就是逐鹿城周边小镇上的小衙役呢!”
“这位兄弟说的倒也没错,即使这人是官差,区区青衣,也不过九品罢了。”
“说的像是,即使是普通官差你们就敢得罪人一样。”说话的人语气多少有些不屑,原来是见不得这前面三人虽然说的振振有词,但是只敢低声呢喃。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在南朝哪怕是想当一位九品低级衙役,也需要踏入武者一道,凡人则是很少有人能进入政府衙门。
即使有,也是因为某一方面的才能卓越,才能走文职一道,也是不能成为巡查治安的衙役的。
这话有着那青衣男子的高亢,话语一落地,之前的低喃声化作了一声不吭。
而那位一语指出这花名为听雨春的富家公子哥,则是像台上又躲起了清闲的喝茶润喉的齐秋一样侃侃而谈了起来。
“所谓听雨春,是一种边疆独有的花,甚至有传闻,这花有灵性,年代久远的甚至能成为像仙师那样的异物。”
“说它有灵性,正是因为这花很有特点,每逢下雨之后就可能出现花上枝头的景象,也正因此被人称作‘听雨春。’”
青衣男子一听,也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大惊小怪而恼怒责人,而是眼睛倏忽一亮,稍稍动嘴,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多谢阁下的一席话,在下才能知道这种奇话,听雨春,阁下真是知识渊博。”
“哪里的话,我也只是看话本,照着瞎糊弄着说的。”富家公子回答道。
再怎么说这人也是一官差,俗话常说,“白袍点墨,终不可湔。”
齐秋不置可否地讲了一句:“这听雨春的确是奇花。”
又夸了一句那位‘知识渊博’的公子:“这位公子今日也算为老夫多讲了一个故事,真是仪表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