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东不光找了抚市博物馆的孙沐河,更是直接找上了娄小冉母子。
孙沐河自不必说,直接发动了他在古玩圈子里的力量,不少有分量的社会上流人士都开始给抚市市委施压,表示大龙只是为了保护一个孩子,对犯罪嫌疑人的这点伤害根本不构成防卫过当。
同时,娄小冉母子也开始利用起了自己的关系,将洋洋被雷鸣绑架的场面彻底宣扬了出去,甚至还有报社按照娄小冉的说法发表文章的。
一时间,不少老百姓都知道了大龙是个为了拯救被劫持的小孩被治安局抓了的事,纷纷在茶余饭后议论了起来,让抚市司法部门感觉到无比的头疼。
而且就在今天下午,田东让人找上了雷鸣的家人,并且把他们亲自护送到雷鸣的病房,让他的家人提醒他,务必要按照“实际情况”来叙述。
雷鸣看到自己父母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崩溃了,因为他知道,田东把自己的家人带来这里,绝对不是简简单单劝自己那么简单。
不得已,他只好如实交代了那天的情况,并且刻意的隐去了一些对魏臣不利的话。
也就是说,他扛下了所有的罪责,大龙也就必然会被放出来。
当然,田东是不会把这件事告诉魏臣的,在他看来,只要能达成目的,手段并不重要,而且最主要的是,大龙确实是为了救人。
在确定大龙明天能回来之后,众人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来,大家举杯,明天一早上咱们就去治安局接大龙!”
随着魏臣端起酒杯,众人也纷纷起立,开始了今晚的狂欢。
……
第二天,众人从自己的房间出来,一排皮卡车和一排吉普车整齐的列队在训练基地的院子里,随着魏臣一声令下,十几辆车同时驶向了抚市治安局。
孙怀民是这件案子的主要负责人,在看完卷宗之后,按照口供来看,李大龙确实可以算作正当防卫。
但是他清楚,这件事并没有口供里说的这么简单,大概率是李大龙为了泄私愤,砍掉了雷鸣的手。
但是他没办法,眼前的所有证据都对李大龙有利,在加上雷鸣已经抗下了所有罪证,他们也只有释放李大龙一途。
随着大龙从审讯室出来,众人全部迎了上去。
“嘿嘿嘿,哥,这次我学聪明了,一句话都没说,让他们有问题找咱的律师。”
在里面折腾了两天,大龙连眼窝都陷进去了,原本肥胖饱满的大脑袋,此时也显得有些消瘦。
“傻兄弟,咱哪有律师啊。”
魏臣抱了抱大龙,从心底里心疼。
“哥,那咱得赶紧弄个律师团队啊,我看录像带里都演了,人家大公司都有律师的。”大龙挠了挠脑袋,心里不断感慨,幸亏自己啥也没说,要不然弄不好还得进去。
“嗯,听你的,以后专门找个律师团队。”
说起来,这件事还给魏臣提醒了。
铅华集团越来越大,自己要擦边的事情肯定也会越来越多,他的确得找一支合格的律师团队来帮他成为真正的“法外狂徒”。
就在众人庆祝大龙平安出来的时候,孙怀民从办公楼走了出来。
“魏臣,你跟我过来一下。”
孙怀民的面色严肃,就连语气都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魏臣一看是孙怀民,心里也大概猜到了他找自己的目的,随即微微一笑,朝着兄弟们一摆手,“东子,带大龙和兄弟们去金碧辉煌,好好体验体验新出的项目,给大龙放松放松!”
别的不说,前列县这地方,得好好让大龙认识认识。
田东知道魏臣肯定是有事,也不墨迹,带着兄弟们就前往了金碧辉煌。
被孙怀民叫到办公室,整个过程魏臣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到孙怀民将一卷录像带丢在他面前,他才眉毛一挑,问道:“孙局,这什么?”
“你说呢?”孙怀民眉头紧皱,“你别告诉我这录像带跟你无关!”
说着,孙怀民便又将做完在岳家别墅发生的杀人案给魏臣讲了一遍。
“魏臣,我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甚至我早就猜到你把王建海救出去,就是为了处理他,但我却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把别人牵扯进来!”
岳浩初,抚市出名的企业家之一,虽然品行上有些瑕疵,但却罪不至死,但被魏臣这么一折腾,最轻也得判个无期徒刑。
他可以接受魏臣处理法律处理不了的犯罪分子,但他却接受不了魏臣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魏臣听到孙怀民这话,神情也变得严肃了几分。
“孙局,有些事可能你不知道,但我却调查的清清楚楚。”
魏臣掏出一根烟十分淡然的点上。
“岳浩初,家里常年雇佣年轻女孩,但你有没有发现,每年在他家干活的女孩,都会有莫名其妙死亡的情况,而那些女孩的家人,也会在同一时间段变得富裕起来。”
“盖房的,娶儿媳妇儿的,甚至还有人做起了小买卖,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钱都是哪来的?”
岳浩初是个名副其实的变态,被他折腾死的女孩已经不是一个两个了,最后不过是赔点钱堵住那些女孩家人的嘴。
还别说是女孩不被看重的八十年代,哪怕是放在二十一世纪,只要给赔了足够的钱,就会有没良心的父母,卖掉自己女儿的命!
孙怀民被魏臣这么一问,浑身微微颤抖了一下,“你说的这些,都没证据……”
“证据?所以你跟我合作,还是希望有证据吗?”
如果有证据,孙怀民还跟他合作干什么?直接抓人不就好了吗?
魏臣的发问振聋发聩,让孙怀民再次颤动了一下。
是啊,要是有证据,还要魏臣干什么?
有些事,谁都知道,但就是没办法证明,这东西就跟大姑娘的裤衩似的,都知道穿了,可谁也验证不了。
沉默良久,孙怀民终于缓缓地突出一口气。
“魏臣,我希望你每次做这些事之前,都能认真的考虑考虑,难道这些逃脱了法律制裁的人,都是非死不可吗?”
王建海是这样,岳浩初还是这样,难道正义的道路,就非得是遍布荆棘,满地是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