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从远处看,一条好似通往天际的羊肠小道,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朝远处而去。
“我说胖子,你赶紧走。”
“呕~”
杜一宝走走停停,这一路可谓是肝肠寸断,“沈兄,别走了,你看,都吐苦水了。”
路旁的古树下,杜一宝躬身扶着,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孩子。
他自认为是见过场面的人,但是先前目睹吃食场面却在脑海挥之不去。
反胃!
干呕!
整个人眼泪鼻涕齐流。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沈兄,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么对他们,心肠是不是也太狠毒一些?”
这一刻,杜一宝对沈残又有重新认识。
对方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还要笑着说很香,这次杀了他们还要残忍。
狠毒?
沈残止住脚步,回头看去,“我不这么认为。”
“胖子,你锦衣玉食过得惯了,从小有人宠着,没有经历什么黑暗时刻,怎知我是错的?”
“未吃他人苦,就莫劝他人善。”
德胜门那三人,典型墙头草,随风倒,瞅准机会给一脚……
这种人!
沈残就要他们长记性,而且还是那种深入骨髓的记性。
若非不是德胜门识时务,这三人肯定必死。
说起来,他们还要感谢沈残。
“我……”
杜一宝组织好的说教言语,被沈残这番话直接怼了回去。
好半天!
“沈兄,以后你总不能这么对我吧?”
“说不定!”
沈残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转身继续而行。
“不……什么就叫说不定的?沈兄,等等我,给我说清楚。”
杜一宝拖协肥胖疲惫身体,追了上去。
“沈兄,我双腿有些发颤,不听使唤,咱能不能租辆马车代步?”
“不能!”
“别啊,难道你不累吗?”
“不累!”
一人在前方快速奔袭,一人也在后方追击。
杜一宝算是看出来,沈残格外抠,不仅抠,还跟粘粘胶一样蹭别人的。
“从这里到点苍郡还有不近距离,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我看你拖着这个球能撑到什么时候。”
……………………
……
点苍郡!!
作为苍澜国都排名靠前的郡城,可以说繁荣富强。
郡城黑白灯火通明,人山人海。
“都给我们让开!”
人声鼎沸嘈杂在一道响彻云霄巨吼中,立刻变得安静起来。
拥堵的街道,更是在安静之后,快速让出一条道路。
声音能有如此穿透力,肯定是修武者。
他们大多数都是凡人,高高在上修武者可不是他们能够招惹。
两辆腾云马一前一后,拖着车厢如残影一闪而过。
劲风荡起灰尘,让很多人躲闪不及。
“呸呸呸,谁这么蛮横?不知道城内不准驾驶马车?”
看着一绝骑尘两辆马车,很多人忍不住吐槽起来。
“我滴小乖乖,你可小点声吧,没看到牛马二字?”
“我是牛马怎么了?牛马就不是人?牛马就该死?”
“你是不是傻,我说的是牛家跟马家,吐槽他们?当心被有心人听到,背后给他们告密。”
牛家跟马家?
艹!
仗着有刘家撑腰,耀武扬威。
该!
他们少主死的好,断子绝孙才好。
我在心里说,总不能有会读心术?
有人看着马车离去方向,最终还是忍不住道。
“这方向好像是刘家,如此着急,估计没好事。”
城西,刘家!
青石院墙延伸百里,里面则是整齐划一的红木大殿。
门口一条大道无比宽阔,从头延伸到路尾。
这里很少能够见到凡人的身影,说是城西,实则就是整个刘家府邸所在。
议事大殿!!
当牛家族长牛耐跟马家族长马酋来到这里时候,刘哔啼正满脸陪笑的与一位老者交谈什么。
老者满头白发,面带褶皱,一双眼睛犹如苍鹰那般的凌厉。
他的一侧则是站着一位环抱双臂,闭目养神的青年。
牛耐跟马酋都是搬山境后期修为,却是看不透老者。
见他们而来,不等行礼,刘哔啼笑而望去。
“牛族长,马族长,跟你们介绍一下。”
“闫敬君大长老!”
两人闻言快速上前鞠身,“见过闫大长老。”
闫姓?
平天府的人?
难怪看不透他的修为,感情这等来历。
对于牛耐跟马酋两人,平天府可是仰望存在。
苍澜国都四大州府,那可是仅次于皇室紫家。
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就是紫家代表。
看眼前这个情况,刘家也是攀上了平天府?
闫敬君只是扫了他们一眼,没有任何言语。
见状!
刘哔啼对着两人摆摆手,牛耐跟马酋小心翼翼坐在一侧。
“闫大长老,我说的绝对是真的,那秘境最少也要是准地级,杜家不上报,这就是想私吞。”
刘哔啼说着摇摇头,“要说您对他们就是太过照顾,认为自己翅膀硬了,离开您也能行。”
说完这话,刘哔啼有意无意看向一侧。
吱嘎!
闫敬君神色虽没有变化,手掌却是不自觉的紧握座椅扶手。
不过!
那也只是紧握,随之松开。
“刘族长,你费劲心思邀我前来,不会只是跟我说这些吧?”
“呵呵!”
刘哔啼闻言笑道:“闫大长老,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
说话间,他将一枚纳戒缓缓推到闫敬君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
“闫大长老真是贵人多忘事,多年前我欠你的那五百万枚玄石,难道忘记不成?”
刘哔啼刻意加重语气,让闫敬君笑了起来。
“你啊!”闫敬君却是没有动作,“杜家每年孝敬我的也是这数,况且我与杜刚父亲曾经有些交情。”
刘哔啼处心积虑要见自己,闫敬君已经明白什么意思。
一山不容二虎,他这是想除掉杜家。
似乎早就猜到闫敬君会这么说,刘哔啼依旧保持笑意。
“闫大长老,若仅仅如此,怎能体现我诚意。”
“只要点苍郡我们刘家为王,我可保您每年不会少许三千万枚高品玄石,此次准地级秘境里面所得一切,同样尽归于您闫大长老”
“如何?”
这等诱人的条件,闫敬君认为没有拒绝道理。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眼睛不自觉微眯。
大殿一时间有些压抑,那清脆敲响声,每一下都在冲击着他们心神。
少许!
闫敬君忽然开口,“闫阳,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站在一旁的青年闻言,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