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饶命,我说我说……我偷听到……偷听到小姐昨晚……喝……喝了一碗……”一名粗使丫鬟扑通一声跪下,直接就招了。
“啊……”周芙尖叫一声打断她:“本小姐的私事,岂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说?你……你……你让她们都出去,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谢妙仪使个眼色,不相干的粗使丫头们全都被轰了出去,房内只剩下姑嫂二人和信得过的贴身大丫头。
“我……我昨晚喝了一碗避子汤。”周芙自知瞒不过,干脆直接说实话。
空气一下子安静,谢妙仪不敢置信的扭头看向周芙。
周芙倔强别过脸:“我……我只是喝着好玩。”
啪——
谢妙仪突然抬起手,狠狠一嘴巴扇在她脸上。
“谢妙仪你敢……”
周芙本能地想咒骂,骂到一半,脸上又挨了两个大耳光。
谢妙仪趁她愣神,恶狠狠揪住她的头发,再次几个大嘴巴子扇过去:“周芙,这三年我锦衣玉食金尊玉贵的养着你,请女夫子教你读书写字,请嬷嬷教你礼仪规矩。就是希望你能明事理,有教养知进退。没想到啊,你竟然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来。”
“唔唔唔……”周芙失血过多完全无力反抗,只能惊恐地尖叫。
丫鬟们也都被吓坏了,谁都不敢上前。
“你做出这种事情,对得起侯府列祖列宗,对得起你父母兄长吗?你果然是被他们惯坏了。我这个做嫂子的,今日就好好教教你规矩。”
谢妙仪在气头上,扇耳光的力道之大把手臂都震麻了:“我一心希望你能学好,希望你一世顺遂。你若不愿意,大可以对我说。一边锦衣玉食花着我的银子享受着我的照顾,一边又嫌我管你。一边逼着我替你张罗高门贵婿,一边又嫌我贪图富贵丢人现眼。呵,我谢妙仪想为你寻个门当户对的贵婿丢人现眼,自掏腰包添置嫁妆希望你能一世无忧是丢人现眼。你与人私通,还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就不丢人现眼吗?”
这些话,是对如今的周芙说的,更是对前世的周芙说的。
前世,谢妙仪病入膏肓奄奄一息时,她无意中得知郑姓书生的死讯后,隔三差五就跑回娘家来发疯。
就是这么对她的。
扯头发,扇耳光。
一边扇还一边咒骂:“要不是你这个贱人贪图荣华富贵,为了逼我嫁高门联姻,活生生拆散我和郑郎,我们早就已经终成眷属了。如果不是当初你不许我与他往来,我就能与他生米煮成熟饭。只要怀上孩子,母亲和兄长一定会答应我们的事。林怀瑾那样的贱民都能扶摇直上,我的郑郎要不是被你坑害,早就位极人臣了。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贪得无厌的贱人,你毁了我一生的幸福,毁了我郑郎的前途。让你多管闲事,让你多管闲事……”
如今重来一世,谢妙仪什么都不管了。
不主动出面替她相看,更不会阻止她跟情郎苟且。
但是,身为一个高门贵女,做出这种事就是她周芙错了。
挨打挨骂哪怕是一条白绫勒死,她都只能受着……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都是谢妙仪的打骂声。
一如当年周芙打骂她的情形。
“夫人,求您饶了我们家小姐吧……小姐只是一时糊涂……”眼看着周芙只剩下半条命,翠玉看准时机,上前拉住谢妙仪的胳膊表忠心。
“滚开。”谢妙仪又扇了周芙两巴掌,才恶狠狠吩咐:“给我扒掉她身上的衣服,我倒要好好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丢人现眼的事。”
“你……你敢……谢妙仪你敢……你这么对我,我一定让我哥杀了你……”周芙已经被打懵了,疯狂挥舞着双手不让人靠近。
“闭嘴。”谢妙仪抓住她的头发又是几个耳光:“嫌不够丢人是吧?来人,去打盆凉水来,给她醒醒神。”
正好角落里有一盆脏水还没来得及端出去,半夏干脆端起那盆水,毫不客气泼过去。
“啊……”随着周芙一声尖叫,带着血腥气的凉水浇透了她全身。
她连骂都骂不出来,只能瑟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就如同前世谢妙仪病入膏肓时,她在滴水成冰的天气发疯跑到锦绣院,用雪水浇透她全身,浇透她的床褥一般。
趁周芙没有反抗之力,谢妙仪身边的两个老嬷嬷冲上前去,恶狠狠扒开她的衣服。
褪去厚厚的冬衣,浑身暧昧的痕迹一览无余。
“谢妙仪你敢这么对我,我要杀了你……”周芙浑身一激灵找回几分神志,张牙舞爪想扑过去撕打谢妙仪。
可惜浑身根本没有任何力气,连站都没站稳就狼狈地摔在地上。
像条发了怒的疯狗,手脚并用无能狂怒。
谢妙仪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她:“有本事你来啊。”
“啊……母亲,翠玉……快去告诉我母亲,告诉我兄长,就说这个贱人凌虐我……让他们替我做主,杀了这个恶毒的贱人……”周芙被她冷静的态度刺激到,猩红着眼圈状若疯癫。
她的两个贴身丫鬟看不过眼,似乎有所动容。
谢妙仪云淡风轻瞥二人一眼,淡淡道:“周芙私通外男,脏了身子不说,如今还喝那腌臜药,染上这腌臜病,有可能这辈子都子嗣无望。私相授受可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成的事,与人通奸也不是光明正大的事。这避子汤,必定也是旁人为她寻来的。她做这些肮脏事,你们身为她的贴身侍女能不知道?老夫人和侯爷要是知道此事,你们自己觉得,这院里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你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她每说一个字,周芙几个贴身丫鬟的脸就白一分。
话还没听完呢,所有人已经冷汗直流,接二连三跪下。
“奴婢们都是听小姐吩咐,主子的命令不敢违抗,求……求夫人开恩。奴婢们保证从今以后做个哑巴,一个字也不会往外说。”
任何一个大家族,出了这样不干不净的事情,都是身边侍候的人最先遭殃。
越是贴身伺候的,死的越惨。
事情得越大,她们也死得越惨。
谢妙仪没有表态,目光淡淡移到周芙身上:“怎么突然不说话?哑巴啦?你不是想去向母亲和侯爷告状吗?去吧。你要是走不动,我让人抬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