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她才控制住情绪,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裴爷爷,我不是故意来打扰你晒药的。”
“只是因为姜夏初她脸上受了伤,留了一道特别重的疤,只有您出手才能治好,这才觍着脸跑过来求药。”
听到这里,裴老爷子才终于愿意说话了。
就是这说出来的话,还不如不说。
“你也是过来给姜家那丫头求药的啊,没想到她还挺受欢迎的。”
“不过你不用费这事了,昨天陆家那小子已经过来要过一次,估计现在人已经用上了。”
裴老爷子说完这些扎孟婉月心窝子的话还不算完,又撇了撇嘴,补充了一句:
“这小子从小就这样,不管姜家那丫头生什么病,哪怕就只是咳嗽两声,他也非得特意往我这跑上一趟,我看见他就烦的要死。”
“惹人厌的有一个就够了,以后你不用特意过来,别弄到我院子里晒的这些珍贵草药了。”
孟婉月被从裴家赶出来以后,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不仅仅是因为刚才裴老爷子恶劣的态度,更多的还是因为陆怀宴这边的事。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陆怀宴居然会为了姜夏初做到这份上。
他不是最怕麻烦,除了部队那边的任务以外,从来不愿意在别人身上浪费什么精力吗。
怎么姜夏初一受伤,他居然都知道主动过来给人拿药膏了。
甚至还不只是一次,以前也经常会过来。
孟婉月脸色忽的苍白,心里涌现出了一股莫大的惊慌。
怎么回事,陆怀宴之前明明答应过他哥哥陆景元,说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
怎么做着做着就变了,全都照顾到姜夏初身上去了?
孟婉月很想让自己别慌,毕竟陆怀宴曾经亲口说过,他不喜欢姜夏初,只是把她当做妹妹。
但这话在此时听来,却仿佛只是一个借口。
孟婉月连自己都骗不过去,气得一个劲的跺脚。
正好有几个熟悉的大妈溜达到了这附近,看到她这样瞬间露出了关切的眼神。
“脚麻你不能跺啊,越跺越麻。”
“你可以像我们,前后使劲伸腿,这样才能快点恢复呢。”
听着这些大妈关心的话,孟婉月气的脸都绿了。
她这哪里是脚麻,明明是气的才对!
苏解语对姜夏初展现出来的关心,让孟安瑶莫名生出了一种危机感。
她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觉得不能够再留姜夏初下去了。
不然指不定哪天,这个碍眼的贱蹄子就会妨碍到自己。
孟安瑶联系了何依然好几次,催着她给自己办事。
却不想何依然那边住院住上瘾了,愣是比原先预计的时间推迟了整整两天,才依依不舍得办理了出院。
在医院待的这两天,她整天躺在病床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跟大爷一样的让姜红艳伺候。
每天吃饭还特别挑,只吃好的不吃蔬菜。
短短几天时间,就被喂的胖了好几斤。
本来过着这样的神仙日子,就够让何依然舒服的了。
后来又得知姜夏初居然打包滚出了家门,心里更是别提多开心了。
“正好我的衣服实在太多,柜子里面早就放不下了。”
“死丫头滚蛋以后,就把她那个屋子腾出来给我放东西吧,她要是这辈子都不回来,那就更好了。”
只可惜,高兴不过三秒。
姜红艳跟何大垣对视一眼,苦哈哈的说起了另一件事。
“姜夏初在不在家里住不重要。”
“最重要的,你住院的这段时间,家里遭了贼,所有的家具和钱全部都被偷走了,我们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不说,还欠了一大笔。”
回家的前一秒,何依然还在脑补以后的日子别提多好。
姜夏初走了,不仅立马少了一张嘴吃饭,自己还成了这个家里唯一的孩子。
她正好能够利用自己这次被姜夏初拿板砖开瓢的事情,来要求姜红艳继续伺候自己。
却没想到进门以后,看到的居然是家徒四壁的样子。
何依然拎在手里的东西,瞬间哐当一下全部掉在地上。
因为震惊张大了嘴,差点当场脱臼,只觉得天都塌了。
“不是,哪家的小偷这么不要脸,偷钱就算了,凭什么连我们家的家具都要搬走。”
“再说了咱家的桌椅板凳又不值钱,他搬走能干啥,拿去劈了当柴烧吗?”
何依然丝毫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中猜到了真相,嘴里还在不停的骂骂咧咧着。
“这天杀的小偷,最好别让我逮到了,不然老娘非得把他屎都给打出来不可!”
好不容易觉得心里舒服点了,她立马又扭头质问起了姜红艳和何大垣。
“这都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你们两个是傻子吗,为什么不报公安?”
“赶紧让公安去把我们损失的东西都给要回来啊!”
何依然话倒是说的轻巧,也不想想实际。
周围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他们家东西被偷走的时候,也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就算是报了公安,公安来了以后也根本就无从查起。
除非何依然是长了天眼,能够把家里发生的事情重演一遍,不然她说的这些话就只能当做是在放屁。
姜红艳真的很无语,本来因为家里遭贼这件事,她心里就烦的要死。
再加上这两天还得在医院守着照顾何依然,整个人都累到不行,却还得听何依然说这些没脑子的话。
要不是脑子里还保持最后的几分理智,姜红艳都想直接骂她了。
好不容易将火气忍耐下来后,姜红艳开始好声好气的跟何依然解释起来。
“就算是报了公安也没用,咱们家的东西就像是不翼而飞了一样。”
“明明又是丢家具又是丢钱的,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邻居们谁都没看到,就算是报了公安他们也不知道该从哪查起。”
原本姜红艳想的是,听完这句话何依然应该能够安分一点了。
却没想到她压根就不动自己的猪脑子,直接扯着嗓子就气势汹汹的嚷嚷起来。
“咱家的家具又没有长腿,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消失不见了。”
“我住院的这几天,家里不是只有姜夏初一个人在吗,不用问,肯定全都是她干的,死丫头,这笔账我非得跟他好好算一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