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眯着眼,格外艰难地看着。
结果还没等他看清楚到底写的是什么后,突然间,一阵强光照来,因为一直在暗中,这光照的他眼睛猛地一疼,他下意识就地抬手捂住了眼。
“不许动!”解放军战士赵奇的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显得格外洪亮,刚响起,四面八方立刻传来了飞鸟逃窜的声音。
还没等黑衣男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赵奇就已经三下五除二地冲到了黑衣男人的身后,拦住了他往前跑的路。
黑衣男人一看到眼前这架势,当即吓了一大跳,心中猛地一紧,心脏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眼。
他咽了咽口水,脚步往后慢慢地挪着,片刻后,慌忙间转身,下意识地就像逃。
可等他一转身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没了退路。
几个解放军战士穿着整齐的军装,将他身后的路彻底地拦住了,他退无可退了。
黑衣男人心里更害怕了。
这要是被抓着了,要么就是受严刑,要么就是直接丢了性命。
他还不到四十岁,分明还有大好日子可以过的,决不能在此折断,他一定要逃走。
想到这,黑衣男人猛地一咬牙,眼里闪过一丝凶狠,下一秒,立马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指着眼前的几个解放军战士,硬着头皮道:“你……你们快点放我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这……”
结果,还没等他的话说完,突然间一道身影猛地靠近,那人一个箭步上前,攥紧了拳头,猛地砸在了王振强的下巴上。
紧接着,黑衣男人拿着匕首的手腕就被那人给紧紧地攥住。
江临唇角一勾,猛地折了下那人的手腕,他手上一失力,匕首一下子就脱落了。
终了,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突然头晕眼花,直挺挺地晕倒了。
江临看他倒在地上的模样,勾唇笑了笑,讥讽道:“想害我们,倒要看看自己先够不够格。”
说完,他甩了甩刚刚打他一拳有些发麻了的手,转头看向身旁的战士,冷声道:“把人抬走吧。”
“收到。”
江临话音一落,几个解放军战士立刻就按照他话所说,把人五花大绑后,扛着回了营地。
不过三两分钟,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王振强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此时的脸色早就已经比白纸还要更惨白几分。
他一脸的惊恐和害怕,双腿都有些发软,对视上江临的目光后,他尴尬地笑了笑。
这下完蛋了。
他心里鬼哭狼嚎,面上却强撑着,故作自然,微不觉察地往后挪着步子,试图找机会偷偷溜掉。
毕竟这天色这么暗,他只要一有机会跑掉,他们就很难找到自己的。
可是他刚一转身,就被赵奇一下子抓住了衣领,像是丢小鸡一样,猛地把他往地上一丢,疼得他瞬间龇牙咧嘴个不停,躺在地上打滚,叫声凄惨。
江临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前,讥讽道:“都在眼皮子底下了,你还想逃?”
“绝不可能。”
王振强很快也被人五花大绑了起来,押送着回了营地,他一头冷汗直往下冒。
从前来回地传递消息这么多次了,都没有引起过怀疑,却没成想这次竟然被抓到了。
下一个计划是他们最重要的一个计划,这消息被他们发现,如今被抓了,肯定也无法实施了。
这也就意味着,接下来总部所有的作战计划都必须要改变,可他们却一点信息都没办法带回去了。
如今总部也不知道这边是什么情况,更不会想到他们被抓了。
总部若是要按照原计划继续执行,那就麻烦了……
绝对会出事的。
-
营地。
为了防止串供,黑衣男人和王振强是分开审的,由陆怀宴亲自来审问。
营帐里,气氛格外压抑,陆怀宴坐在椅子上,眼前的王振强被绑着手脚,站在原地,一脸的不服气。
陆怀宴叠起双腿,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随后敛眸打量着王振强的神情,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分析些什么。
刚才,他已经审问过那个黑衣男人了。
那人嘴很硬,无论他问什么,那人都是沉默以对,或者说一些答非所问的话。
他审问了一会儿王振强,他也差不多如此,一直耷拉着脑袋,咬死不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陆怀宴见此,也不着急。
他审过不少的人,像这样的见多了。
营帐里沉默了一小会儿后,陆怀宴起身,扯着板凳挪到了王振强的身前,随后又缓缓坐下。
他语气淡淡地开口,“你老家是哪的?”
王振强听到这个问题,突然抬起了头,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没好气地道:“关你屁事。”
陆怀宴也没生气,继续开口道:“我看你也就三十多岁,怎么就走上这条路了?你爸妈呢?妻子孩子呢?他们都知道吗?”
王振强冷哼了一声,撇了撇嘴,“都死了,问这些有的没的干嘛,少给我来这套,要杀要剐随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