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汝神色激动，打破了他以往沉着冷静的形象。
他紧紧地盯着杨汉的脸，再次重复：“我是为了许嘉明的事而来。”
果然，这就是个麻烦，古清源叹息。
杨汉暼了他一眼。
“付贤国没和你说吗？”杨汉退后一步，他总感觉两个大男人离这么近，怪让人难为情的。
“他说了，但是我想听你说，有些细节他不肯透露。”
唔，细节？杨汉觉得也没多少细节吧。
“我知道的并不多，如果你想问，那问吧。”
他招呼齐汝坐下，白鬼狗腿子一样端上了泡好的茶。
白鬼偷偷地瞄了一眼齐汝，转身回了它的酒瓶里去了。
“许嘉明，究竟怎么死的？”
杨汉端起茶，“被女鬼杀了，我还没来得及询问更多，招架不住了，索性下了杀手。”
闻言，他的脸上有一丝懊恼，如果杨汉没杀掉女鬼，那么他可以问出更多的消息来。
“你也别想那么多了，那个女鬼不可能轻易和你说的，与其去追悔这件事，不如去她的老巢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齐汝看了他一眼冷哼。
“对了，我觉得许嘉明有可能还活着。”
房间里顿时寂静了下来，古清源不住地给他打眼神。
这家伙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他们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
“我之前和这个女鬼单独接触的时候，从她的记忆里发现了一些东西。”
茶杯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杨汉回忆着，他与女鬼第一次正面交锋时，看到的画面。
一个大概中年的男人，俊郎的侧脸满是恐慌。
他身手矫健，灵活地爬出一个地窖。
随后，夺命的狂奔，不时的回头。
身后伴随着古怪的笑声，忽然他脚下一崴，向着玉米地倒去。
最后就是白穗华，站在小路边上，不甘心地盯着玉米地。
“等等！这不对啊！”
古清源打断了杨汉的话，“你说的那个人是许嘉明吗？”
齐汝立马拿出他的照片，递到杨汉面前。
“是他吗？”
“对，就是他。”
古清源还是摇头，“你说许嘉明逃跑，他身后有东西在追，拜托，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警察，对方再怎么是个杀人魔，还不至于把他吓得逃跑吧！”
“而且，诡异笑声追着他，这身后得是个鬼吧？可那个时候，白穗华不是……”
到这里，三人反应了过来，女鬼白穗华是在田地里被藏獒咬死的。
在这之前，她是活着的，而许嘉明就是在她活着的时候死去的。
杨汉回忆那段模糊的记忆，白穗华确实不对劲。
“这件事，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白穗华可能早就死了，但狗天生通灵，按照他们的习性，八成就是把白穗华当成邪祟攻击了。”
杨汉觉得哪里不对劲，齐汝接到电话，说是在女鬼死前的房子里发现了一些东西。
等他匆忙离开后，古清源长舒一口气。
“我说，你还真有眼力见的呢。”古清源一把揪住冒出头的白鬼。
“那是，我在民国的时候，伺候的是豪宅里的老爷太太们，这种察言观色献殷勤的，是我的绝活。”
这听的杨汉和古清源都来了劲了。
“民国？你年纪不小了，居然让一个刚死了不到十年的鬼欺负成这样？”
“来，你说说，你们平时都干啥？民国的太太小姐都跟电视剧那样漂亮吗？”
白鬼被捏的手足无措，二人见状放过他。
“不过，咱有一个免费保姆挺好的。”
古清源大赖赖地往沙发上一坐，腿翘到茶几上。
杨汉来到洗手间，伸开掌心，那里有一道狰狞的伤口。
隐隐约约还冒着雾气。
他眉头紧皱，古清源说昨天他和白穗华激战，可能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掏出一把朱砂，轻轻地抹了抹。
叩叩——
“杨汉，有个叫李潇潇的找你接电话。”白鬼在外面敲门道。
听到李潇潇，杨汉瞬间精神抖擞起来。
“来了，稍等我一下！”
杨汉出门，白鬼白了他一眼，至于么，接个电话还穿的这么正式。
过了两个小时，两人还没结束，古清源看了一眼钟表，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等到杨汉把电话放下，古清源凑上去刚想调侃几句，但他脸色却不好看。
“怎么了？被人家甩了？”
杨汉回了他一记眼刀。
“啊这，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李潇潇那边又出事了。”
古清源噗嗤笑了起来，“我说什么来着？她是吸鬼体质吧？三天两头都得被鬼找上。”
他捧腹大笑起来，白鬼觉得他未免太夸张了。
自己把自己说笑了。
杨汉则是不理他，拿出三位铜币，测了三次，开始解卦。
“李潇潇竟然和陆云一样，都是午夜十二点出生的。”
怪不得，这个八字，老引鬼也正常，而且李潇潇还是身弱之人，叠了两层buff。
“你要去帮她吗？”
杨汉收拾起来东西，“卦象不对，李潇潇的二大爷出车祸了，但是法医说他已经死了三个小时了。”
死人开车，这他妈就稀奇了。
“白鬼，我们出门一趟，你守好家里，有事打电话。”
“好滴，一路顺风。”
杨汉回头给了他头上轻轻来一掌，“出门不要立这种flag!”
“不是，你也迷信这个？”
杨汉瞪了一眼古清源，后者讪讪闭嘴了。
他们坐上那辆破旧的迈巴赫，开启了旅程。
只有古清源是最无力的。
为什么杨汉就不能给他的车做了保洁？
杨汉沉者脸，拒绝回答任何人的模样。
可车子刚上路，古清源就注意到身后有辆车跟着。
他踩油门，车子猛的冲了出去，惊醒了闭目养神的杨汉。
“怎么回事？”
古清源一边看后视镜，一边说道：“后面有车子跟着咱们。”
后视镜里，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正不近不远地跟着。
这辆车杨汉觉得熟悉，他仔细辨认车牌。
这是胡刚的车！
“源子，是我那个朋友的车！就是陆云的丈夫。”
他既然跟上来，只怕是有什么事。
“他偷偷摸摸跟着，恐怕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