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兄,你怎么来了?”乔叶见到宋城,露出诧异的神色。
“快,陪我一起喝酒。”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乔叶心中苦闷,回到府中饮酒,想把自己灌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乔兄觉得喝酒能解你心中的痛苦吗?”宋城问道。
乔叶一时无法回答。
至少喝醉了,暂时可以忘记痛苦。
一个人最大的痛苦是对于未来的迷茫,不知将来何去何从。
“大丈夫当断则断!”宋城端起酒壶,灌了一大口酒。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乔兄既然知道痛苦的根源,不如将其彻底切掉!”
乔叶露出惊诧的神色,“宋兄此话是何意?”
“乔兄是心怀百姓之人,可燕州败局已定,金贵不愿意投降,不过是想要手中有更多的底牌,将来好与太女殿下谈判。”
“他作为燕州府的主将,心中没有百姓,没有手下的士兵,只想着自己的利益……”
“这样的人是大周国泰民安的最大障碍,我们应该将其铲除!”
宋城握住乔叶的手,上前一步说道,“如果金贵贪心不足,惹怒了太女殿下,将来城破,你们跟着他遭殃。”
“可是,金贵是武夫,你我的能力……”乔叶双手颤抖。
他多年好友,此时,乔叶觉得自己不认识宋城了。
“君子六艺,打架不行,杀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乔叶,这是什么逻辑……
“你只要将金贵约在与君行酒楼,剩下的事情我来做,将来我死了,你也可以将责任推在我身上,就说你根本不知道今日之事。”宋城道。
乔叶原本就心中苦闷,不知该如何破局。虽然宋城这个计划很冒险,却是破局之道。
于是,乔叶答应下来。
宋城与乔叶一起去了城楼。
金贵刚刚巡视完城楼,准备回府,见到了乔叶和宋城。
“乔大人,宋先生……”金贵道,“这么晚了,两位怎么还没有睡觉,出现在此处作甚?”
乔叶笑道,“我带了好友宋城,特地来请将军喝酒。”
乔叶是燕州知府,大晚上特地等他喝酒,金贵自然不好拒绝。
“金将军幸苦,我想请将军喝一杯水酒,还请将军赏脸。”乔叶道。
“那,本将就让乔大人破费了。”
于是一行三人来到了与君行酒楼。
三人来到一处密闭的雅间。
这间雅间是宋城来到燕州府让掌柜修建的,与京城茗香茶楼的雅间相似,很封闭。
“将军,这里很密闭,不用担心隔墙有耳。”乔叶说道。
金贵挑眉,“看来,乔大人今日与本将有话要说。”
乔叶也没有隐瞒,坦诚道,“我确实想与将军坦诚的谈一谈……”
金贵心中哼一声,想套他的话,想也别想。
酒菜齐备之后,乔叶举杯一饮而尽。
“这位是我的好友,值得信赖!”乔叶看了宋城一眼,对金贵道。
金贵并不是第一次见宋城。
宋城是皇帝玩乐之臣的名声早已天下皆知,金贵自然也知晓。金贵是最看不上宋城这样的人。
在金贵眼里,宋城这种软骨头,之所以投奔燕州,无非是被皇帝抛弃,又想找人攀附而已。
“宋先生的谄媚诗,本将也能念两句!”金贵看着宋城满脸嘲讽。
他早已决定投降朝廷,只是在等待自己手中的筹码更多而已。
所以,他也不惧怕宋城听到什么。
他都看不上的人,太女殿下怎么可能看得上。
宋城起身,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实在惭愧,过往不堪回首,让将军见笑了!”
金贵呵呵两声,陪了宋城一杯,算是给了他面子。
“今日请将军,是想听将军的打算。”乔叶叹息一声。
“你我二人,一军一政,掌管着燕州……这也是陛下的嘱托。”
乔叶口中的陛下,自然指的是赵攀。
“我乔叶定然是追随将军,将军要怎么样,我就怎么样!”乔叶举杯。
金贵没想到乔叶这般上道,知道在这个时候燕州府谁说了算。
“乔大人客气了……”金贵举杯相碰。
“我看金将军,额头宽阔,鼻梁高挺,恰好对上天圆地方之容貌,该是大有作为,大富大贵之相……”
宋城这些年恭维皇帝,这些鬼话张口就来,而且还脸不红,心不跳,让人听起来特别的真诚,根本不像是在说假话。
谁不喜欢听好听的恭维话。
“陛下已死,燕州府龙脉之地,怎么就不能再出一条真龙。”
“金将军有雄天伟地之才,应该干一番大事业!”
乔叶听着宋城的话,确定他对自己这位好友真的不了解。
金贵被宋城的恭维话刺激的心痒痒。
赵攀和诸葛思明死了之后,他怎么就没有想过当皇帝。
皇帝……谁不想当。
何况,他知道了赵攀是诸葛思明杀的。
诸葛思明都能杀赵攀,取而代之,他金贵为什么不可以。
再加上酒水的刺激,金贵早已经飘飘然。
渐渐的,宋城一句恭维话,金贵一杯酒水,眨眼之间,两坛酒水下肚。
这酒也是他从京城带来的,六公主殿下酿制的蒸馏酒,度数极高。
再加上,他还从安太医手中讨了一包上等蒙药。
安太医的药能将姚仁美慢慢毒死,任何人都查不到踪迹,今日蒙药用在金贵身上,定然也会神不知鬼不觉。
宋城见时机成熟,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从衣袖里滑出来,直接刺入金贵的胸口。
事情比他想象中要顺利。
金贵被刺痛,惊醒,酒劲消去,震惊的瞪着宋城,随即凶狠的推向宋城的胸口。
“恶贼,你竟然敢杀本将,本将杀了你!”
宋城闪开金贵的手掌,一把长剑从桌子下面被拔出,随即刺入金贵的腹部。
宋城动作之快让乔叶惊叹。
他只知道宋城的文采好,从未知道他的功夫竟然也这般出色。
紧接着,另外一把匕首从宋城的左手衣袖里滑出。
他顺势绕过金贵身后,抓住他的头发,然后,匕首扎进了金贵的后心。
金贵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倒在地上,瞪大眼睛盯着宋城,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宋城蹲在地上,将金贵胸口的匕首拔出来,道,“我是太女殿下的人……与昭德帝是逢场作戏,与你也是逢场作戏……”
宋城说完,匕首滑过金贵的脖颈,让他彻底断了气。
“宋兄,你……”乔叶看着宋城,声音发颤,满眼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