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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薄雾轻笼着山野,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一辆简陋的马车停在篱笆院外,赶车的是一位皮肤黝黑,身材精瘦的中年汉子。莫辰帆将简单的行李放置在车厢内,又细心地铺上一层柔软的干草。

陆瑾萱抱着陆宇航率先上了马车,艾溪紧随其后,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裹,里面装着陆瑾萱炼制的丹药。小伍和小八则乖巧地趴在陆宇航的怀里,好奇地打量着车厢内的一切。

“坐稳了。”莫辰帆提醒了一句,便扬起马鞭,马车缓缓启动,朝着青石镇的方向驶去。

山路崎岖不平,马车颠簸得厉害,陆宇航紧紧地抱着小伍和小八,小脸有些发白。陆瑾萱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低声安慰道:“宇航乖,很快就到了。”

艾溪则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目光始终落在陆瑾萱身上,眼神复杂难辨。

莫辰帆不时回头看看车厢内的情况,心里默默祈祷着这一路平安无事。为了避免再次引起莫辰帆的疑惑,陆瑾萱特意用普通的瓷瓶装了丹药,并用粗布包裹起来,看起来毫不起眼。

经过几个时辰的颠簸,马车终于抵达了青石镇。青石镇虽比不上繁华的都城,但也算得上热闹非凡,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

莫辰帆按照陆瑾萱的指示,将马车停在了卢家医馆门前。医馆门面不大,但匾额上的“卢家医馆”四个字却龙飞凤舞,颇有气势。

莫辰帆率先跳下马车,然后伸手扶着陆瑾萱和陆宇航下来。艾溪则抱着装着丹药的包裹,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医馆内,一位年轻的伙计正百无聊赖地打着算盘。见有人进来,他连忙放下算盘,迎上前来,问道:“几位客官,看病还是抓药?”

“都不是”莫辰帆说道,“我们有成品丹药想问问贵店收不收。”

伙计上下打量了莫辰帆一行人,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衣着朴素,还带着两只不知名的动物,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丹药的人。上个月,卢家医馆四处求购一种特殊的丹药却无果,最近总有一些人拿着劣质丹药来行骗,莫非这几人也是?

伙计心中暗自警惕,脸上却堆起职业的笑容:“敢问客官是什么丹药?可否让小的瞧瞧?”

莫辰帆刚想打开包裹,却听医馆内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是谁在外面喧哗?”一个身着锦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从内堂走了出来,他便是卢家医馆的掌柜王川。

王川的目光落在艾溪手中的包裹上,眼神微微一变,“丹药?拿来我看看。”艾溪略微犹豫,看向陆瑾萱。陆瑾萱轻轻点了点头,艾溪这才将包裹递给王川。王川接过包裹,并没有立即打开,而是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又放在鼻尖轻嗅,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伙计见王川如此郑重,心中更加疑惑。他凑上前去,低声说道:“掌柜的,这些人看着不像是有好丹药的,别又是来骗钱的吧?上个月咱们四处求购凝血丹都没着落,最近骗子可不少。”

王川瞥了伙计一眼,淡淡地说道:“我自有分寸。”说罢,他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包裹,露出了里面几个普普通通的瓷瓶。

伙计见状,忍不住嗤笑一声:“就这?用这种瓷瓶装的丹药能是什么好东西?掌柜的,您可别被他们骗了。”

莫辰帆脸色微微一沉,解释道:“这位小哥,这丹药虽然看着普通,但却是货真价实的疗伤圣药。是我之前在猎妖团时侥幸所得,一直舍不得用,如今家中急需用钱,这才想着拿出来售卖。”

伙计显然不信,撇了撇嘴:“猎妖团?您这身打扮,像是猎妖团的人吗?我看您倒像是……”他本想说“像个山野村夫”,但看到莫辰帆眼中闪过的一丝寒光,连忙改口道,“像个普通的猎户。”

莫辰帆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以前确实是猎妖团的成员,后来因为一些原因退出了。这丹药的来历我可以保证,绝无虚假。”

王川将一个瓷瓶打开,倒出一颗丹药,放在掌心仔细观察。丹药呈圆形,色泽莹润,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他将丹药凑到鼻尖再次轻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丹药……”王川沉吟片刻,抬头看向莫辰帆,“不知客官有多少这样的丹药?又打算以什么价格出售?”

莫辰帆心中一喜,知道这丹药引起了王川的兴趣,连忙说道:“我这里一共五瓶,每瓶十颗。至于价格嘛……”他略微迟疑了一下,报出了一个在他看来比较合理的价格。

伙计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

王川抬手制止了伙计的叫嚷,再次看向莫辰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个价格,的确有些高了。不过……”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如果这丹药真的如你所说,是疗伤圣药,那么这个价格倒也说得过去。”

他将丹药放回瓷瓶,盖好瓶盖,然后对伙计说道:“去,把李大夫请来。”

伙计虽然心中不解,但还是依言照办,转身去了后堂。

李大夫是卢家医馆的坐诊大夫,医术高明,经验丰富。王川将他请来,显然是想让他鉴定丹药的真伪。

陆瑾萱在药铺里好奇地观察着周围,柜台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药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她注意到伙计看向他们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和怀疑,心中暗想:莫非这伙计是狗眼看人低?

李大夫很快就来了,他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精神矍铄,目光炯炯。王川将丹药递给他,简单地说明了情况。

李大夫接过丹药,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又放在鼻尖轻嗅,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将丹药放入口中,细细品尝,片刻之后,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惊喜。

“这……这是……”李大夫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这是……凝血丹!”

陆瑾萱的目光从琳琅满目的药材上扫过,最终落在伙计脸上。那伙计正对着莫辰帆翻白眼,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陆瑾萱猜测,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她心中冷笑,这伙计还真是狗眼看人低,莫辰帆衣着朴素了些,他就如此轻慢,真是有眼无珠!

王川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一把夺过李大夫手中的丹药,仔细端详,又放在鼻尖轻嗅。良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向莫辰帆的目光已经截然不同。“这位客人,不知你还有多少这样的丹药?”

莫辰帆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一共五瓶,每瓶十颗。”

王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知客官打算以什么价格出售?”

莫辰帆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正在一旁逗弄小八和小伍的陆瑾萱和陆宇航。陆瑾萱正拿着一个小木棍,逗弄着两只毛茸茸的小兽。小八和小伍在她身边跳来跳去,玩得不亦乐乎。陆宇航则坐在一旁,咯咯地笑着,清脆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在药铺里回荡。

看到这一幕,莫辰帆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收回目光,看向王川,伸出了五根手指。

王川的目光在莫辰帆伸出的五根手指和陆瑾萱之间来回移动,眼中精光闪烁,“五十两白银一瓶?”

莫辰帆摇了摇头。

“五百两黄金?”王川试探性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莫辰帆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陆瑾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陆瑾萱似有所感,抬头看向他,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她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看到陆瑾萱的动作,莫辰帆心中有了底气,他转向王川,语气坚定,“五千两黄金。”

“五…五千两?!”王川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旁的伙计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巴张得老大,足以塞进一颗鸡蛋。就连一直默不作声的李大夫,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王川脸色变了又变,从震惊到犹豫,最后变成了一种古怪的深沉。“这位客人,五千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你确定…?”

莫辰帆神色不变,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确定。这凝血丹的价值,想必王掌柜比我更清楚。”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凝血丹乃是用千年雪莲、百年灵芝等珍稀药材炼制而成,药效远胜普通的凝血丹,甚至对突破瓶颈也有一定的辅助作用。五千两黄金,并不算贵。”

王川沉默了。他知道莫辰帆说的没错,这凝血丹的品质确实非同一般,药香浓郁纯正,绝非凡品。如果真的对突破瓶颈有帮助,那别说五千两黄金,就算是五万两,也会有人抢着要。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打破了药铺的沉寂。“五千两?你疯了吧?就这破丹药,也值五千两?我看五十两都嫌多!”

说话的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她走到王川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娇嗔道:“爹,你可别被他们骗了!这两人一看就是乡下来的,说不定这丹药是从哪里偷来的!”

这女子名叫王宁,是王川的独生女,从小被宠坏了,骄纵任性,目中无人。她根本不懂丹药的价值,只觉得莫辰帆狮子大开口,想要讹诈她爹。

莫辰帆冷冷地看了王宁一眼,没有理会她,而是转向王川,语气淡漠,“王掌柜,考虑得如何了?如果觉得价格不合适,我也可以去别家问问。”

他作势要收起丹药,王川见状,连忙阻止了他。“慢着!这位客人,五千两黄金,我买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暗自盘算,就算这凝血丹没有莫辰帆说的那么神奇,但就凭这品质,转手卖出去也能赚不少。更何况,如果真的对突破瓶颈有帮助,那这五千两黄金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莫辰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将五瓶凝血丹递给王川,“成交。”

王川接过丹药,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精致的木盒里,然后从柜台后面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递给莫辰帆,“这是五千两黄金,你点点。”

莫辰帆接过钱袋,掂了掂重量,并没有打开,而是直接放进了怀里。王宁在一旁看得眼都直了,忍不住说道:“爹,你…”

王川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然后他转头看向莫辰帆,笑容满面,“这位客人,以后若还有这样的丹药,尽管来我这里,价格好商量。”

莫辰帆微微颔首,正准备带着陆瑾萱和陆宇航离开,却听到王川突然问道:“敢问客人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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