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萧晗璋视线有些阴冷。
初九赶忙又补了一句。
“是沁芳阁红绡姑娘弹奏的，少夫人若是还不信可以去问问她。”
这话说完，初九见他家主子脸色更难看了。
不是他让自己实话实说的吗？
如今自己都交代了，他这是什么眼神，里头好像有刀子。
“红绡姑娘是谁？”
见林瑶这么问，初九有些反应过来，他怯怯看了眼萧晗璋。
“别看他，回我话。”
初九立刻道：“沁芳阁头牌。”
林瑶抿了抿唇，朝他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得了命令，初九撒开腿就跑。
“曲子好听吗？”林瑶转头问萧晗璋，“下次带我也去听听。”
萧晗璋咬了咬牙。
刚想开口，便听林瑶又说。
“你不会想说，这曲子也是沁芳阁老板非留你听的吧。”
“他这人……确实就是这么离谱，这也是他的贺礼。”
萧晗璋被褥被人搬到了书房。
第二日，萧晗璋正在书房看北疆传来的军报。
初九进来禀报。
“主子，陆阁主来了。”
“他来干什么？”
萧晗璋心里十分纳罕。
这人从来不会主动来侯府找他，若有什么消息，也都是底下人通传。
“他说来找少夫人谈生意。”
萧晗璋手中的笔一顿，闻言抬头。
“让他去香坊找掌柜谈。”
“不是，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吗？将上门的买家轰走？”
陆云笙从门外闪身进来。
萧晗璋冷目看初九一眼，他赶紧解释。
“属下在门口碰见陆阁主的，他非跟属下一起进来。”
陆云笙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萧晗璋对面。
“初九，去上壶好茶，再把你们少夫人请来。”
见人站着没动，他转头看向萧晗璋。
“怎么我都到这了，还不让我见见人啊。
我那一万两银子打水漂还得听个响呢。
再说了我是真来跟她谈香料的事，你这藏着掖着的，不合适吧。”
迟疑了下，萧晗璋用笔头点了点书案，深目看着陆云笙。
“你一会儿说话最好注意着点，别口无遮拦。”
“这还用你说，我这人说话向来讨女人喜欢，不出三句准能虏获芳心……”
他说的颇有些得意，瞥见萧晗璋脸色有些铁青，马上改口。
“不过我对有夫之妇可没兴趣。”
萧晗璋懒得再理他，朝初九道：“去请少夫人过来。”
陆云笙这才满意，也不再打扰他，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的等着林瑶。
没一会，便见门外一身着天水碧织锦罗裙的女子正款款朝这边走来。
林瑶今日发髻上只插了根嵌珍珠梅花排簪，妆容清秀淡雅，看着十分温婉可人。
这倒是让见惯了浓妆艳抹的杜云笙眼前也亮了一下。
他眯了眯眼，又将视线投到萧晗璋身上。
原来他竟是喜欢这种类型的。
还未等萧晗璋反应，立即起身笑着直接迎了上去，朝林瑶打了个长揖。
“见过嫂嫂，今日才登门来拜见嫂嫂，还望嫂嫂莫怪。”
林瑶被他一句一句的嫂嫂叫的有些愕然。
这就是沁芳阁阁主？
这人也太自来熟了吧。
林瑶回了句：“陆公子客气了。”
“嫂嫂快进屋里说话。”
说着他便抬步朝书房内走去。
林瑶和灵犀面面相觑。
这好像是到了他家。
进了书房后，陆云笙便拉了把椅子让林瑶落座。
他则坐在林瑶身边，开始自报家门。
“嫂嫂一定听世子提过我了吧，我是……”
“说正事。”萧晗璋冷目看了他一眼，插言道。
陆云笙道：“不是，这谈买卖前不得叙叙旧情，凭咱俩这关系我从嫂嫂那拿货，怎么也得给个内部价吧。”
萧晗璋道：“店小利薄，恕不讲价。”
“嘿。”
陆云笙狠狠剜了萧晗璋一眼，然后转头看向林瑶。
“嫂嫂，如今这香坊若是他做主，这笔买卖我可就不做了，我可是冲着嫂嫂面子才来的。”
林瑶刚就打量了下陆云笙。
他一身锦衣长袍，腰束玉带，头戴金冠，打扮的十分奢靡。
说话举止又有些放荡轻佻，就像京城里的那些纨绔。
可一双眼睛却透着精明。
林瑶一笑，接过他的话。
“没想到陆阁主还是个精打细算的，若你们沁芳阁与我们长期合作，自然可以给陆公子些优惠。”
“我一会让人给陆阁主拿些香料带回去，陆阁主可以让姑娘们选些喜欢的。”
“好，我就喜欢痛快人，那就这么定了，不像有些人……”
陆云笙刚想刺萧晗璋几句。
便瞥见了萧晗璋身后书架上的檀木匣子。
这匣子他再熟悉不过。
不就是那日他让人塞到萧晗璋马车上那个嘛。
明目张胆的摆在书房。
这人恐怕连翻都没翻开过吧。
他唇角一勾，忽然心中冒了点坏主意。
他顶着张贱兮兮的笑脸问林瑶。
“不知嫂嫂喜不喜欢我送的新婚礼物？”
林瑶有些不明所以。
没等林瑶说话，陆云笙已经起身悠然朝那书架走去。
他掀开盒子，将里面的书册拿出来。
按在萧晗璋面前的书案上。
“怎么，世子有好东西竟然没同嫂嫂分享，难道想自己吃独食？”
萧晗璋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他想搞什么鬼。
但隐约觉得这人没憋什么好屁。
林瑶也被他说的勾起了好奇心。
“是什么？”
“孤本。”陆云笙朝她一笑，“嫂嫂过来看看。”
林瑶起身朝他们走去。
陆云笙慢悠悠捏着一角将书册打开。
一些难以言说，不堪入目，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便跃进了萧晗璋眼里。
萧晗璋瞳孔骤缩。
猛地将书合上。
盯着陆云笙的眼睛几欲喷火。
“你是不是找死。”
陆云笙几乎没见过他这般发怒，如今看他这样，心中竟莫名挺痛快。
他没听见他警告一般，转过身朝林瑶抱拳施了个礼。
“新婚燕尔，春宵一刻，我就不打扰嫂嫂和世子了，嫂嫂一定要看啊。”
然后他又贱兮兮的回头，朝萧晗璋挤了下眼。
语气颇愉悦的说了句。
“不用谢。”
谁他娘的谢你了。
萧晗璋咬牙怒目看他，手中的笔应声折断，拳头都硬了。
又看了看他身后一脸懵的林瑶。
还是强压下了连人带书一起扔出去的冲动。
陆云笙见人马上忍到极限了，也不多得瑟，立马开溜。
林瑶看萧晗璋这么大反应，更加好奇了。
“怎么了？什么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