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县令端坐在椅子之上,轻抿一口香茗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说吧,究竟所为何事如此紧急,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可休怪本官对你严惩不贷!”话音刚落,一旁的衙役便急匆匆地上前,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子。
县令见状,伸手接过金牌,先是定睛瞧了瞧正面精美的纹路与图案,而后又翻过来仔细查看背面的字样和标记。突然间双目圆睁,直直地盯着面前的衙役,厉声喝道:“来人可是身着一袭黑色衣裳?”
衙役被吓得浑身一抖,赶忙点头应道:“正是!”
听到这话,县令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拉住衙役的衣袖,三步并作两步朝着门口快步奔去,边跑嘴里还喊着:“快快快,带我速速前去拜见此人!”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县衙门前。此时,一位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的男子正静静地站在那里,身旁还有一名娇俏可人的女子相伴左右。见到男子后,县令急忙趋步上前,躬身行礼,态度极为恭敬地说道:“不知竟是枪仙大驾光临,下官未能提前得知消息,前来迎接,实在是罪过罪过啊,请枪仙大人万万恕罪!”说着,便双手将那块金牌毕恭毕敬地递还给了眼前之人——杨宇。
杨宇微微一笑,轻轻摆了摆手,和声说道:“大人乃是朝廷命官,而我不过一介平民罢了,大人如此大礼,实不敢当呐。”
县令闻言,稍稍直起身板,但脸上依旧满是小心之色,询问道:“不知大侠此番莅临我县衙,可有何事需要下官效劳之处?”其实此刻,他心中倒也并不十分惧怕这位所谓的枪仙是冲着自己而来。毕竟自从担任这县令一职以来,他自问一直都是勤勤恳恳、尽心尽力地处理政务,对待百姓也是关爱有加,因此在当地民间也算颇具声望。
杨宇抬手指了指身侧的江玉凤,缓声解释道:“这位姑娘执意要亲眼瞧瞧大人您如何审理王根大的案子。”
“王根大?”县令微微一怔,面露疑惑之色,似乎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就在此时,那位威风凛凛的捕头快步走上前来,靠近县令身旁,压低声音在其耳畔轻声低语了数句,将整个案情详细地向县令一一讲述。县令专注聆听着,随着捕头话语的推进,他原本舒展的眉头逐渐紧紧皱起,脸上浮现出忧虑之色,因为此刻摆在他面前的情况着实有些棘手——这两个人对于案件经过的描述各自坚持己见、互不相让,一时之间还真难以判断谁是谁非。
站在一旁的杨宇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已然有了主意。他一个箭步向前,双手抱拳,对着县令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道:“县令大人,在下倒是想到了一条妙计。”
县令闻听此言,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眼瞬间闪过一丝亮光,急切地问道:“大侠,不知您究竟有何良策?快快说来听听!”
杨宇也不迟疑,同样凑近县令耳边,小声地嘀咕了几句。而县令在听完杨宇所言之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紧接着,县令转头看向王捕头,果断下令道:“王捕头,速派你的兄弟们走一趟王根大家里,去向他的老母亲询问一下,昨日王根大到底带了多少银钱归家。切记,对待老人家一定要礼数周全、态度谦和,万不可失了分寸。”
“遵命!”王捕头拱手应诺一声,随即转身迅速去部署人手执行任务。
这边事情交代完毕,县令又微笑着抬起手来,朝着杨宇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并缓声说道:“烦请大侠以及您的友人随本官一同移步至内堂旁听吧。”
“多谢县令大人!”杨宇再次施礼道谢,然后便紧跟在县令身后步入了后堂。待众人落座之后,县令吩咐下人奉上香茗,稍作寒暄几句,便匆匆起身前去继续审理在前堂尚未审结的案子。
此时,坐在椅子上的江玉凤用手轻轻托住下巴,一双美目凝视着杨宇,轻声开口说道:“杨宇,瞧这样子,这位县令似乎当真是个清正廉洁、为民做主的好官呢。”
好官还是贪官杨宇并不在意,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只是一个过客,只要不惹到自己,自己也懒得管
很快前堂的案子就审理完了,县令来到后堂等着王捕头的消息,刚喝了一盏茶,王捕头就大步走向屋内,将一份供词交给县令
县令拿着供词走向前堂,“升堂”
看着堂下二人先问干瘪水蛆:“人们都称呼你 ‘干瘪水蛆’,你到底姓甚名谁,何处营生,从实说来。”
干瘪水蛆说:“小人姓倪, 名字叫荫轩,在东市场开一家翠红客栈。左邻右舍取笑小人,叫小人‘干瘪水蛆’。”
县令又说:“你是丢失银票的事主,你把丢失银票的经过照实说来,本官自将你这案子审理明白。”
干瘪水蛆答道:“昨晚,东庄的崔员外六十大寿。我去庆寿,喝多了,不知不觉就盘桓到今天凌晨才回城,我宿酒未醒,在城门口丢失了银票,被这个乡下小子拾了。他交还我的银票,可还差四十两呢!”
王根大插嘴说:“他是一派胡言, 大人不要信他的。”
县令一拍惊堂木:“让他把话说完。你丢失的银票一共有几张,多少票额?”
干瘪水蛆说:“四张二十两的银票,一张十二两,一张五两,还有一张是三两。一共是一百两。”
县令转过头,叫师爷将干瘪水蛆交代的“笔录”让他签名画押。又要王根大讲述拾取银票的经过。根大说:“今天早晨, 天还没有大亮,我在城门口拾到一团纸,后来,展开一看,是银票具。一共是六十两。两张二十两的,一张十二两,一张五两,还有一张三两。
我兑了三两的银票,买了米,割了肉回家。我娘却硬要我把这钱还给失主。她说,这么大的一笔钱,谁丢了,就要了谁的命,花这样的钱,就像在谋财害命。我想,她说的话有道理,就把钱还了。想不到,他竟然诬陷我吞下了他四十两银子。”县令又叫来师爷,拿王根大交代的“笔录”,让王根大签名画押。
接着,县令一拍惊堂木最后结案,说:“刚才, 我已经派人去问过王根大的母亲,她说的话和王根大说的话基本相同。这说明,他们说的话都是实话。倪荫轩说的话也应该是实话,因为,他自己丢失的东西,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