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陪胜怒道:“这等恶霸,横行乡里,若不严惩,何以平民愤?田老爷放心,此事我定会彻查到底,定还田家屯百姓一个公道。”
田继甲见状,心中大喜,但脸上依旧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道:“镇长大人,为民做主,实乃田家屯百姓的福气,田某人谢大人了。”说完,起身深施一礼。
黄陪胜道:“田老爷不必客气!放心吧!近几日,我就会亲自督办此案,一经查实,立刻上报县府,捉拿恶徒,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田继甲心中大喜过望,感激涕零地说道:“镇长大人心系百姓,明察秋毫,真是我田家屯百姓的再生父母!”
黄陪胜摆了摆手:“田老爷尽管放心,我定会下令彻查。当然,要想将恶徒绳之以法,还需确凿的证据。田老爷回去之后,发动田家屯的乡亲们,收集那恶徒罪证,尽量不遗漏任何一处,也不要打草惊蛇,以免那恶徒有所察觉,销毁证据。若遇到棘手的情况,你可随时差人来告知本官。”
田继甲郑重地说道:“大人放心,田某人为了田家屯的百姓,定然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田继甲茶也没喝,随即起身告辞离去。
……
黄陪胜事后尝了一口茶,想了想大声道:“叫郑捕头来见我。”
下人随即应声。
……
郑捕头很快来到了镇管衙门的大厅,拱手道:“大人,您要见我?”
黄陪胜面色严肃地道:“郑捕头,今日找你来有要事交代。田家屯出了一恶徒,横行乡里,巧取豪夺,欺压百姓,民愤极大。本官决定彻查此案,你带一些人手,进入田家屯,秘密调查此人罪证,一经确定,即刻抓人法办。无论如何要还田家屯百姓一朗朗乾坤。”
郑捕头听到‘田家屯’三个字,顿时是皱起了眉头,略有犹豫才道:“大人!您说的这个田家屯的恶徒叫什么名字?”
黄陪胜听得一愣,想了想道:“应该是叫何宝生吧!对,是叫这个名字。”
“何宝生!”郑捕头听得心中一惊!随即道:“属下有一要事要禀告大人。”
“何事?”黄陪胜见郑捕头神色认真也是有些奇怪。
郑捕头犹豫了一下道:“槐康镇的地网司里,最近来了一位从七品掌旗副队长,以后常驻咱们槐康镇。”
“什么!地网司的从七品的副队长。”黄陪胜听到这自然是吓了一跳!地网司是什么单位,他自然比谁都清楚。可以说大鸿王朝的官员最怕的就是地网司。何况还是从七品的掌旗副队长,虽然是副的,但职务比他这个不入流的地方小官牛逼多了,说白了人家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黄陪胜想到这急忙道:“这位从七品的大人为什么来我们槐康镇?”
“听说是为了秘密调查一个案子,特意潜伏在我们槐康镇的。而且这位地网司的大人,刚好就是您说的那个叫何宝生的人。”
“什么!”黄陪胜听到这算是彻底的傻眼了,他是万万没想到那个何宝生,居然是什么地网司从七品的大人。
黄陪胜呆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急忙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前几日,田家屯的人来报案,说是有人打架,后来我就带两个人去看了看。看了才知道,动手打人的正是那位何大人。后来我就没敢管!就回来了。”
黄陪胜皱眉道:“你认识这位何大人?”
“以前见过一次,但那会我不知道他是地网司的大人,只以为他是普通百姓。”
“那你现在又是怎么知道,他是地网司大人的?”
“我虽然不认识这位何大人,但我认识地网司的令牌,这位何大人偷偷给我看了地网司的从七品令牌。同时咱们槐康镇也有地网司的小组,他们组长严成良我认识。后来我还专门去找了他,询问那位何大人身份的真伪。严队长告诉我,这位何大人就是地网司派来本镇查案的副队长。所以这位何大人的身份,肯定是没问题的。”
黄陪胜沉默了下来……作为一个官员,他知道地网司的权力。说白了地网司是专门负责调查官员贪腐、大案要案的部门。同时地网司的人行事隐秘,手段狠辣,别说他一个小小的镇长,就算是县府和州府的高官,见了地网司的人也像老鼠见猫一样。
关键是一位从七品的地网司掌旗副队长,会出现在自己的辖区,而且还是以如此隐秘的方式潜伏在这。
这无疑给黄陪胜敲响了一记警钟。当然,最让他害怕的是地网司会不会盯上他。但想想吧!又不太可能。因为他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就算地网司的一个小组长对付他也够了,用一个从七品的队长来对付他,似乎有点杀鸡焉用牛刀了吧!
黄陪胜眉头紧锁,心中盘算田继甲又是什么意思。对方为什么要让自己来对付地网司的人?难道田继甲想要拉他下水?故意做局引他上钩?又或者田继甲本人可能就是地网司想要查案子的目标,而他要是落入了陷阱,后果该有多么严重也是可想而知。
想到这,黄陪胜感觉全身冷汗直冒,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黄陪胜想到这,看向了郑捕头,脸色极为难看的道:“郑捕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为什么事后,不及时来告知本官?”
郑捕头看到老大面色不善,也是心下紧张,急忙道:“大人恕罪。小人知道这件事以后,由于没法确定真伪,于是打算调查清楚以后,再通知大人。小人先去地网司询问了严成良组长,确认了何大人的身份后。又派人去了县城,打听田家屯里正田继丁的案子。”
黄陪胜自然知道田继丁的案子,随即道:“你是说上次田继丁儿子的诬告案也和这位何大人有关?”
“是的!”郑捕头点了点头:“其实那个案子,被诬告的一方就是这位何大人。所以小人怀疑,这田继甲一家,应该与何大人潜伏在本镇调查的案子有直接的关系。
为此小人还派人去县城进行了调查,田继丁父子都被县令大人给以重判。所以小人觉得县城那边应该也知道一些,所以咱们还是尽量不要参与其中为好。
大人只要不牵连其中,相信应该就不会打乱何大人的布局,到时候哪怕有了问题,何大人也不会迁怒于大人。您说是吧大人?”
黄陪胜听完郑捕头的分析,心中顿时豁然开朗。脸色也缓和了下来:“你说得不错,此事确实不宜再插手了。地网司的人行事向来隐秘,若是我们贸然插手,可能打乱地网司的布局,到时候可真的引火烧身了。不过田继甲这家伙也不简单,能被地网司盯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郑捕头连忙附和道:“大人英明!不过田继甲若再来找大人怎么办?”
黄陪胜沉吟片刻:“那就以‘证据不足’为由,暂时拖延即可,反正不见他就是了。对了!你想办法联系一下何大人,问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既然那位何大人已经把身份透露给你了,咱们完全配合一下。但不管那位何大人说什么,你必须全力配合。如果何大人不想让我们参与,以后假装不知道就可以了。”
郑捕头道:“是的大人!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办。”
黄陪胜则坐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幸好郑捕头及时提醒,否则就中了田继甲的圈套。看来,这官场之上,需步步小心才是,否则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想到这,黄陪胜恨恨的道:“田继甲!你敢算计老子。你等着!这件事绝对不会这么算了的。”
……
田继甲回到田家屯,自然是十分的得意,期待着镇上来人,把何宝生就地免职,甚至直接下大狱,相信到时候,田家屯就没人再敢忤逆反抗自己了。
……
何宝生这会则前往了镇上,将猎杀到了山货,卖给肉店老板董茂忠。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他的这些山货,全都都是他从田家屯附近猎杀到的。虽然田家屯附近的猎物,资源不如更大的深山,但系统限制,不允许他用钱贴补田家屯,而系统在田家屯账户上存银也是有数的,让土豪何宝生也是捉襟见肘没有钱花。
何宝生想要给田家屯输血,就只能在田家屯地界猎杀动物出售。好在何宝生作为田家屯的里正,能清楚的感觉到田家屯地界的一切资源分布,包括野生动物的位置。
由于何宝生猎杀到的山货,都是田家屯小山上的,所以不管是品类,还是质量都远不如以前。加之天气也逐渐热了起来,猎物只能在本地销售,何宝生虽然打了差不多一千斤猎物,最后才卖了二十多两银子。至于其他的钱,只能以后再说了。
……
何宝生卖完了猎物,前往铁匠铺。
铁匠铺的老板杜黑子与何宝生现在已经很熟悉了,因为何宝生经常来定做黑翅箭,而且还是大量制作,让他也是赚了不少钱。所以他看到何宝生以后也是非常的热情。
“何公子来了!快请坐。”杜黑子将何宝生让到了屋子里。
何宝生笑了笑:“杜老板最近生意还算不错?”
“多亏公子赏饭吃!”杜黑子笑着道:“不知道这次公子前来,还是要制作黑翅箭吗?”
“这次不是了!这次我想做点镐。”
“镐?”杜黑子闻言一愣!似乎并没有听过这个东西。随即有些奇怪道:“何公子说的这个镐,我没听说过?不知是何物?具体是做什么的?”
何宝生这才想起来,似乎这个世界并没有洋镐这种东西。随即从身上摸出了一张纸,还有一个碳棒,在纸上勾画了起来,一边画,一边讲解什么是洋镐。
杜黑子经常打铁,很快就听明白了,随即点了点头:“我听明白了,只是不知道公子打算用这种镐做什么,而这镐具体的硬度要多少?”
何宝生道:“硬度自然是越高越好,因为我是打算用来刨地开荒的。不知道杜师傅这打这么一把镐,大概要多少钱?”
“那不知道何公子的镐头,大概要多重?长度又是多少?”
“镐头大概要五斤重吧!长一尺三寸就行。打一个镐大概要多少钱?”
杜黑子想了想道:“应该是不用打磨对吧!”
“不用打磨!直接敲出形状就行。但我对硬度要求比较高,不能糊弄,而且还要油淬。”
“那搞把呢?有什么要求?”
“镐把不用,只要镐头就行。”何宝生现在手上田家屯的小金库存银有限,搞把他想自己做,主打一个能省就省。
杜黑子想了想道:“那至少要三两银子一个。”
“三两银子!”何宝生顿时有些无语道:“买一把上好的钢刀才三两银子好不好。打一把镐就要三两银子?你这也太黑了。”
杜黑子随即一笑道:“何公子不是对这稿的硬度有要求吗!硬度高就要反复捶打,费时费力,而且形状还长,用料也多,还要油淬,这不都是成本吗。”
“油淬能费你多少油!大不了我给你买两桶油添上不就完了吗。这样吧!现在熟铁三十文一斤,五斤的镐头最多一百五十文。加上手工费,我给你加五百文一个。怎么样?”
杜黑子露出了苦笑道:“何公子,您这价砍得也太狠了吧。五百文一个,连本钱都不够!您这镐头可是大件铁器,比钢刀重多了。不仅要反复捶打,还要油淬,光是人工和火耗就不止这个数了。而且您说的熟铁价格,只是普通的熟铁,我们这用的都是上好的精铁,怎么可能三十文一斤呢!”
何宝生闻言,笑了笑,道:“杜老板,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你就别跟我打马虎眼了。精铁是贵一点,但也没贵到天上去。你给我一个实惠价,我至少订五十个镐头,量大从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