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为了笔试拿高分在这里彻夜苦读吗?”陈冉竹双手撑着脸颊,“我记得笔试只要过了分数线就可以了啊。”
男生摇摇头:“不不,分数线只是入学的标准,考过是基础 ,后面还要靠总的分数来分班呢,所以我还是得好好看书。”
“总的分数越高,所分配到的班级越好。”
“像我这种实战分数高不到哪里去,又想进入好一点的班级的话,理论这块必须得下足功夫 。”他苦笑了一下。
我靠,还搞重点班。
四人组表示唾弃。
当初为了进高中重点班卷生卷死的痛苦回忆再度杀了回来。
好痛苦。
但又不得不接受,不得不去冲。
“闲聊就到此为止吧各位。”程莫己捧起了书。
这重点班他是上定了,耶稣都拦不住!
“学,都学,学点好啊。”
方清颜被重点班刺激得神神叨叨的,喝了口咖啡继续战斗。
徐松源从始至终就没说过多少话,这个人很可能在他们聊天时候偷摸背书。
而陈冉竹是左看看右看看,叹了一口气,重新扎进知识的海洋中。
学习强度这么高的吗。
隔壁桌的男生默默感叹。
我也要向他们学习。
五天后。
“你怎么还不走?”程莫己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们不也没走吗?”隔壁桌的男生顶着黑眼圈反问。
“我们是因为没地方住才来这里的,你是本地人吧你不回家吗?”
“啊?我以为你们是来这里就是为了学习的,我觉得我不能落后。”
卷生卷死的四人组:……
巧了,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本来情人节过后他们是可以住旅馆的,但看到这个男生还一直坐在这里学习,便莫名其妙地产生了危机感。
不行,不能走,在旅馆的学习效率肯定没有图书馆高。
自己少学一点,别人多学一点,说不定就是这差出的一点,会导致自己和重点班失之交臂。
“好了,你们也别太反应过激了。”陈冉竹趴在桌子上歪着脸看书,“人家从小耳濡目染的知识怎么可能是我们几天努力就比得上的。”
这位睡觉和发呆的时间都比其他人长一些,她选择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里可持续性地学习。
“废话,我当然知道。”程莫己抓了抓头发,“这不就想着多学点弥补差距吗?”
【我任务里也没有要求要上重点班啊你们把自己逼得那么紧干嘛】
Siri都看不下去了。
【你们要真想上的话,拿多点实战分就得了,那玩意才是真正拉开差距的东西】
“这不都以前带出来的毛病吗?”方清颜揉揉太阳穴。
“所以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离开图书馆?”男生小心翼翼地开口。
求你们了,你们快走吧,你们不走我都不敢走。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程莫己反问。
你要不走我们也不敢走啊。
双方都生怕对方留在图书馆多学一点。
“我们一起走吧,现在,立刻,马上。”
陈冉竹受不了了。
徐松源一听到这话迅速起身收拾东西。
方清颜犹豫片刻将书本合上。
程莫己和那男生互相盯着对方的动作一步一步地收着桌面的物品。
这你看来我看去的,二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一起。
静默片刻后,他们突然默契地失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小点声,旁边还有人呢,别打扰到别人,赶紧走了。”
“抱歉抱歉,一时没忍住。”
收拾完东西后,五个人踏出图书馆的大门,深吸了口气。
啊,外边的空气是格外地香甜。
“再见,希望能和你们一起入学。”男生笑着摆了摆手,低垂着头,转身离开,步伐略显踉跄。
喏,学习学的。
【你们这种学习模式不太健康吧】
Siri现在是宁愿他们闹腾一点,也不愿看到他们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理智上我们当然知道这不好。”程莫己无奈道,“但这已经成习惯了。”
【既然是坏习惯就要改掉】
【而且这只是游戏,放松点,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这样吧,我请你们吃餐饭恢复下精神】
“?真的假的?”陈冉竹一下来劲了。
“这里最贵的餐馆是哪家?”程莫己当即展开搜寻。
【别给我得寸进尺】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咯。”方清颜这时候也懒得客气了,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我记得来的路上好像有一个很高档的餐馆,要不先去那看看?走吧走吧。”五天没正经吃过饭的徐松源即将进化成急急国王。
【……】
算了,好歹看着是恢复活力了。
破费点就破费点吧。
四人这下高兴了,一阵胡吃海喝。
拍拍肚子,满足,找个旅馆吧,上次最后去的那家就不错。
终于有空房了,可喜可贺。
请问房间清理干净了吗?
啊抱歉,我不是在质疑你们旅馆的卫生问题,只是有些情侣会玩些留下痕迹的情趣。
检查过了是吗,好好好。
走了,上楼。
开门,飞扑。
疲惫的心灵瞬间被治愈。
床,好软一张床。
书,为什么还有书?
谁借回来的?
洁白的床铺中,为什么要染上如此肮脏的色彩?
我借回来的,别发神经,要么看书要么睡觉。
啊,好,晚安,我明天再看。
————————
十天后。
考试的日子终于是到来了,越到这个时候,四人反而越是放松,反正再学也学不了多少了,赶紧考完趁早了事。
他们到候考处的时间不算早,一下马车就远远看到里边有很多人等候在那里了。
备考生们分为了两波,一左一右的中间隔了条银河系一样离彼此的圈子远远的。
这一边是贵族打扮的备考生们在随从的伺候下端庄等候 ,那一边是神色略显紧张的平民在争分夺秒地复习,双方互不干扰。
明明都是人类,他们之间却好像有着楚河汉界一般,将各自的地界划分得清清楚楚。
“现在问题来了,我们该去哪边待着呢?”
“就我们这身行头,你说呢?”
“跟着他们的思路走干嘛,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我说我是个低调的贵族不行吗?”
“你是想叛变到资产阶级的阵营中去吗?”
“他们分明是封建地主阶级吧?”
“你们在叽里咕噜什么,尊贵的游戏玩家阶级就应该站在中间藐视众生。”
“?好主意。”
然后楚河汉界上杵了四个傻子。
其他备考生:“……”
此刻,贵族和平民在相互不知情的情况下达成了共识。
这几人缺心眼呢吧?
“咕噜咕噜——”
就在大家背地里议论纷纷时,一辆金贵的马车缓缓驶来。
“是皇室的马车!”
所有人的关注焦点一下就变了。
“应该是三皇子吧?”
“哟,三皇子终于来了?”
人群里有了不小的躁动。
车停,帘掀,一位衣着华贵的男子从车上走下。
几个随从上前,护在他周围,带着他往贵族备考生的圈子中走去。
三皇子微微低垂着头,安静地跟从指引往前走。
这里人很多,他走得有些慢。
嘈杂的议论声灌入耳中,有惊叹,有讥讽,各式各样的人,各式各样的声音。
很吵,但习惯了。
等等,先别习惯。
更吵的来了。
“不是,哥们你怎么回事?”
“你一个皇子跟着我们卷什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