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打开行李袋,只见里面装着烧黑的糯米,破碎的八卦镜,以及布满裂纹的狗血罐子,全都是我们昨晚用过的报废法器。
这些门外汉,根本分不清楚好坏,索性一股脑全都收回来了。
我刚进扒拉了几下,直到从一堆废品里抽出驱魔剑,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地。
“还好!要是把祖传驱魔剑弄丢了,爷爷非打死我不可!”
就在我擦拭驱魔剑的时候,李文希小声问道:“接下来你们是不是要去猎杀,那个叫阴妇罗的邪物?”
听到这话,我直接乐了,不假思索道:“想都别想!”
李文希直接愣住:“啊?刚才我亲眼看到你跟长官通过电话,难道他没跟你提这件事?”
我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当然提了,连交易都已经达成了,我去猎杀阴妇罗,作为奖励,他帮我洗清嫌疑。”
“不过嘛……”
我话锋一转,冷笑道:“刚才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现在我已经反悔了。”
别说阴妇罗重伤,就算它只剩下一口气,也凶到极点,跟那只只会吓唬人的黄皮子,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除非被逼到狗急跳墙,否则想让我主动去找阴妇罗?做梦!
李文希看我的眼神变了又变:“你出尔反尔,就不怕……”
不等她说完,我就直接打断:“怕?这世上能让我害怕的东西多了去了,他算老几?”
之前被关在医院里,受制于人,那老子没话说。
现在都出来了,还想给我念紧箍咒?我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吗?
我现在就像是瞎子,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说不定一脚踩空,就掉进万丈深渊里了。
死亡如风,常伴我身,区区威胁又算得了什么?
“李警官……现在应该改口叫你李小姐了,你要是想活命,就最好离我远点,否则纠缠你的脏东西会越来越凶。”我郑重警告道。
李文希毫不犹豫的后退了五六步,前一秒她还把我当救命稻草,这一秒已经把我当成扫把星。
不愧是技术员出身,也太务实了。
“那行,咱们以后有缘再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们保重。”李文希无比敷衍的寒暄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的钻进车里,油门轰到底,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别说五竹直接傻了,就连我都有点发懵。
这娘们何止是务实?简直就是无情无义啊!
我笑着摇了摇头,正准备带五竹离开,却突然感觉到一股阴气袭来,顺着李文希离开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道黑影,手脚并用,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李文希追去。
“阴妇罗!”我不由惊呼一声。
五竹也看见了,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紧张道:“白大哥,你不是说今晚阴妇罗不会来袭击我们吗?”
我也是猜的,毕竟阴妇罗被黄皮子大军啃的那么惨,肯定需要一定时间恢复。
结果只过了半个晚上,这家伙就再次出现了,用常理去也理解邪物,果然是无比愚蠢的行为。
而且……
它怎么去追李文希去了?
迷茫了片刻后,我一拍大腿:“坏了!那些报废法器还在她车上!”
那些法器不光被阴邪之气污染了,而且还沾染了我媳妇的气息。
阴妇罗本来是打算袭击我们,结果因为受伤严重,意识混乱,居然被李文希车上的法器给吸引走了。
“五竹,现在摆在咱们眼前的选择有两个。”
“一个是冒险去救李文希,面对已经彻底陷入狂暴的阴妇罗,这种行为无异于自杀,就算成功救下李文希,对咱们来说也没什么太大好处,甚至还可能从此多个累赘。”
“另一个则是直接无视,趁着阴妇罗去追杀李文希,咱俩找个廉价酒店,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明晚跟阴妇罗决一死战。”
现在五竹已经是我并肩作战的兄弟了,面对这种生死存亡的抉择,我必须过问他的意见。
五竹挠着他的大光头,若有所思:“白大哥,要不然咱们还是去救她吧,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我不由一阵翻白眼,没好气道:“老子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五竹眨了眨他那双大智若愚的眼睛:“其实白大哥也想去救她对吗?否则也就不会过问我的意见了。”
没想到居然被这小子看穿了。
我抬手按着五竹的脑袋,用力揉了两下:“算你聪明!”
距离七日之约,还剩两天时间,就算我们能躲过阴妇罗的追杀,难免还会有其他邪物觊觎。
李文希表面上没什么用,可她身上却有两个无比耀眼的闪光点。
一个是人脉广泛,连过山峰这种级别毒蛇都能轻易搞到。
另一个则是她那近乎无情的务实性格,一切以自身利益为出发点,绝不会干任何无意义的事情。
如果她愿意诚心实意的帮我们,无论干什么都将事半功倍。
“白大哥,我有点想不明白……既然你早就想拉她入伙,为什么刚才还要把她吓走?”五竹一脸疑惑。
我摸了摸五竹的小脑袋瓜,语重心长道:“鬼比人纯粹,毕竟鬼只想要你的命而已,人想要的东西那可就多了。”
“如果直接拉她入伙,一遇到麻烦,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把咱们甩了,就像她今天把咱们丢在医院里一样。”
“只有在她濒死之际,咱们再出手相助,她才会真心实意的对待咱们。”
听了我这番解释,五竹纯净的眼神,流露出惊讶与崇拜之色。
不过他马上话锋一转,好奇问道:“白大哥,你觉得李小姐能坚持多久?”
“额……”
我一阵语塞,不敢再耽搁,连忙带着五竹跑到路边拦车。
前后共拦下三辆出租车,结果司机一看五竹身上背着过山峰,直接吓得一脚油门轰走。
过山峰好是好,就是太吓人了。
最后被逼的没办法了,我只好带着五竹去骑共享单车。
“白大哥,骑自行车去追?能来得及吗?”五竹气喘吁吁的蹬着脚踏板,还不忘发牢骚。
我没好气道:“那不然呢?总不能跑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