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宫门,就看见松子气鼓鼓的盘腿坐在大门口,魈夜也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好笑的看了绯衣一眼,放弃了吃饭念头,悄悄遁走。
绯衣面无表情,从松子旁边走过。
“喂!”
松子大叫一声。
绯衣淡淡回头望着松子。
松子气的脸都红了:“一大早跟我说什么好好照顾自己就走了,一整天没见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现在回来了又当看不见我,你就不要跟我解释解释吗?”
眼前小人双手叉腰又吼又叫又跳,绯衣平视着他,这小子,什么时候比我都要高了,愣了神,忘记解释。
松子逼近绯衣,脸都快贴在绯衣脸上,怒气冲冲:“喂!”居然还走神了!
绯衣不觉缩了缩,心里也知道自己错了,道歉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呢嗫了半天,惨兮兮的说:“我饿了。”
“你说什么?”松子没听清。
“我说,我饿了,魔尊也饿了。”
“你以为说饿了就没事了吗?”松子挥舞着拳头,脚步却是厨房的方向,末了,转头恶狠狠又的朝绯衣挥了挥拳头:“绝对没有下次了!”
绯衣顺从的点头:“嗯~嗯”
从来没见过这么乖巧的绯衣,松子立马就消气了,厨房里响起锅碗瓢盆丁零当啷的声音,有一段时间绯衣嫌这声音吵,每次松子做饭时候,她就出去转一圈再回来,今天听见这个声音,没来由的感觉心安,坐在饭桌边,绯衣就入定了,许是精神绷得太紧,一放松下来,竟然倦意袭来。
天已经黑透了,绯衣还没有醒来的意思,松子自己吃完了饭,陪她在桌边坐着。
一阵风从宫门刮过,卷起几片枯叶悉悉索索的发响。
寒意逼来!松子猛地坐直,一阵战栗,背后的寒毛全立了起来,扭头四望,漆黑一片,殿里点的油灯,呼的全部熄灭。
绯衣闭着眼还在桌旁,一轮血月在她背后窗口慢慢的升起。
什么感觉,从心里蔓延出来,松子眼前晃过一些画面,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恐惧、绝望,血,铺天盖地的血!
嗡的一下,松子的头皮就炸了,“啊!...”一声尖叫,松子推开桌子就跑,躲进房里,一咕噜的钻进被窝,瑟瑟发抖,感觉温度一下子下降了好几度,有根刺从脑海里钻出来,好痛!好冷!松子拿枕头拼命捂住脑袋,听见自己呼呼的喘气声,是什么感觉这么熟悉,想不起来,头要炸了,是什么?是什么?这种害怕的感觉..血的味道...满眼的血,墙上,地上,窗子上...到处都是,到处都是,全都死了,是谁杀了他们,对,有个人杀了他们,是谁?是谁?
松子心快从嘴里跳出来了,咚咚的血往脑子里灌,松子喘不上气来了,一阵晕眩,就在这时,有人呼的一把掀开了他的枕头,冷空气袭来,松子抬头呼的深吸了一口气,睁开双眼。
绯衣站在他的床前。
黏黏糊糊,松子抬手一抹,原来是满脸鼻血,嘴一瘪:“绯衣姐姐,我流鼻血了...”
绯衣没有任何反应,眼神空洞的看着他,虽说平时也是冷冰冰的,但今天好像不对劲。松子试探的又叫了一声:“绯衣姐姐?”
绯衣眼睛直直的盯着松子脸上的血,伸出手,蘸了一下,那点血竟然像灼烧她一下,“哧”的一声,化为一缕青烟。
绯衣看着手指,面色似有不解,又向松子伸出手来,松子害怕了,使劲往后缩。
绯衣俯身,探出黑暗,一道暗红色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绯衣脸上,松子看清,绯衣的眼睛是银色的。
“啊!....”松子尖叫起来,一把推开绯衣的手,连滚带爬躲去旁边抓过起被子捂过头。
绯衣被松子推得趔趄了一下,茫然的缩回手,看看沾血的指尖,又看看尖叫着的松子,眼睑一翻,昏倒在松子床上。
松子一口气叫完,吸了一口气又持续尖叫,直叫得嗓子哑了,也没再听到动静,才忍不住悄悄拿开被子查看。
月光已经恢复为白色,白色的光芒洒在青石板地面上,泛出银光,只是现在银光只让松子害怕,定了定神,松子抬眼寻去,绯衣无知觉的倒在脚边。
出了一身的冷汗,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仅仅穿着一件薄薄的中衣,莹白色的月光,照在绯衣的身上,姣好的面容微微蹙着眉,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的颤动,睡着了?松子伸脚蹬了蹬绯衣,绯衣毫无反应,似乎是感觉冷,微微的蜷缩起来。
松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模样的绯衣,浸湿了的衣服贴着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出美好的形状,松子大着胆子,伸手推了推绯衣:“绯衣..姐姐?”一片冰凉,绯衣倒着的地方也被湿衣弄潮。
松子爬起来,朝绯衣拜了几拜,“绯衣姐姐,我无意轻薄,只是你这湿衣服会感冒的,我帮你把衣服换了,你醒来不要打我啊。”
抖着手去解绯衣衣带,想了想,先跑去拿了干的衣服来,忍不住又拜了几拜,闭着眼,摸摸索索的去给绯衣换衣服,入手处皮肤光滑细腻,吹弹可破,可是却冰的扎手,就像是冒着寒气的冰块一般。
松子一边念着“阿弥陀佛”清心,一边费力的解衣带,才十几岁的松子哪里懂女孩衣服的构造,扯了半天,已经折腾得满脑袋汗,衣带却似乎越扯越紧了,无奈,松子放弃,翻身准备去床头拿剪刀。
察觉到他要走,“唔~”身后的绯衣一转身抱住松子腰,丰盈饱满的身体贴在松子后背,冰得松子一声叫怪叫。
许是不舒服,绯衣蹭着松子后背,扭来扭去调整着姿势,经过这几年,松子已经长成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绯衣的发丝扫在松子下巴上,痒酥酥的,感受到后背传来的触感,松子只觉得脸越来越烫,身体发热,突然小腹处有一股火苗窜了出来,轰的一下,点着了全身。
他慢慢地回过身,将绯衣冰凉的身子揽进怀里,她脑袋枕在松子胸口,环抱着他的腰,大腿跨在松子身上,绯衣冰冰凉凉的身体让松子着火般的身子稍微凉快一些,理智稍稍回归,他手忙脚乱的赶紧推开绯衣。
绯衣才刚刚寻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哪里肯罢休,嘟囔了一声,手脚并用缠上松子,比刚才抱得更紧,头微微后仰,红唇离松子嘴唇只有丝毫距离,松子瞪圆了眼睛,盯着绯衣的鼻尖,只觉得满鼻都是绯衣的体香,手放下不是,举着也不是,感觉到绯衣带有弹性的身体,在他身上摩擦,刚刚止住的鼻血刷的又流了出来,有个地方硬得像根棍子,涨得痛,要命了要命了,松子感觉要炸了。
姿势僵硬的定住,松子拼命压下胡乱念头,此刻他只想翻身将绯衣狠狠地压在身下然后深深的吻下去。
满脑子都在演练,但是另一个声音却在不停劝阻,趁人之危算什么好汉,况且,这是如仙子般在心里的绯衣姐姐,怎么可以有这样龌龊的想法。
斗争了很久,终究松子还是不敢轻举妄动,他悄悄挪动下身子,想要从绯衣的纠缠中挣脱,刚一动,绯衣就不满,在他耳边低低的哼了一声,平地惊雷!松子刚刚找回的理智,瞬间炸成碎片,他的身子一阵战栗,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他闭眼,找到绯衣的唇,狠狠吻了下去,便是此刻死了,也值了。
绯衣的唇柔软清香,甚至还有甜味,松子不懂章法,乱亲乱啃,绯衣吃痛,轻哼出声,松子松开她,顺着脖子往下吻去,绯衣没有拒绝他,大着胆子,松子一个转身将她压在身下,绯衣眯着眼,银色的瞳,微微可见,松子一愣,大脑清醒过来。
抬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松子咬牙,又接连抽了两个耳光,这下,松子终于平静下来,绯衣依旧安静的无知无觉的躺在旁边。
松子叹了口气,忍着淡了很多的灼烧感,重新将冰块一样的绯衣抱在怀里,半个多时辰,绯衣终于渐渐有了体温,呼吸也均匀了,像只小猫一般脑袋搭在松子颈窝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