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过去。
于归面色变得柔和,循循善诱的继续说道。
“万俟姑娘,将妖藤给我,我将魂灵给你,将生机返还地脉,待到百年之后,三穗镇树木会重新生长,动物会再次返回,河流会变得清澈,鱼儿也会归来。”
“和我有什么关系?”
于归并不生气。
“万俟姑娘,吸收妖灵生机固然能助你强大,但终究有违天道,最终会反噬已身,不如遵循妄生铃的本能,超度魂灵,汲取怨气,才是你的正道。”
万俟芜不为所动,滚动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肩膀。
“与你何干,我是死是活,是什么结果我自己会承担。”
“小妹妹,我本想和你好好沟通,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别怪我了。”
房间内突然泛起桃花香,于归的手指轻点妄生铃,将上面的生机汲取走,那本来已经半开的梨花又恢复了花苞模样。
最后花苞消失。
万俟芜反应过来的时候,于归这一切已经做完。
她心中郁结,气的要死,看向于归时带上愤怒。
“我说了,和你没有关系,你既想要妖藤,就不应该阻我。”
手中死死握紧妖藤,将所有的气都发在妖藤身上。
半空中,传来妖藤若有若无的惨叫声。
于归笑:“总于是有点生气了,不再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挪~给你。”
万俟芜抬手接过魂灵,无数的魂灵在她掌心跳动,突然间有些难受。
就在这时,房门被破开,宋绫昭提着剑站在门口。
见万俟芜一身的血,心尖颤动,焦急的问。
“阿芜,没事吧。”
万俟芜指了指身后的血池:“没事,不是我的。”
她向宋绫昭走去,与于归擦身而过。
将手中的藤妖丢给她,也将妄生铃收回。
“我无法替三穗镇的枉死万千百姓做主,但他们杀了人,希望你说到的惩戒有用。”
于归耸耸肩,说道:“自然。”
妖藤在于归手上抖了抖,仿佛失去了生机。
于归唤住准备离开的两人。
“既然这样,我再送你们一个消息,这两个小东西,本是一体,是上古十大灵根之一的柳树,和葫芦藤……”
万俟芜和宋绫昭顿住脚步,同时回头看去。
这俩东西居然来头这么大?
于归继续道:“是上古两大灵根身上掉落的叶子,落地生根发芽之后,修行而成的妖,他们没有什么本事,但能补齐妖灵仙元……”
没什么本事,就是灭了一座城而已。
于归抬手,门外的柳树拔地而起,直接落在她的掌心,缩小成小小一根。
“大约二十年前吧,有人从妖庭骗走了这两蠢货,控制他们神识做下了这滔天恶事,小妹妹,你自己得留意。”
“多谢。”
万俟芜再看过去,哪里还有于归的身影。
宋绫昭也看了看,外面在逐步恢复,他问万俟芜。
“要不要先带你回去换衣服?”
万俟芜看着被定在半空中的骨女,眸色暗淡,倒也没有拒绝宋绫昭。
“好的。”
宋绫昭蹲下,示意万俟芜。
“我背你。”
万俟芜没有拒绝,匐在宋绫昭的背上,紧绷的弦突然松下来。
宋绫昭背着万俟芜穿梭在三穗镇的残垣断壁上,万俟芜在他背上轻声开口。
“宋绫昭,你有没有受伤?”
宋绫昭笑了笑:“几个没什么战力的小妖怪,还伤不了我。”
“那真好。”
万俟芜分明看到了,宋绫昭肋骨处,柳树妖造成的伤痕。
她看着,没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后,万俟芜轻声说道:“宋绫昭,我好困啊。”
宋绫昭的神情变得柔和:“睡睡吧,有我在。”
万俟芜将头埋在宋绫昭的肩膀上。
只感觉全身疲惫,慢慢合上眼眸,陷入黑暗。
三穗镇的云层上,站着一男一女。
女子一身桃粉衣服,身前飘着几片桃花花瓣。
男人一身浅蓝色衣服,清冷贵气,湖蓝色的发带,随风飘扬。
“帮她要沾染因果,你为何要帮她?”
于归伸了伸懒腰:“你不也帮了?”
“我帮啥了?那养魂玉是他们自己得的,又不是我给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得了吧,昔年她对我有恩,若不是我才醒来没几天,应该能护下她的全族,可已经错过了,就帮帮她的后人吧,你那篡改记忆的术法再用用。”
“我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堂堂妖庭大执法,怎么会到我的小破洞找我。”
于归挥动衣袖,天空的乌云散去,月牙露了出来。
一道湖蓝色的灵力笼罩整个广场。
“对了,客栈那两人记忆要改么?”
“别了吧,左右因果已成,况且阿殊,你不一定能改。”
玉殊翻了个白眼。
“大小姐,那你要怎么做?”
“这一片,抹去我来过的记忆,阿殊你找到她了么?”
“没有,遇见一个相似的,可她不是人,而且是怨气集结而生的魂灵,是没有前身之人。”
玉殊自嘲一笑:“没有前身的怨灵,怎么会是她。”
“行了,你慢慢找吧,我得回去了。”
于归说完,如同风一般消失在原地。
玉殊也叹了叹气,离开此地。
广场上,骨女睁开眼,柳树妖已经消失。
谢江雨张时岐和舒言兰也反应过来。
看着广场上盲目站立的骷髅,几人面面相觑。
骨女看着消失的柳树妖,已经全部软趴趴倒在地上的妖变之人。
脑中一片空白,像是有一段记忆消失了一般。
骨女转身看向张时岐,心中突然闪过一道蓝色的身影。
死石头,一定是他。
“宋绫昭呢?”
谢江雨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宋绫昭的人。
骨女回神,然后化成红雾消失在空中,因为她同样没有发现万俟芜的身影。
骷髅随之消失在原地。
整个阴阳鱼广场,突然坍塌,广场下陷,广场成了整个三穗镇人的坟冢。
客栈中,周水鸢委屈巴巴的躲在角落。
在见到万俟芜和宋绫昭时候,差点委屈的哭了起来。
“兄长,阿芜,你们终于回来!”
“怎么了?”
周水鸢幽幽的看了一眼张静婉,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张静婉站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也不是故意打的周水鸢,只是黑不隆咚的,周水鸢时不时的在她身边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