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将他一脚踹翻,死死的按在地上,用脚踩着他。
李悯臣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重压。呼吸受阻,攫取不到一丝空气。
李敏秀慢悠悠的走过来,蹲下,捏起他的脸,迫使他抬头。
李悯臣怒目而视,他的目光如狼一般凶狠而富有野心,李敏秀毫不在意,无论他是什么,自己都是比他更强大的存在。
这些东西,都是一出生就决定好了的。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东西交出来,我跟你合作!”
她慢悠悠的说,声音充满蛊惑,“我保证,我能给你的东西,比李玉诚和老爷子能给你的,要多的多。”
“在我这儿,你能发挥更大的价值。”
说实在的,李敏秀毫不介意的承认,她又一次的对他看走了眼。
这个小孩子,总是让他眼前一亮又一亮。
他现在渐渐感觉到了他的价值,有意向合作。
李悯臣笑了笑,笑的狰狞,“呸”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水,“现在?晚了!”
“你就等着,坐牢去吧!”
“哈哈哈哈哈……”说完,他狂笑了起来,发疯了一般。
李敏秀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水,面带厌恶和恶心。
他再有价值,自己也永远将处于上位者的姿态。他的价值,如果得不到,毁掉就是了。
她绝不允许有人凌驾于她之上,何况还是这样一个毛头小子。
“是么?”她平静的接过手下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背上的血水,一下一下,认真的擦着,她转移了话题,“我倒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同性恋。”
“你那个小男朋友……”
说实话,听到陈密言的名字从李敏秀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李悯臣慌了一下,“你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李敏秀说,“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为人正义,不会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但是……”
她慢吞吞的说完,就像是在威胁一般,给了李悯臣反应的时间。
反应过来的李悯臣又笑了,哈哈大笑。
李敏秀有些意外,“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悯臣得意的说:“他可不是我的软肋,他是个硬茬。”
“奉劝你别去惹他,否则,你们会死的很惨。”
“呵。”李敏秀笑道,“想吓唬我?粗劣的把戏。”
李悯臣说:“是不是吓唬,你自己去查查他的身份就知道了。”想了想,继而又道,“不过有可能你查不到。”
和黎苏打游戏的那晚,他看过他的手机。才知道,原来陈密言这人……
还有一个月前,陈密言当志愿者,来商学院送书。那天下午的事。
后来,带头闹事的那几个人,全部因其他事受到了处分。老师也被校领导批评。
别人看不明白,唯李悯臣却自鸣得意。
那本来只是件小事,压根不至于弄到那种解决程度,但他却从不手软,百倍奉还。
陈密言这人,绝对不是好惹。口蜜腹剑、杀人无形、又片叶不沾身,如果和他不是朋友,那他在身边,将是很恐怖的存在。
相爱是两个灵魂的吸引,你的锋芒和软刺令我着迷。
李敏秀皱了皱眉,“呵,满嘴谎言!”
“你的伎俩还太鄙陋了点。”她站了起来,手帕落在地上,被风吹动,吹进了后面的游泳池里。
游泳池一片鬼魅、幽悒的深蓝。
她递给手下一个眼神,手下立即点头表示收到。
“啊啊啊啊——”
她踩着李悯臣的手背离开了现场,尖尖的高跟鞋后跟踩在手背上,李悯臣发出一阵哀嚎。
……
夜深了,吃完饭陈密言出了餐厅,马路边,灯光斑驳,秋风萧瑟。
十一月了,天冷了起来。
他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又将衣服拉链拉到顶端,掏出手机打车回家。
那件事后,他再也不想理李悯臣了,奈何他的书还在自己家。
他无奈给李悯臣发消息,让他来拿书。
李悯臣一直嘻嘻哈哈,找各种理由推辞。
只有这件事,他才会主动一点。李悯臣躺在病床上,咳嗽了一声。
护士替他掖好了被子,“可不能再乱跑了,一个没看住,你就不见了。生着病呢,还出去喝酒?命不要了?”
因为这个原因,他成了住院部的特级护理,小护士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他。
其实他只是简单的受寒感冒。
那天,被李敏秀的人弄到游泳池里泡了一夜。
“你这个病都住一星期院了,一点好转都没有,还拖成了肺炎。”
“工作再忙,也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护士在他耳边唠叨,李悯臣一句也没听进去,自顾自的拿着手机玩,手机停留在和陈密言的短信界面。
“爱你”两个字太苍白,他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他现在没有勇气开玩笑发这两个字。最后全部删掉,换成了一句,“……”
也好,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没什么事情做了,他可以安安心心留在医院不去乱跑。
想了想,他给陈密言发:“陈密言,我生病了,你来看看我,我想喝鸡汤。”
然后拍了自己手背留置针的特写发过去。
下午,护士长来查房了。
她走到李悯臣病房,职业性的问道:“李先生,今天感觉怎么样啊?”
李悯臣也职业的回答。
刚问了几句,门口传来小护士的招呼声,“护士长护士长!”
护士长隔着门问,“什么事儿?”
“五条护士长找您!”
护士长道:“什么五条六条的?上班不许打麻将,哪个护士长带头的?去举报一下!”
接着,门口传来了一个清逸的男声,“赵护士长,是我,霍起!你们科有没有一个叫***的病人,我替朋友来探望一下。”
“霍起?”好熟悉的名字。李悯臣想了想,心里一乐,熟人都凑到一起了。
“五条悟?是你吗?五条悟!”李悯臣在病房里大喊,“我在这里,我是上次和陈密言一起的那个帅哥,你快过来!”
天天在病房,不是在床上就是在沙发上躺着,无聊死了。
只是,难免有些失望,这么不相信我,还要找人来确定一下?
霍起说:“陈密言下午有课,会晚点过来,他托我先过来看看你。”
他把一个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咯,你要的鸡汤!”
李悯臣心里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