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置之不理?”
“这是最理想的情况,最坏的话…
或许又会回到以前,非林姓的只配做脏活累活,才能领到勉强养活自己的薪水。
而林氏子弟,不仅衣食无忧,还可以随意欺凌他姓人。”
“就像,林荟那样吗?”
“嗯?对,没错。”
林楼对于这话有些惊讶。
因为他跟林木聊的,都是林姓与他姓之间的矛盾。
可林荟……
她是林姓吧?
可转念一想。
也对,根宝没经历过太多,两者之间的冲突。
反倒这个案件,是他体会比较多的。
林荟,相较于林族的高层。
又何尝不是一种“外姓”呢。
虽然林族掌握的大部分资源,但终究还是有限的。
为了保证核心子弟的优待,难免要把一些旁系踢出这个圈子。
林杉篙这一脉,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比上得自食其力,比下但能有个体面。
生什么病了,也无人关心无人疼。
能不能撑过去,全靠自己。
要是出什么意外,还和高层人物有所牵连的话。
立马就能伪装成意外。
家里人有意见的话,就被定性为精神失常。
只要上面的人愿意,他们估计连一片水花都溅不起来。
一切都只看,上面的人想与不想而已。
如果不是自己想趁机扳倒这些人的话,估计他们真的可以高枕无忧。
根宝的话,让林楼更加确信了…
…林族再不求变的话,长此以往,就真的会走向自我灭亡。
林木倒是没有这么高的深谋远虑。
他只是在想。
林荟其实跟自己一样,都是因为发色不一样,才遭受欺负的。
而他姓也是和自己也一样的。
只不过他是因为,天生白发丝,所以被排斥。
而他们则是因为,祖上不够阔,所以被压迫。[韵脚押上了。]
自己和他们,都是因为生下来就跟别人不同,所以被孤立了。
因此,大家都是一样的。
“爹,有什么办法,能帮帮他们吗?”
林木在不经意间,说出了七族老最想听到的那句话。
而这也是,咱们主角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他被欺负过,也被排挤孤立过,所以他知道这并不好受。
如今他早已走出。
但如果有人,跟他一样遭遇到类似的磨难的话。
他也想尽自己所能的伸出援助之手。
哪怕是帮他们减轻点痛苦也好。
“根宝,你确定吗?
这是一条遍布荆棘、蜿蜒崎岖的险路。
但凡踏错一步,都将永无翻身之日。”
“呃,爹你这么说。
俺好像就没那么确定了。”[根宝啊根宝!]
林木这一急刹车,也让恨不得当场禅让的林楼冷静了下来。
“你把你爹当逗号呢?!”
林楼也是反应了过来,自家根宝还小。
他当初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大逆不道呢。
不过该吐槽还是要吐槽的,不然压在心底憋得慌。
“父亲,咱是想帮他们。
但还没到要把命都搭进去的程度。”
林楼想骂点什么,但好像有点张不开口。
不过是今年刚过总角之年的少年,要是能有什么大的觉悟。
估计自己得是要担心一下,是不是被人魂穿夺舍了。
“好,挺好。
起码你能有这个想法了。
那咱们现在就是,志同道合的上阵父子兵了。”[达瓦里希。]
“诶,爹你也想要帮他们吗?”[林楼:?]
“不是,俺要不打算帮他们。
咱还搁这跟你费劲巴拉说啥呀?”
“噢,就是没想明白。
爹,你是为啥想帮他们的?”
根宝的话让林楼面色一滞。
自己想方设法考校儿子,没想到会被对方反将一军。
“想知道啊?你要是能办成一件事的话。我就告诉你。”
“不说就不说嘛,搞得谁稀罕似的。”
面对老爹抛出来的诱饵,林木表示并不买账。
林楼见自家崽不上钩,也只能换个思路了。
求!
“根宝,好根宝。[咦惹。]
你就当帮爹个忙呗。
而且你不是想帮助大家吗?
这件事就是奔着这个去的。”
“真假的,啥事先说说看。”
“公塾不是马上就要比赛了嘛?
我希望你能去拿个第一名回来。”
“这和帮他们有关系嘛?”
“不是,你咋连你爹都不信啊。”
“你教的呀,可疑之人拜托办的事要再三确认才行。”
“那咱哪可疑了,俺是你爹呀。”
林楼没想到五年前射出的子弹,如今会正中自己的眉心。
小时候教他,小心警惕。
结果成效过于显着,连亲老子拜托帮忙办点事。都不容易了。
“上次俺烤地瓜,离开一趟就没了。[林木:地瓜呢,我地瓜哪去了?]
那时候你就很可疑,还有你嘴角的黄色残迹也很可疑。”[根宝:你看到我地瓜了吗?没有?你嘴角的那是什么?]
这个林楼是真没法反驳。[林楼:布呐乐额。]
早上临时有事,没来得及用早膳。
回来看到乖儿子在那烤地瓜,就偷摸着吃了。
没想到当时糊弄过去了,后面这小子反应过来,还记到了现在。
“这会是真的,你要信我呀。”
“不信,除非你把前因后果都讲清楚。”
林木说实话已经受够了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
上次,林杉篙莫名其妙捏死林英椛同学,他到现在都还云里雾里的。
所以,这回他必须要把一切都要弄的一清二楚。
亲爹来了都不行,他根宝说的。
“还记得,当初咱家这一脉和族老府约定的那个条件吗?”
“然后,跟我有关系吗?”
“有啊,我打算用到你身上。”
“不是,给我能干啥?”
“让你成为林族族长。”
“啊???”
“爹,你搞笑呢?
一族之长轮得到我这个毛头小子当吗?”
“如果,你是林族当代举鼎之人的话,那就可以了。”
“那前几代的呢?死光了?”
“我们可以让他们‘死光了’”
根宝是真震惊了。
他随口问一句“死光了?”,然后他爹好像还说“让他们”。
怎么让法啊?
细细切作臊子嘛?
“爹~,咱胆小你可莫要吓唬俺。
啥叫让啊?这伤人害理的事咱可不能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