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启耀回到操盘室，把会议内容和大家说了大概，反正今天也不打算买入股票，让大家发表自己的意见，也是锻炼大家参与的积极性。
作为公司资深操盘手，赵起盛首先发言，“乌经理，咱们现在就是讨论一下，对事不对人，如果我有说错的也请乌经理谅解。”
乌启耀又不是一言堂，笑着说，“不碍事，我们只是讨论，结束后大家还是朋友，大家大胆发言，在原则上大家都是平等的。”
有了这句话赵起盛胆子就大了，“基金公司赚钱就是第一要素，只要规则允许可以使用合理手段，做空各大基金公司都在做，不管是公募基金还是私募基金，说好听一点这叫套期保值，以此对冲风险，说通俗一点就是我们常说的做空。”
“赵哥，这个我们都知道，你说重点吧。”小顾同学不礼貌的打断了赵起盛的讲话。
“你这小屁孩，”赵起盛也没有生气，“那我来说我的重点，乌经理，我觉得我们可以做空，公司往年也都在做，我跟着以前的基金经理也做过 ，现在北交所已经积累了大量获利盘，水分已经够多，需要憨实，即使你不做空其他人也在做，不会因为你乌经理不做空市场就不会下跌。”
“那赵哥目前的想法是市场要下跌？”乌启耀说。
“从我多年的操盘经验看，成交量已经不能放大，新资金没有入场，市场都是存量资金在折腾，不能形成合力，我目前看到要补十月二十一号的跳空缺口”，赵起盛非常悲观。
“这个和我预见的差不多，所以我也没有急着买入，现在的资金还是让公司统一买国债和保本理财。”乌启耀说。
“你明明不看好现在的股票市场，为什么不做空？你知道这其中的利润有多大吗？我们的资金可都是奔着盈利去的啊！”赵起盛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试图让自己的观点更有说服力。
乌启耀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激动的赵起盛，轻轻叹了口气，说：“赵哥，在这个市场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我见过太多人因为贪婪而迷失。做空，看似是获取暴利的捷径，但其中的风险和对市场的冲击，我无法忽视。”
赵起盛皱起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可是，乌经理，这就是资本市场的游戏规则啊！我们不利用规则盈利，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基金的优势就是资金优势，信息优势，最后就是可以卖空？”
乌启耀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我曾经也像你一样，只看重眼前的利益。但一次偶然的经历，让我改变了看法。我看到那些普通股民，因为市场的大幅波动，辛苦积攒的财富瞬间化为乌有。他们中有很多人是拿着养老钱、孩子的教育金来投资的。”
赵起盛不屑地哼了一声：“在这个市场里，弱肉强食是常态，你可怜他们，谁来可怜我们？”
乌启耀缓缓转身，眼神坚定地看着赵起盛。“我不想成为制造他们痛苦的帮凶。我们的资金固然要盈利，但不能建立在牺牲无数小投资者的基础上。而且，市场的稳定才能带来长远的繁荣，过度做空只会引发恐慌和混乱，最终也会反噬我们自己。”
赵起盛沉默了，他开始思考乌启耀的话。虽然他内心仍对那巨大的潜在利润难以释怀，但乌启耀的观点也让他有了新的触动。
“乌经理，也许你说得有道理，但这与我们一贯的投资理念相悖，我们需要时间去重新规划，来这里我也是相信你的为人，大方向还是听你的。”赵起盛的语气变得缓和。
乌启耀微微点头：“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我相信，从长远来看，坚守良知和对市场的敬畏，我们会走出一条不同的投资之路。”
此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操盘室内，仿佛预示着他们即将踏上一段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新征程，在这个充满诱惑与陷阱的股票市场中，去探寻一种平衡盈利与道德的投资之道。
小顾同学首先鼓掌，接着大家也跟着鼓掌，大爱无疆，盈利不能建在明知他人的痛苦之上。
操盘手和助理对乌启耀的胸怀广阔感到赞赏，他们觉得以后有些问题还是不要向老板汇报了，一些事情也是迫不得已，吃人饭也是没办法，经过大家推心置腹的交谈，关系也进了一步。
“乌经理，对不起……”操盘手站了起来说。
“邱哥，不用说，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清楚比较好，我懂的，以后大家在一起就是兄弟，现在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晚上大家都没事吧，我请大家吃饭怎么样？”乌启耀说。
现在大家都是利益共同体，团结最重要，如果大家合作愉快最好，实在不愉快那就不好意思了，谁的地盘谁做主。
十二月三日，北交所成交量四百个亿，相对于最近的最高成交量六百亿已经萎缩了三分之一，收盘也收了一个十字星。
在另一个办公室内，王卓利已经筹措好了资金，虽然资金数额没能让他满意，但资金量少那就有少的用法，他把目光投向了北交所，短期指数的翻两倍让他看到了血腥味，本来想融资五百个亿，最终只融来了一百亿，还有一个条件就是黑旗银行也要参与此次行动，他们对于做空市场有着非常老道的经验。
一百亿资金对于北交所的体量来说已经足够了，一旦有足够的融券来源，他相信凭他们的联合手段击垮新金融消费者已经足够有余。
有人退出当然也有人进来，金瑞鑫也决定参与此次行动，毕竟陆家嘴就那么大，大家还是熟悉彼此的，多一个人也就是多一份力量，以前大家也合作过。
另一个会议室内也在紧急召开会议，他们也听到了某些私募联合外资做空北交所的消息，一起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