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月莜的耳朵晃了晃，高高的树立起来，没想到问的居然是这个，她老实回答：“是分身。”
她觉得这个不算什么秘密，也不是不能说，只是之前的孩子们都没问，或者说他们压根没发现这具身体是分身这件事。
在这个小界域里，也就只有霁雪一人发现了而已，因此龙月莜才邀请霁雪去开天，能看穿自己是分身这件事就已经很有实力了。
下一刻，李九曦双手捧起龙月莜的小脸，来回狠狠地揉搓，努力的感受手上真实的触感，满满的不舍。
“那你会被本体抹杀掉吗？”这是李九曦担心的问题。
根据剑客自传中记载，剑客练剑达到一定程度，就会产生心魔。
而心魔相当于剑客自我精神的分身，也就是另一个自己，邪恶的自己，与本体相互死斗的存在。
她很担心，如果有一天龙月莜的本体打过来，然后和这个分身龙月莜大战一场，最后被无情斩杀。
剑客自传里就是这么写的，心魔最后被主人公杀了。
“傻孩子别担心，本体也是我，我不会杀自己的。”龙月莜理所当然的说着。
“是，是这样吗，那，龙姐姐你的本体在哪里？”
“在域外天河的尽头。”
“诶？那不是叶玄皓......师兄开天不就是在那里吗？”李九曦一惊。
“是啊。”龙月莜闭眼沟通了下遥远的意识，微微一笑，“玄晧在天河尽头看到我可惊讶了，他带着的小弟都被我吓到了。”
“那他们咋么样了？”李九曦追问，她感觉自己快接近真相了，开天之路有去无回的真相。
“他们很听话的被我丢进三千大世界了，玄晧说临走前想和我切磋一下，然后他就被我按着揍了一顿。”
龙月莜语气轻松，像是在谈无关紧要的事一样。
日光沉沦于西山怀抱，冰雪映照着余火昏黄。
屋檐落下点点雪花，冰棱映照着巨鹰俯冲的影子。
李九曦脑海里收集到的，关于修仙界流传甚广的未解之谜被解开，突然知道了，有去无回的开天是什么意思。
她拿出两盏魂灯，火焰和缓稳定，散发着微微的淡紫色光芒。
这是她的大师兄林薮，三师兄叶玄皓的魂灯。
在去开天前，叶玄皓将这些都交给了李九曦，似乎是当成了什么传承。
心里最大的疑虑放下，并且还有意外收获，李九曦的心情好了不少，于是趁热打铁，问点别的。
“龙姐姐，我还想知道你和鹿莜莜的秘密。”
“这个说来话长，要从......”
就在这时一声清响，鹿莜莜推门而入，打断了话语，也打破了静谧的二人世界。
“师父师父，我回来了，啾咪！”
她“哒哒哒”的跑到龙月莜身边，一把扑到她怀里，抱着脖子撒娇，大大的亲了一口。
“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遇到麻烦？”
“赤苍姐姐很厉害，我没有受伤。”鹿莜莜重新站起身，转了一圈展示自己毫发无伤，然后又扑到龙月莜怀里。
“呃——”李九曦发出疼痛的闷哼，她此时还抱着龙月莜，连续两次被鹿莜莜隔山打牛，重重的冲击到了。
“啧，你这个小绿茶！”
无视嘲讽，鹿莜莜比以往开放了些，至少情感表达刚放的开了，比如在撒娇那方面，让李九曦很是不爽。
“师父~抱。”
“好。”龙月莜笑着抱紧了鹿莜莜。
“师父亲亲~”
“呲溜~”
“啧！”龙姐姐你都没这么亲过我！
李九曦羡慕的眼红，心里嘟囔！暗骂鹿莜莜不知检点，也怪龙月莜太宠了。
从小到大，李九曦都是官家正房大小姐，琴棋书画女工秀红一样不落。
学的是女子的才德，要优雅顺从，知书达理，谦卑恭敬，以及深宫内院的处事方式。
如果在后院里，鹿莜莜这种性格是很容易招来嫉恨的，太招摇了，容易露出破绽，被打压。
但龙月莜并非处在深宫内院，李九曦虽然有所改变，开放了很多，但骨子里还保留着大家闺秀的内敛，和鹿莜莜的先天优势没法比。
龙月莜也察觉到了鹿莜莜的细微变化，比之以往，似乎更加开朗主动，或者说更会撒娇了。
以前是乖巧的跟在身边，抱着手很少说话，内向自闭，逆来顺受的样子。
“你的兄长们怎么说？”龙月莜问道。
“都被处理好了。”鹿莜莜凑到耳边小声应答，仿佛在说悄悄话。
“处理好了？那好吧，以后就好好修炼，别去炼丹了。”
“你不用担心，师父，我已经想好了将来要做的事，我要赚很多很多灵石，让师父成为修仙界最有钱的猫猫。”
“好好好，小莜莜一定会变得很厉害，等你长大了肯定厉害。”龙月莜认真的设想了下未来。
仿佛看到了一位冰冷孤傲，如雪中仙子的高挑背影，雪白长发被清风梳理的一丝不苟，肯定很有吸引力。
“可是师父，我不想长大。”鹿莜莜一句话，直接击穿幻想。
原来的长大成人的冰雪仙子碎掉了，变成了个只会跟在身后，像个内向不善言辞的小宝宝了，而且超级会撒娇要亲亲抱抱的那种。
似乎也不错......
龙月莜一下反应过来，然后立马将这个想法甩掉，抬手轻抚鹿莜莜的白发，目光悠悠：
“不行！你可一定要长大成人啊，要快快长大，要好好修炼，要好好的学会对付邪魔的技巧，一定要走出这方世界啊。”
这句话既是对鹿莜莜说，也是对李九曦说。
灵气变得稀薄是不争的事实，这点龙月莜的感受比霁雪清晰。
最直观的就是麒麟借助天道炼制的壶中天。
壶中天，虽然是麒麟居住的洞天福地，但它本质上是天道的具现，与天地灵气直接绑定。
灵气盛行，壶中天则广袤无边，自成一方小世界。
灵气枯竭，则壶中天地缩小，最终伴随着灵气一同消散在天地间。
万年前麒麟举族邀请守界人进入壶中天做客，那时的壶中天内里更加广阔浩瀚，灵气浓郁的能形成大片浓雾。
现在的壶中天虽然灵气依旧浓郁，但内里世界至少缩小了一半，远远比不上万年前的盛景。
“你们两个一定要快点长大，要更快的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