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长生的手指轻轻挥动,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幅神秘的图案。
他的动作快而不乱,每一个符咒都精准无误地落在了预定的位置。
随着最后一个符咒的落下,一阵微弱的光芒骤然亮起,将整个空间笼罩其中。
黑衣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诡异起来,虽然蒙着脸,但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们在笑。
眼神空洞而迷离,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进入了自己编织的梦境之中。
上官沐阳从来不知道,平常道士用来谋利的符咒,竟然还有御敌的作用。
哄长生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
“玄师与医者,其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我们既能救人于水火,亦能夺人性命于无形。”
“这其中的差别,只在于一念之间。”
“聚福阵,本是为大善之人祈福所用,它能汇聚天地灵气,为人带来福祉与安康。”
“然而,对于那些背负孽障、心中充满欲望的人来说,这聚福阵却成了极乐阵、幻想阵、逍遥阵。”
“他们会沉醉在自己编织的梦境中,永远无法醒来。”
“这是玄师老祖为了防止恶魔借寿、为非作歹,特意设置的双阵。”
“它既是善人的福音,也是恶人的地狱。”
哄长生的语气中带着感慨,“如果能看见他们的面相,我们甚至可以根据生辰八字,布下绝杀阵。”
“那将是各种符咒的巧妙组合,每一种符咒都如同药材一般,各自带着祝福或救人的本领。”
“但正如药材相配需得恰到好处,符咒组合亦需谨慎万分。”
“并非所有的符咒组合都能带来正面的效果。”
“有时,它们可能会成为致命的毒药。”
“这一切都会根据五形,生辰八字,星辰方位而定。”
上官沐阳从来不知道,自己一个小神棍还能拥有这等能力,这些符咒可是自己小时候就会画了的。
个个都上祛灾祈福的好东西,怎么一组合就是大杀器了啊!
上官沐白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最终定格在正发呆的弟弟身上,轻轻拍了他一下,率先打破了沉默。
“哄星师,你没有灵力,究竟是如何画出那些符咒的呢?”
哄长生闻言,脸上浮现出淡然的微笑,缓缓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不解与谦逊。
“灵力?”
“我不太清楚你所说的灵力具体是指什么。”
“但在我看来,无论是道士还是星象师,画符不过是一种技艺,一种将意愿与力量凝聚于纸上的方式。”
“就如同秀才挥毫泼墨,即便不通文墨之人,只要依样画葫芦,亦能摹其形。”
“画符的关键,不在于画者本身,而在于那符咒最终将为谁所用,承载着怎样的愿望与力量。”
“反正玄之又玄,比如你不懂星象,拿着符咒即便放在同样的位置,无形也不会连起来,成不了符阵。”
上官沐白满脸疑惑,世界上还有这么奇怪的事?
上官沐阳连忙接过话茬,“哥,师父没有骗你。”
“就好比一张去病符,经过了星象师的手,马上符到病除。”
“但是文人自己画的没有星象师祈福,最多发挥三层作用,有很多甚至没有作用。”
“画符不难,就像我,虽然连字都写得歪歪扭扭,但我也能画出符咒。”
“这其中的奥秘,或许就在于心诚则灵吧。”
上官沐白眉头微蹙,显然对这番话感到既惊讶又困惑。
低声自语道,“这样说来,岂不是每个道士和星象师都能成为符修的天才?这……”
声音渐渐低沉,显然在思考这一说法背后的深意。
作为隐世的家主,他想得更长远,文人有修炼天赋,灵气复苏以后,那各种势力不是更乱。
上官沐白从来都不会小看任何文人,文人看似体弱,但是他们杀人从来不见血,心也大,可不是省油的灯。
到时候,他上官家的人人可修的秘籍,不是就悬在全家头上的一把刀?
哄长生见状,深深地看了一眼上官沐阳,眼中很是不舍。
轻声说道,“小树根,人我已经帮你控制住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由你自己处理吧。”
“这是我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符阵全书》。”
“记住,无论未来道路如何坎坷,都要坚持下去,保重自己。”
“要坚定自己的本心,千万别像为师,后悔已晚。”
哄长生身形一晃,如同一片落叶般轻盈地跃起。
转瞬之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清风和无尽的思索。
上官沐阳紧握着那本《符阵全书》,目光复杂。
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想告诉哄长生不怪他。
可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上官沐阳自嘲的笑了笑,他其实还是自私的利己主义,他是怨师父的,怎么也说出违心的话。
上官沐白看着弟弟的神情,轻轻拍了拍上官沐阳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哥虽然不知道你跟你师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让彼此的关系变得如此的尴尬,但是既然选择了就坚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