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螣蛇？”楚茂眉头微蹙。
“传说中的圣兽？！！”
众位御兽师脸色都不禁微微一变。
圣兽的种类有很多，但对于东大联盟来说，所谓的圣兽，一般是指的是太古时期就有流传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大圣兽。
而与四大圣兽并列的另外两个圣兽，一般人不了解，但或多或少都应该听说过，一个就叫“勾陈”，一个叫“螣蛇”。
这些圣兽，天生就具备法则之力，不论是何等境界，实力肯定是比同级别的其它灵兽要强大得多。
而且，根据传说，圣兽因为是天地法则的部分掌控者，所以铁定是神话级别的！
除非被镇压封印，实力削弱。
哪怕是太古之后，天地之间多出无形的束缚与制约，四大圣兽依然可以达到神话级别！
比如之前云芝所掌握的“朱雀”，虽然是血脉削弱版本的“朱雀”，实力只能达到传说层次。但理论上来讲，哪怕不需要破限果，也一样有机会突破到神话级别。只不过，需要的时间会非常漫长罢了。
眼前这条螣蛇，气势浩荡雄浑，它一现身出来，楚茂就隐隐感觉到周围的天地法则不大对劲，很明显也是神话境的级别。
“没想到，这世间居然还真有神话境的灵兽存在，你是在为那些境外的御兽师们出头吗？”楚茂问。
“不是，吾是为你而来。”
“为我而来？”
“不错。”
“呵……”
楚茂一声冷笑：“有话就直说，不要遮遮掩掩。而且，我最讨厌人藏头露尾了。你既然现身了，为何只露出投影和法相，而不直接让真身出现在我面前？
右手一伸，刹那间释放出LV99的神通技能“袖里乾坤”。
一个黑洞呈现，一股浩大的吸力，将四面八方的一切朝着着他的袖口吸扯过去。
远处的那条腾云驾雾的螣蛇，身影迅速如碎絮一般消散，化为朵朵云团，与周围的云雾一起被楚茂吸了过来。
但那只巨大的螣蛇法相，绵延数十公里之长，不管楚茂怎么施展“袖里乾坤”，都无法让它动弹分毫，根本吸不动。
“怎么可能？”
楚茂脸色微变。
体内浩大的先天真气凝入拳头之中，部分转化成为小蝶仙的空间属性能量，部分还是先天真气，一拳轰出。
虚空炸裂，竟硬生生被他打出空间坍塌的景象，破碎虚空，化出滚滚混沌之气。
但那条螣蛇的法相，依然悬于虚空，一动不动。
楚茂右手一抓，那浩大的能量形成一支“繁花之剑”，一秒钟内挥扫出数百剑，每一剑都破开虚空斩向那个法相。但每一剑都落空了，仿佛劈在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的虚空处。
道道空间裂缝绽现，但那条螣蛇的法相完好无损。
“没有用的……本尊与你不处于同一个时空层面，你的攻击，不可能伤到吾。”那螣蛇淡定地道。
楚茂点点头：“我明白了……我固然无法攻击伤到你，但是，你也根本不可能攻击伤到我。因为你这法相是假的，只是一具投影，没有任何力量的投影！
“虽然不清楚你动用什么手段，让周围的天地法则产生细微的改变，但这点改变，连一名传说级御兽师的灵宠都无法击败，只能唬人而已。”
说到这里，楚茂哂然一笑：“怎么，堂堂神话境的螣蛇圣兽，居然只敢藏在未知的虚空夹层之中，不敢现身于我面前？是怕了吗？”
“你说得没错，本尊是不敢现身。”
“嗯？？？？”
楚茂懵了一下，周围的御兽师也都一脸讶然，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事实上，不仅本尊。凡是人族出身的神话级御兽师，或者是与人族关系良好的神话境神兽、圣兽、灵兽，都不敢在这个世界现身。”螣蛇道。
楚茂眉头一挑：“你什么意思？”
螣蛇道：“数万年来，人类曾经出过不少的神话级御兽师，契约有不少的神话级别灵宠。他们每一个都能拥有至少超过一万年以上的寿命，名字都记录在你们的古籍当中。
“但是，你们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的所有神话御兽师，全部都是昙花一现。没有任何一个驻世超过百年，甚至是绝大多数驻世不超过十年，剩下的时间都是隐居避世，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就神秘失踪。
“从没听说过有哪位神话御兽师愿意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征服世界，一统全球……你们，不得有些奇怪吗？”
众位东大联盟的御兽师神色再变。
江皓忍不住问了出来：“为什么？”
“因为……传说级的力量，只是初步涉及法则。而神话级的力量，就是可以扭曲法则，乃至掌控法则！！这种扭曲之力，会产生一种法则波动。凡是宇宙大道之内，法则波动都可无远弗至，在哪里都能感应到。”
“难道……”
“不错，某些对于你们蓝星人族有恶意的‘文明之敌’，也一样会感应到！”
众多御兽师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文明之敌？”
“那，那是什么？”
“文明之敌……不可说。但是，你们只需知道，祂们非常非常强大，绝不是现在的人类可以抵挡的。蓝星曾经有过无数神话级灵兽、灵禽。其中不乏‘创世级’的上位神话，每一个都拥有创造一个位面世界的强大能力，但是，祂们都不是文明之敌的对手。”
“怎么可能？！！！”众人骇然。
“整个恒星系之内，无数神话级别的太古神兽、上古神兽，一起联手，不仅没有击败文明之敌，反而导致整个恒星系的绝大部分星球变得死寂！
“以前拥有十颗大行星，其中一颗脱离了你们现在所在的星空。另外一颗被摧毁，化为细碎的小行星带。其它八大行星，只有蓝星保留着部分生命，月球与火星的环境可以修复，让文明移居。其它所有星球，连修复的价值都没有了！
“如果你们进入过其它几大行星，就会发现，上面的恶劣环境，是蕴含着毁灭性的法则之力的。哪怕是创世级的神话境强者，也无法修复这些星球……”
螣蛇未说完，楚茂忍不住问道：“既然所谓的文明之敌如此强大如此厉害，那为什么这个星球还有文明能够得到遗留？为什么那些文明之敌会退走？”
螣蛇：“因为，诸多神兽，以自身生命为代价，强行将那些文明之敌驱逐出去！
“不仅如此，还有许多强大的神兽，不得不离开这个星球，离开这片恒星系，追着文明之敌离开，与祂们在遥远的星空彼方，进行了长达数十万年的大战，至今仍未休止！！”
楚茂：“这也太夸张了吧？持续了数十万年的大战？”
螣蛇：“与其说是大战，不如说是纠缠！大战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对打，大多数时候是双方一直潜伏着，搜寻着，找到对方的落单目标就围攻上去。时至今日，遥远彼方，已经有许多巨大的星域被彻底摧毁掉。
“这个世界的神兽，凭借着星空的地势，凭借多个不同时空层面的夹缝，与文明之敌进行游击缠斗。确切地说，是死缠烂打，拖住祂们的脚步。
“哪怕没有丝毫获胜的机会，也要让那些文明之敌脱身不得。让祂们没办法空闲下来搜寻回到这边的道路。”
楚茂：“那些文明之敌到底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不能说，不清楚。”螣蛇道。
“那这个星球历史上的神话御兽师，也是赶了过去？”
“有一小部分，是的。但绝大部分，还在这个星球上。”
“什么？！！！”
这个消息，不止是楚茂，包括周围所有的御兽师，都被吓愣了。
螣蛇道：“神话御兽师，能扭曲法则之力，造成法则波动，会被遥远的星空彼岸的文明之敌发现。因此，所有神话御兽师，不得不努力收敛，尽量不出手。
“如此，麾下的神话级灵宠，根本没机会成长。绝大多数都只是堪堪勉强迈入神话境而已。
“这点实力，根本没资格参与到真正的神话之战。
“而且，神话御兽师本身的实力，比自身的神话级灵宠要弱得太多了。这可是致命的弱点。哪怕可以跟灵宠共享生命，但一些文明之敌，是有办法临时斩断这种共享生命的能力的。
“因此，历史上的神话御兽师，都只能在这片星域的附近，开辟隐藏的位面或半位面，或藏在某些特殊的远古秘境当中。布设大阵，与外界彻底隔离，勉强保证法则波动不外泄。
“有一些，前去参与神话之战。有一些，仍在闭关修炼。绝大多数，现在都陷入沉睡当中，进行自我封印。他们在等待着，等到遥远无比的未来，人类积累到足够的实力，那些神话级御兽师，再一起解封，一起前去支撑神话之战。”
楚茂沉默了一下，道：“法则波动，一定会让那些文明之敌发现这个地方吗？能让祂们循路回到蓝星世界？”
螣蛇道：“宇宙中，无数星球都有法则之力，且时时刻刻散发着弱小的法则波动。所以，类似于传说级灵宠的力量，带着些微法则波动，也不会被发现。
“神话御兽师，如果不刻意扭曲法则，只使用传说级别的力量，也不会暴露。但一旦动用神话级别的力量……不会百分之百会被发现，但却有很大的可能性被发现。
“但不论机率是多少，一旦被发现，你们这个文明，就会彻底毁灭。现在这么弱小的人类文明，根本挡不住入侵。哪怕那些只能在远处星空中苟延残喘的远古神话灵兽们，就算赶回来相助也无济于事。”
楚茂点点头：“原来如此……”
但其他御兽师可不像他这么淡定，一个个情绪激动，脸色难看。
“形势居然这么严峻吗？”一名老头子御兽师喃喃道。
“比你们想象的更为严峻……哪怕这个地方暂时不被发现。一旦远古神兽们缠不住文明之敌，祂们随时都会再杀回来。而且，远古神兽们并不欠你们的，之所以保护蓝星与这片星域，只是不想故土被彻底破坏。所以，一旦形势变得更危机，那些远古神兽们放弃纠缠文明之敌，主动脱离战场，也是有可能的。”
“那，那岂不是……”东大联盟的御兽师们都倒抽凉气。
螣蛇：“另外再告诉你们一个更严峻的消息……那些文明之敌所在的星空，时空法则与这边不同。这边过去了几十万年，那边才过去几十年时间而已。因此，远古神兽们才能拖延至今。
“你们星球上沉睡的神话御兽师们，动用的也是来自那片战场的法则之力，所以才能彻底封印自身。”
这，就是历史上那么多神话御兽师莫明其妙消失的缘故。
“本尊身为半步创世级的神兽，如果出现在蓝星上，哪怕不动手，只凭本身散发的威压，也会导致大量的法则之链崩裂，形成不弱的法则波动，很可能会泄露这片坐标。所以，本尊根本不敢现身蓝星，只是让一具投影伪装成为法相降临。”螣蛇解释道。
楚茂问：“那你这次现身，为了什么？劝说我也跟那些神话级御兽师那样，要么自我封印，要么躲进完全隔绝的秘境之中不再外出？”
楚茂不禁想起自己被困在无名山谷的事，那些无聊的日子，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头大。他可不愿再像个野人那样，困居一隅，彻底与世隔绝。
“为了人类文明，为了这个世界……退隐吧。”螣蛇盯着楚茂。
楚茂哂然一笑，右手一伸，一支巨大的繁花之剑出现。这一次，比之前更长更粗更大。
一剑劈落，长度超过三千米的空间裂缝形成。
“这股力量，秒杀传说级，足矣。但是，你敢说我动用的力量达到了神话级别吗？”楚茂盯着那条螣蛇。
螣蛇沉默不语，好一会才道：“力量很强，对于‘法则’级别以下的力量的压制，不比神话级逊色。但偏偏没有法则波动，这是什么力量？”
之前的外国御兽师们，就一直怀疑楚茂没达到神话级，就是因为力量之中没蕴含法则特性，不是法则级别的破坏力。
但实际上……
对楚茂而言，是不是法则之力无所谓，能够将对方击败就行了。
他的位格，在属性面板上面显示的是地仙大圆满，力量层次肯定不弱，只要研究一下，操控法则也不是问题。但他如果不借助这蓝星的天地法则，也一样能击败神话境，以及神话境以下的一切生灵。
那么，不管有没有包罗法则特性，起码压制法则之力没问题。击败或击杀神话级灵宠也没问题，这就足够了。
而且，按照螣蛇的说法，楚茂的力量，故意不包含法则之力，可能反而更好。
“我动用的力量，不会形成法则波动，那又何需避世，何需隐藏？你说是吗？”楚茂道。
螣蛇沉默了很久，眼神很凝重，似乎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