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李宏和吕伯贤正在商投有关于店铺的事宜,而另一边,高宗皇帝与王皇后已经来到了感业寺。
高宗皇帝说是要与住持讨论佛法,不过是托词而已,主要是为了给武媚娘和王皇后腾出空间,让她们两个可以私下沟通。
究竟此事能否达成,高宗皇帝心中也是惴惴不安,只得暗暗祈祷武媚娘能够说服王皇后,同时又能不触怒王皇后。
他的确是想让武媚娘回宫伴驾,可同时他也忌惮王氏家族的势力,一旦真的触怒了王皇后,恐怕王氏家族能把他这个皇位给推翻。
高宗皇帝与王皇后来到感业寺的时候,寺中一众比丘尼已经在山门前接驾,高宗皇帝来到之后说要与主持讨论佛法。
王皇后则是直接言明:“本宫听闻这感业寺中有一位法师名叫明空,佛法高深,本宫仰慕已久,今日特与陛下前来想要拜会法师。”
武媚娘见到王皇后已经前来,便知道高宗皇帝把那枚宝石交给了王皇后,听到王皇后提起自己法号之后,武媚娘从人群中走出来,上前行礼:“小尼便是明空,承蒙皇后厚爱。”
“明空法师果然年轻,不知本宫可否与法师聊一聊佛法呢?”
“当然可以了,还请皇后与小尼前往禅房一叙。”
感业寺后山有很多空房间,除了供寺中的比丘尼居住以外,还要供往来香客居住,唐朝敬奉佛法,所以每年宫中的贵人都会来到感业寺住上一段时间,一来为了修养心性,二来也是为了礼佛参圣。
另外,如果有香客想要探讨佛法一般也会被请到后山,毕竟这里比较安静,谈论佛法更合适一些。
来到后山禅房,王皇后对武媚娘说道:“昨日法师托陛下交给本宫的宝石本宫已经收到了,今日来到感业寺,讨论佛法是假,感谢法师才是真。”
听了王皇后的话,武媚娘连忙开口道:“不过是区区俗物而已,怎敢让皇后娘娘亲自感谢,传闻那枚宝石乃是鸾凤所产,小尼得到之后不敢据为己有,特地敬奉给皇后娘娘,希望娘娘能够母仪天下。”
王皇后笑了笑:“法师有心了,我曾听闻法师似乎也是宫中才人,不知可有此事?”
武媚娘点了点头:“小尼曾经的确是宫里的才人,太宗皇帝驾崩之后,我便被贬谪出宫,来到感业寺出家,转眼已经两年有余了。”
“我记得宫中曾有律法规定,先帝驾崩之后,才人出家满两年便可以重回宫苑,不知道法师可有心思?”
武媚娘本来还想着自己应该如何向王皇后提出回宫的请求,可却没想到王皇后竟然会主动提及这件事。
她抬起头看着王皇后:“小尼的确有如此想法,奈何没有门路,况且我本是出家人,应该如何回宫?”
王皇后叹了口气:“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用以出家人的身份自居了,我也不瞒着你,昨夜陛下就睡在东宫,他睡下之后说的梦话,我听的一清二楚,多次提起你的名字,泪流满面,可见陛下用情至深。”
听了王皇后这番话,武媚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媚娘万不该冒犯天威,还皇后治罪。”
“罢了,你起来吧,你我都是女人,我何必为难于你,况且我也知道先帝未曾驾崩的时候,你与陛下便已暗生情愫,如今陛下为了你茶饭不思,我作为东宫之主又怎能不心急?”
“所以皇后的意思是……”
“虽然我执掌后宫,让你回宫只是一句话的事,可是宫中知识十分复杂,均非你所能了解的,倘若我让你回宫,他日可能会遭受到其他嫔妃的针对。”
“媚娘若是能回宫,愿意与皇后一心,替皇后铲除那些别有用心之人。”
王皇后心中也有自己的算盘,她虽然位高权重,已经是东宫之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可是她心里明白,高宗皇帝的那颗心并不在她这里。
而面前的武媚娘,则是高宗皇帝的心头所好。
即便是她不答应,武媚娘回宫也是迟早的事情,如此一来她还不如做一个顺水人情,直接向陛下提出让武媚娘回宫的请求。
这样的话不仅仅陛下那边说得过去,还能够趁此机会笼络武媚娘,让她以后为己所用。
如此一来,后宫那些嫔妃又岂会是她的对手?
她和武媚娘两人各有各的算计,所以在提出此事之后,两人几乎是一拍即合,王皇后愿意进言让武媚娘回宫,武媚娘回宫之后愿意与王皇后一心,对付其他嫔妃。
“既然如此,此事便交到我身上吧,等回宫之后我会亲自和陛下提出让你回宫,希望到时候你我同心,能够好好侍奉皇上。”
“臣妾多谢娘娘厚恩!”
李宏总共买下五颗宝石,本想让武媚娘全都送给王皇后,借以达成行贿的目的。
可却没想到武媚娘只用了其中一颗红宝石,便达成了这个目的,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武媚娘觊觎后宫之主的心思。
李宏说这几颗宝石乃是鸾凤所产,而鸾凤就是皇后的象征,由此可见武媚娘的野心。
不过这些事都和李宏没有关系,李宏在嘱托完吕伯贤帮他寻找店铺的事情之后,便再次前往那个售卖西域货品的店铺。
今天仍旧是那个老板站在货柜后面,不过此时店里还有几个人看穿着应该是长安城中的官宦子弟,正在那里挑选货品。
他们所挑选的无非是一些头巾或者是首饰一类的东西,这种东西在长安城也是一捞一大把,不过这些首饰和头巾颇有一些异域风格,加上售价便宜,所以才会受到这些官宦子弟的追捧。
而且李宏这次也终于见识到了这个老板的手段,一个普通的丝绸头巾,他竟然卖了十两,而且一次性足足卖出五六条。
这也让李宏见识到了倒卖西域货品的暴利之处,这个老板看到李宏到来,只是和他点头示意,等到这几个官宦子弟离开之后,他方才从货柜后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