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已经传达完毕,营中所有百夫长开始准备,命令手下士兵厉兵秣马,全部准备随时开往边疆御敌。
而李宏则是给他们每人都准备了四个水囊,每只水囊都能盛放十斤以上的水,另外还给他们制作了许多烧饼和干肉。
这次行军他们需要在短短数日之内开拔到匈奴的大后方,很可能会日夜兼程,马的体能尚且足够的时候就骑马,如果马的体能不够,他们就要牵着马进行急行军。
李宏这两天也一直在研究地图,他们想要开战就必须要短时间之内奔赴距离匈奴最近的城市,并且在那里进行短暂的休养和调整。
而那个城市距离匈奴腹地所在区域大约有七八百里的距离,依照他们现在的行军速度,背负所有装备全速前进的话,大约需要三天左右时间。
因为距离较短,而且匈奴善骑射,目力甚好,所以这一次他不准备带行军锅,因为在原野上一旦埋锅造饭就可能会被匈奴发现,从而打乱他们的奔袭计划。
之所以要带水就是怕水土不服,万一到时候士兵因为喝水而拉肚子,很可能会贻误战机。
至于他们这一次骑乘的马匹,本来就是从匈奴那里购买的,所以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为了这场战争,李宏足足等待了将近七八个月的时间,现在他不介意再多等十天半个月,必须要一切全都整顿完毕,万无一失才能够出征。
毕竟这群士兵可全都是他的心血所在,阵亡一个都是他莫大的损失。
因为即将出战,所以在出战之前李宏必须要在营中做一次动员,而且这一次由兵部拨款,火铳军得到了很大一笔补给费,足足有一万五千两。
这笔钱李宏全都交给了他们,而且在动员的过程中,李宏丝毫没有和他们隐瞒战争的残酷,并且直言不讳地告诉他们,这笔由兵部派发下来的拨款,其实就是他们的死亡补给。
分发到每个人手上,还有十五两银子,一旦他们阵亡,这笔银子就是未来他们家人所能得到的唯一一点费用。
其实即便李宏不说,火铳军中局大多数士兵也都知道战争的残酷性,因为他们其中有很多士兵全都是从战场上回来的。
尤其是李宏所委派的十名百夫长,别看他们的军衔不高,可他们全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能够在战阵冲杀中活到现在足以证明他们的能力。
除此之外,李宏也自掏腰包给他们一笔补贴,并且让他们写下自家地址,一旦他们到时阵亡,李宏会派其他人把这笔钱送到他们的家中,最起码不会让他们的家人以后还要节衣缩食。
其实这里有很多士兵进入军营,就是为了养家糊口,只不过他们运气比较好,被分配到了火铳军,这一支军队已经很长时间都没上过战场,打过仗了。
而且他们的军饷还发的特别多,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次就到了他们为国尽忠的时候了。
所有的水和食物全都准备完毕,李宏让他们再检查一下铠甲还有**,看看能否正常发射,还有马匹的情况,最近几天他们已经停止了任何训练,保持体能准备上阵。
幸亏李宏有远见,在重新改良**之后,火铳军中已经储备了大量新式**,并且把原有的**全都进行了销毁,他们现在可谓是兵强马壮,随时都可以开往战场,准备与敌方一绝高下。
李宏现在在等,等的是李治的一条军令,只有军令颁布下来,他们立刻就会引兵出战。
终于,这一天下午,李宏终于等到了自己最想见到的人,此人就是吴良甫,此时吴良辅骑着快马只身赶到李宏的军营,身边没有跟着任何随从,手中拿着一个圣旨,喜笑颜开。
李宏手底下的士兵虽然不认识吴良辅,可他们却认识圣旨,看到圣旨以后立马通知了李宏,李宏率领麾下十名百夫长在校场迎接圣旨的到来。
吴良辅来到之后,直接站在帅台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一众士兵和李宏,然后展开圣旨:“诏曰:匈奴在我大唐边境屡屡犯界,侵扰疆土,骚扰百姓,于公不赦,于礼难容,而今朝堂文武纷纷请战,斗志昂扬,朕深谙我大唐男儿之勇,故而下诏御敌,特批上将军王方翼为征虏将军,引兵边境,迎战匈奴,特批从将军李宏为荡寇将军,引兵边境,策应王方翼,此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钦此。”
李宏和其他士兵跪倒在地,领旨谢恩,随后请吴良辅来到了自己的中军帐,命令手下给吴良辅沏茶。
两人坐在中军大帐中,李宏对吴良辅说道:“上次还要多谢公公,如果不是您把我送的金佛转交给陛下,恐怕陛下都不会来这里看我一眼。”
吴良辅笑道:“李将军,这您就不懂了吧,陛下现在正处于用人之际,李将军如此优秀,我也是向陛下略微引荐一下而已,这次我可是要恭喜李将军,终于能够出战了。”
李宏摇了摇头:“其实我并不想出战。”
“为何?”
“此次出战,名为阻击匈奴,实则不过是我大唐趁机立威而已,纵然匈奴可恶骚扰我边境,可是他们之中的平民毕竟无辜,此次难免会有所波及,我也是担心此事。”
李宏并不担心自己的不对,他主要担心的是那个上将军王方翼,他已经不止一次听高宗皇帝说过,据说此人恃才傲物,在朝中便是桀骜不驯。
此次前往边境,只怕他的军队不会那么听从管理,到时候一旦闹出事来,只怕匈奴要与他们鱼死网破。
李宏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他们的军队机动性不强,一旦面临匈奴的全线反扑,很可能会损失惨重。
尤其是火铳军,这次要做的可是深入腹地,倘若出现这样的情况,最危险的不是王方翼,而是他李宏。
吴良辅笑了笑:“王方翼虽然为人桀骜,可是此人却深谙带兵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