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既然是准备返回长安送信,那就必须要派一个比较妥帖的人,第二天早晨他刚刚把书信封好,就有人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抬头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曹猛。
就他这幅风风火火的模样,李宏之前已经说过他很多次了,可他偏偏就是屡教不改的性格,实在是让人又爱又恨。
曹猛进来之后直截了当地问道:“将军,这次返回长安送信,您准备派谁回去?”
李宏思忖了片刻,感觉自己并没有太好的人选,就自己手下这些人在边关都还用得上,如果把他们派遣回去的话,自己很有可能会失守。
可如果只是派手下士兵回去的话,他又感觉有些不靠谱,且不说这封信里面夹杂着许多有关于边关的内容,就单单是前往双桥村查探这件事,就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应付的。
李宏考虑了一下,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还真没考虑好应该派谁去,不过我看你这次来势汹汹,想必心中是有合适的人选了。”
曹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次我准备毛遂自荐,请将军派我前往长安送信。”
听他这么说,李宏顿时来了兴趣,曹猛并非是那种耐不住寂寞的人,他这次主动请缨要前往长安,李宏相信绝对不是因为寂寞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所以他微笑着问道:“你要回去倒也可以,不过你要提前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回去?如果你能说服我的话,我批准你即刻启程。”
“很简单,因为这次送信,其中关乎着咱们边关的战事,包括这次将军吸纳了那只游牧民族,想必这件事也一定要禀报长安,一旦这封书信在半路上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咱们很可能会陷入被动。”
李宏点了点头:“没错,不过就是这么一点原因的话,也不用你亲自回去,哪怕我让董俊回去,也足以应付这个情况。”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将军这次准备派遣军队前往双桥村看一下那里的百姓,倘若那些土匪流寇再度回来的话,咱们的军队与他们必不可免的还会再次发生战争,将军需要派遣一个能征惯战的将领率领军队才可以。”
这一点倒是说到了李宏的心里,李宏点了点头:“这一点你说的没错,如果要前往双桥村查看情况的话,咱们和对方的很可能会发生战争,好了,你已经说服我了,就这样吧,一会儿我传一道军令,你拿着通行证就可以直接率领军队出城了,你这次准备带多少人走?”
“我只需要带我名下的一营士兵,就在咱们火铳军的老班底,如果将军批准的话,一个月之内我就会返回。”
李宏粗略的算了一下,这一次他要直接从这里出发,返回长安之后再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只有这样才能在一个月之内从长安返回。
不过这样对他未免太苛刻了,李宏摆了摆手:“我想你这次除了返回长安送信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的私事,所以对你返回的时间我不做太多的要求,五十天之内返回就可以了。”
曹猛听到这番话,当即跪倒在地:“多谢将军。”
李宏摆了摆手:“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如此拘礼,你平日里在我身边,我对你还能多加管束,可这次你率领军队独自启程返回长安,我有几件事要叮嘱你。”
“将军,请讲。”
“首先这一路之上不允许你饮酒,因为饮酒容易生事,想要喝酒的话,把信送回到长安我名下的那几家酒肆任凭你如何痛饮。”
“属下明白。”
“第二点这一路之上不允许你滋扰百姓,如果在天塞不晚的情况下,可以选择进入城镇中驻扎休整,如果太晚的情况下,你们只能在外面露营,不允许滋扰当地百姓,不能让百姓引发恐慌。”
“属下明白。”
“第三点,俗话说得好,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你这次率领的乃是咱们大唐最精锐的部队,虽然总数只有一千多人,可也不是寻常军队所能抵御的。”
“所以这一路之上我要求你遇到事情必须在三忍让,除非是参与剿匪一类的任务,否则绝对不能号令军队与人交恶,明白吗?”
“属下明白,一切谨遵将军教诲。”
见他听从了自己的三点意见,李宏点了点头:“你如果能做到我所要求的这三点,那你此次返回长安绝对没有任何问题,除去你一路之上往返的时间之外,我多给你十几天时间,回去之后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咱们这里距离长安毕竟太过遥远,以后再想要回去的话可能就困难了。”
“明白了,将军。”
李宏交代完之后,随手拿起桌上的毛笔,然后在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一篇通行证。
“今有上将军李宏,差遣下属副将曹猛,携带亲笔书信前往长安以禀陛下,为确保书信安全,这次特批曹猛携部下火铳军一千五百人出城,所到之处皆开城门,不许阻拦。”
随后他把自己的帅印扣在上面,等到做完这一切之后,他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把面前的通行证折叠起来交给曹猛。
“这封通行证等你到城门的时候就交给他们看,而且一定要记住这一路之上切勿遗失,等你返回到长安的时候,进城之前还需要给他们看一下这封书信,否则他们是不会让你带领军队进城的。”
曹猛笑了笑:“将军你忘了之前守卫长安的御林军不也是归你管辖吗,我和他们的统领很熟,即便是通行证丢了,他们也不会不让我进城。”
“这是规矩,千万不要忘了,而且这一路之上一定要约束好你的脾气,不要和任何人发生冲突,咱们现在毕竟是戍边之臣,和他们那些在长安城位高权重的大官没法相比。”
“我明白了,将军,我这次回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这次回去之后,去一次我的府邸,看看董俊的母亲,同时也看看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