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如密集的鼓点,在大地上敲出急促的节奏,沈翊带着野狼窝的千余人马,风驰电掣般赶到战场。入目之处,仿若人间炼狱,四周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血腥气混合着泥土的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几欲作呕。
场中,冷血恶煞八人被黑羽军团团围住,如同困兽般左冲右突。冷血恶煞双手紧握着玄铁剑,剑身寒光闪烁,每一次挥出,都带出一股刺骨的寒意,试图将如潮水般涌来的黑羽士兵逼退。然而,敌人实在太多了,他的身形已尽显狼狈,衣衫褴褛,身上新添了几道伤口,殷红的鲜血顺着剑刃,一滴滴落在焦黑的土地上。
七怪也各自施展出浑身解数。幻面怪刃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敌群之中,手中匕首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每一次刺出,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可敌人如蚁群般密密麻麻,他的攻击渐渐有些后继无力。诡影怪盗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在战场上来回腾挪,四处躲避着攻击,瞅准时机便给敌人致命一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额头上满是汗水,体力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逐渐被消耗殆尽。
“七怪莫慌,援军已到!”沈翊扯着嗓子大喊,声音竭尽全力地扩散,在嘈杂的战场上艰难地回荡。此刻,他心急如焚,眼中满是对同伴的担忧,转身看向陈智,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二当家,情势危急,请各位兄弟出手相助!”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心底暗自庆幸援军的到来,想着或许能借此扭转战局。
陈智骑在一匹高大的黑色战马上,身姿挺拔,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切。听到沈翊的请求,他微微点头,脸上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稍纵即逝。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手中的铁扇,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似乎在精心盘算着什么。此刻,他的心中满是复仇的快感,看着血影堂众人陷入绝境,他知道,复仇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不远处,郑羽站在黑羽军阵中,看到陈智的那一刻,眉头下意识地微微皱起,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与陈智并无深交,此刻见到陈智出现在这里,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缘由。就在这时,陈智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战场之上,悄悄向郑羽使了个眼色。郑羽心中猛地一凛,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深意。他不动声色,暗中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的兄弟们先不要轻举妄动。黑羽军的士兵们见状,虽然满心疑惑,但多年严格的训练让他们养成了服从命令的习惯,攻击的节奏稍稍放缓,战场的局势暂时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僵持。
陈智双腿轻夹马腹,那匹矫健的黑马便载着他缓缓向前,他脸上挂着关切的笑容,仿佛真的是前来驰援的战友,对着正浴血奋战的幻面怪刃高声喊道:“七怪兄弟!除了你们八人,山上可还有其他兄弟?”此刻,战场之上喊杀声震天,兵器碰撞的铿锵声、士兵们的怒吼与惨叫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曲死亡的乐章。
幻面怪刃正与黑羽军杀得难解难分,手中匕首如毒蛇吐信,每一次挥动都带出一道血光。听到陈智的呼喊,他忙里偷闲地回头瞥了一眼,见是沈翊带来的人马,心中没有丝毫戒备,只以为是救星降临,一边奋力抵挡着敌人的攻击,一边喘着粗气大声答道:“其他兄弟一部分从北面突围,一部分从东面突围,都已经安全离开了!没突围的,除了战死的,就只剩我们兄弟八人了!”他的声音在喧嚣中显得有些沙哑,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
陈智听完,眼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寒光,宛如暗夜中饿狼的眼神。他不着痕迹地转头看向大寨主刘猛,微微点了点头。刘猛见状,心中一凛,瞬间心领神会。他紧紧握住手中那根粗壮的狼牙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暴起的青筋如同一条条扭曲的小蛇。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仇恨火焰,那些惨死在血影堂手中的兄弟们的面容,一一在他脑海中浮现,每一张脸都仿佛在呐喊着让他复仇。
“大哥,是时候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了!”陈智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洪钟般穿透了战场的嘈杂,清晰地传入每一个野狼窝成员的耳中。这话就像一道冲锋的号角,点燃了众人心中的杀意。 “报仇!报仇!”野狼窝的众人齐声怒吼,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杀意,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为之颤抖。五位寨主如离弦之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血影堂众人冲了出去。他们手中的兵器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是死神的镰刀,带着致命的威胁。
此时,秦岳正全神贯注地与一名黑羽军士兵对峙,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一次次逼退敌人的进攻。突然,他背后寒毛直竖,一股强烈的寒意从背后袭来。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可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三寨主的鬼头刀裹挟着呼呼风声,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插入了他的后背。“噗”的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格外刺耳,秦岳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愕与痛苦,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刚刚还被自己当作援军的人,竟会在瞬间对自己痛下杀手。
几乎在同一瞬间,其他几位寨主也纷纷出手。江凛正挥舞着流星锤,试图砸开一条血路突出重围。他的流星锤带着呼呼风声,每一次挥动都能让周围的敌人退避三舍。然而,四寨主的铁链却如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缠上了他的脖颈。四寨主猛地用力一勒,铁链瞬间收紧,江凛只觉得脖子一紧,呼吸瞬间被截断。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拼命想要掰开铁链,指甲都在铁链上划出了一道道痕迹,可随着铁链越勒越紧,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也渐渐变得模糊,最终无力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