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自己的调查结论,覃文斌特别建议:“我们千万不能学外国那一套给自己硬吹嘘,我们的宣传工作从一开始就是‘实事求是、扎根于事实依据’的哲学指导下产生的工作门类,如果离开了老一辈留下的宝贵的精神财富和指导思想,我们就沦为了不入流的外国人了。”
领导忍俊不禁,点了点他告诫道:“把人分内外看待的嘴脸收一收。”
“其实我是很欢迎外国朋友的,不扒瞎地说。”覃文斌自吹自擂。
领导听得一笑就让他赶快回县里去。
“我明白,县域经济联合发展不但要市委市政府统筹,还要我们自己争气才行呢。”覃文斌明白领导深层次的意图。
领导点了头:“李亭妮这个市长干得不错。”
“差得远,她到现在还是忙于固有现成的那一套工作,被人家分散精力腾不出手下沉到基层。”覃文斌知道领导的意思,就委婉地替妻子拒绝了这一次有可能要提拔的机会。
领导诧异地看了看。
这下他可算肯定了覃文斌的行为。
这个年轻的干部,他骨子里有益哦中新时代农民的哲学的坚持。
在没有打好基础的前提下他拒绝一切巨大的诱惑。
这是个很有能力也很有远见的干部,他确实干不出跟总部一些部门对着干的事情。
领导心里舒服了,也就没再坚持把李亭妮赶紧调走。
覃文斌一告辞,他就给省里打了电话,跟***明确说:“年轻干部需要在基层岗位上继续锻炼,要让他们有充分的寄回去深入群众、了解群众、回归群众。”
这一句话,解决了李亭妮基础不稳而被调到省里的危机。
当晚的会上领导没说什么,可第二天有个级别更高的会,会上领导跟有关首长汇报的时候,给覃文斌一个极高的评价。
“这个年轻的干部,他从农村灰突突的走进大城市,看了一眼,学到了发展的经验,笑呵呵的带着先进的经验,又回去和灰突突的工人农民钻在了一起。”
“我喜欢这个干部,朴实厚重,跟我们的土地一个颜色。”
“他是得罪了不少领导,可他没得罪人民,只要不烦这个错误,他这个干部别人不喜欢,我第一个带头喜欢。”
为此,领导要求“在必要的时候”把覃文斌调上来从事几年的宣传工作。
“发动群众、组织群众、教育群众,和群众一起搞好一项工作,这是我们雷打不动的法宝,这个干部坚持的就是这条道路。”领导说。
那不可能。
“是一条猛将就得上战场,是一个好干部就得在基层多次锤炼。”有关首长要求,“对这个干部先不要投入过多的注意力,倒是李亭妮,小李子也该提拔了。”
“明确拒绝了,理由是小李子现在虽然是一个合格的市委书记,却还每到优秀的人民的好干部的地步。”领导坦言,“能拒绝这么快这么猛的提拔的人,是不会不说实话的。他们两口子是确实认为自己距离人民的要求还有点远,所以才坚决拒绝提拔的。”
“哦?这个干部有点意思。”本来对覃文斌都没什么看法的首长一听笑了。
省委那位秘书长的老领导是他的亲姐姐,他知道那个秘书长这次很危险。
只要李亭妮同意提拔到省里去工作,她很有可能要先去逐步掌握办公厅的工作然后迅速替代总是跟不上要求的那个女人。
现在李亭妮既然拒绝了提拔,这可是实实在在大权在握的提拔机会!
她既然拒绝了,而且是心甘情愿地拒绝了,那就得让这种留恋基层而不贪权的好干部在基层继续去做事情。
有人也问起现如今江海市的具体情况,尤其市委市政府的矛盾。
“没矛盾,她们虽然是女同志但对权力的尺度掌握的非常好,可以说很少能找得见像她们那样团结的一二把手,就是那个三把手不怎么行。”一位领导笑道。
“总要有人落后一点嘛,那就不要干涉,让省里也不要做过大的调整了。”有关领导指示。
正月二十,覃文斌返回省城。
他是送父母和姐姐妹妹先回家的,在家里呆了两天他才回来。
刚到省城车站要买票回市里,李亭妮从省委打过来电话,今天省里有个会,确定了两个人选调整的大事情。
一个是刘部长兼任统战部部长了,另一个是女秘书长做了深刻的思想检讨保留现在的职务继续领导办公厅工作。
“总部下来的领导说的话很重,不过好在没有那么着急把我们从市里调上来。”李亭妮感叹,“我原本对这个最担心,没想到你还真能把事情办成。”
早在年前李亭妮就判断市里可能要发生较大的改变,上面不会继续容忍市委市政府做任何事都那么亲密无间。
一二把手工作和私下里的交往太密切,这让其它副职领导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权力伸展空间。
所以李亭妮就担心她很可能要被调走,覃文斌也没说什么,但他留在京城的用意李亭妮知道,他也想争取一下不调去省里。
没想到这件事悄无声息就这么办成了,这家伙能力也太强了点!
“不是我能力强,对组织也好对领导也好,拿出十分的诚意,心底无私就不怕和他们较真理论嘛。”覃文斌没觉着这是自己的本事。
接上李亭妮,两口子说说笑笑就准备回江海市。
秘书长散会后也接到了老领导的电话,老领导明确告诉她这次是覃文斌办的。
“这个干部非常有头脑、非常有格局、非常有肚量,你不要在针对他,也不要再针对李亭妮这个小丫头。”老太太警告,“自己的私心可以重一点,但不要那么重。你告诉那个陈秋萍让她安分点,留着她不是为了制衡什么人的,她不要总觉着自己那么重要。”
秘书长哪敢辩解,她和陈秋萍年前迅速建立了不错的关系这件事老太太布置听谁说的,但这件事既然老太太知道了,那就没办法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