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个头发乱糟糟，双眼赤红，穿着土着人服饰的红皮肤中年人，杰西紧张的话都说不出。
“你是谁？”中年人恶狠狠地看着杰西：“你知道这个号码的主人是谁？”
“不……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给这部手机发消息？”
“因为……有人告诉我，这个号码的主人，能教导我魔法。”
“哼！开玩笑！”中年人眼皮微阖，上下扫了杰西一眼。
“你这样一个不敬圣灵，从头到脚都流淌着白皮猪肮脏血液的家伙，和圣灵的馈赠有什么关系？”
“额……那……那就是我被骗了……不好意思，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杰西此刻已经如坐针毡，一秒都不想多待下去了，立马起身想要离开。
然而，就在他站起身的瞬间，随着中年人眼中的精光一闪，一股巨大的压迫感传来。
“坐下！我让你走了么！”
顿时，杰西双膝一软，与其说坐下，不如说是摔进了沙发中。
“别人和你说能学魔法你就信？你应该还知道别的事吧？”
“不，不，是，是的，我之所以相信了，因为我原来的老大，卡尔他就是一名魔法师。”
“什么？卡尔又是什么虫豸？”
“就是狼帮的老大……”
听到狼帮，中年人的脸色又沉下来了几分。
以狼为名，难道这个白皮猪说的是真的？
部落里真的有人在偷偷地将魔法传给外人？
果然！
自己发现部落里有贱人的事情是真的！
而就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玻璃水杯。
玻璃杯上，倒映出了两人的镜像。
切妮酒吧外的车上，陈修见到中年人的第一时间，就叹了口气。
这个中年人，他认识。
乌鲁木。
那个曾经因为他是边缘法师，就想弄死他的狼首部落祭司。
刚看到他的第一时间，陈修还拿不定主意，锡山教安插在狼首部落内的间谍是不是他，但将两人的对话听到这里，陈修还哪能不明白，谁都有可能是锡山教间谍，但乌鲁木绝对不是。
虽然这人对陈修的恶感很强，甚至曾经试图杀死陈修，但这样一个极端的德鲁伊宗教主义者，怎么可能和锡山教混到一起？
绝对不会的。
但有一个问题却让陈修很是疑惑。
根据之前听来的信息，乌鲁木最近疯了一样的在狼首部落内部抓叛徒。
那他又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呢？
自己，应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去和乌鲁木见上一面，沟通一番？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但和他见面需要面对的风险极高，毕竟，乌鲁木可是一位正式祭司。
一位正式法师，一位超凡！
虽然博格和那个叫做帕森的州警，都号称距离正式法师只差一线，但这一线到底有多宽，他们自己都无法知道。
就拿陈修来说，在此之前，陈修也已经开始使用十二汞柱法的最后一根汞柱来修炼精神力。如果陈修没有黑色笔记本的属性面板，那么他大概率也会认为自己距离正式法师只差一线，但那时，他的精神力不过只有41而已，距离正式法师的100点，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这就好像某款叫做拼夕夕的购物App里的砍价，你永远都差那么最后一刀。
面对正式祭司乌鲁木，陈修甚至连之前和杰克见面时使用的镜中世界都不能使用了。
因为只要精神力高于陈修20点，那么就可以豁免镜中世界。
要和乌鲁木见面，陈修只能自己上去。
很快，和乌鲁木见面这个想法就被陈修抛诸脑后。
开什么玩笑。
乌鲁木这种极端宗教主义者眼中，自己和那个狼首部落的叛徒相比，谁的优先级更高还真不好说。
敌人的敌人，未必总是朋友。
正当陈修打算就此离开时，他的心头猛地一动。
既然以朋友的方式没办法沟通，何不以敌人的方式好好“沟通”一下呢？
就比如……打残了，然后审问！
旋即，陈修被自己冒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自己一个高等魔法学徒，居然想着打残一位正式法师，还要审问？
这合理吗？
这可能吗？
不合理，但可能！
原本，自己就已经想着对那位布卢门撒尔动手了，为什么不先利用乌鲁木试试手呢？
至于为什么要选乌鲁木，原因很简单。
那次在狼首部落，就是乌鲁木想要囚禁并杀死自己。
后来，但丁老师曾经大闹了一次狼首部落祭坛，杀了高级祭司。
虽然陈修对于那一战的细节不甚了解，但这个始作俑者活了下来，为什么？
第一种可能，他怂。
他跪下来求饶了，所以没死。
那么他就是惧怕但丁老师的，当他对上自己的时候，在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的情况下，绝不敢对自己下死手。
第二种可能，这或许就是但丁给自己留下的一个考试？
陈修并不知道，这一刻，师徒两人从未沟通过这件事，但却达成了某种默契。
陈修越想越心痒难耐。
干了！
但是，这事却也不能蛮干。
在动手之前，陈修首先要做的，是摇人！
他立马拨通了但丁的电话。
“说。”
电话一拨通，就传来了但丁老师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简短。
“老师，我想弄一下狼首部落那个叫做乌鲁木的祭司。”
“我没时间。”但丁说道。
“不是，老师你可能误解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想让你帮我弄他，我只是想你帮我压一下阵。你在一边看着就行。”
韦斯顿街56号，但丁原本平淡的表情在听到陈修的这句话后，顿时一变，变得极为严肃起来。
他试探性的说道：“他是初等祭司。”
“我知道，老师。”
得到了这个答案，但丁本就严肃的表情愈发深沉起来，双眼之中，精光闪过。
他还记得陈修第一次来韦斯顿街56号时，还只是一个中等魔法学徒，这么快就晋级正式法师了？
这可能吗？
哪怕是但丁，此刻也按捺不住心头的疑问，也不想再绕圈子。
“你晋级正式法师了？”
“没有。”
听到陈修说没有，但丁此刻心头一动。
一种极为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既有失望，又有一种我就说嘛，你小子才修行魔法多久，这要是就成了正式法师，岂不是显得老师我很废物的庆幸。
然而，这种复杂的情绪很快就在陈修的下一句话中被击的烟消云散。
“但是，我还是有一点把握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