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风暗自神伤了一会儿之后,宿舍的门“砰”的一声被踹开。
只见车十二戴着墨镜,身后跟着叼着棒棒糖的张晨鸣。
他显然没有领悟到这二位大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静静的看着他们表演。
二人对视一眼之后,眼里满是惊讶,因为这身行头,那可是他们精挑细选来的。
二人爬完山之后,气喘吁吁,于是顾不上山上的高物价,花了双倍的价钱购买了平常常喝的汽水。
感受着嘴里爆开的清凉,和头上的汗愈发变得冰凉,都给二人一种如同坠入冰窖的感觉,简直爽翻。
下山还有一段路,过程中一直不停的有人上山,自然也会有人问,还有多久能够到达山顶,二人也是相当默契的说只差一点就能登顶。
似乎对于爬山这项运动而言,谁也没有相互订协议,似乎是一种默契,每当有人问路程还有多久的时候,哪怕还有很长的路,依然要说只差一点点了。
因为像是这样考验耐力的活动,其他人什么都帮不了你,只能够在言语或精神上给予你积极的支持,其实对于人生来说,这个道理也一样行得通,要不你看为什么那么多名言喜欢把万事万物比作爬山。
什么艰苦的奋斗像是一段很长的山路,走过便是顶峰。
又比如婚姻的长跑,是二人携手的爬山,在此其中只有夫妻二人能够坚持到最后,其余人都是陪衬。
又或者,学习是一场漫长的爬山,要一步一个阶梯稳稳的来。
说到这里不禁皱眉哈,既然万事万物都对应得上爬山的话,有两句诗还是真的封神:“入得万山圈子里,一山放过一山拦。”
二人到底是年轻,下了山也没有呼哧带喘,在徒步前往公交车站牌时,忽然一个卖太阳镜的老者,吸引了二人的目光。
老者也没有叫卖,只是扇着扇子,悠闲的坐在木躺椅上,一张四四方方的长桌上,陈列着各种价位的太阳镜,有小朋友戴的那种花里胡哨的,还有中年人带的商务型,以及老年人戴的老花镜,但是最大的魅力就在于大纸牌上写着:“1~3排15元两副,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二人还真的仔细的挑选了一番,最终发现了一种方框太阳镜,那种太阳镜怎么形容呢?就像是电影里面那种人狠话不多的大佬,戴的那种圆形金丝墨镜,往往眼镜一摘,一抬手,那可就是一场火拼了。
车十二玩心大发,附在张晨鸣的耳边一阵低语,他连连点头,随后二人笑做一团,拥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二人甚至连公交车都不愿坐,和大爷急急忙忙的成交,随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二人一前一后的上车,张晨鸣坐在副驾驶,车十二坐在后座。
“咱们是要去哪儿啊?”司机师傅看二人来势汹汹,说话的声音都不由的低了八度。
“咳咳……”车十二什么也没说,只是咳嗽两声。
张晨鸣心领神会,也只是淡淡的报了个地址,随后便不再吭声。
这段路是压抑的,其实,拉他们的司机,是刚刚在客运站门口拦住畅风和刘同的黑车司机中的一员。
他停车的目的主要是看见两个人背着书包,估计还是学生,学生对于黑车司机们来说,那是一个个行走的钱袋,只要坐上了车,爆多少金币,那可就是他们说了算了。
但是今天拉的这两个,他隐约感觉是一场硬仗。
车停在工信学院的门口,司机张口说价钱的事情,还没打算报出高几倍的价格,一张20块钱就已经甩在了副驾驶。
司机心头一颤,心想:“坏了,遇到懂行的了。”
但是他还是鼓足了勇气,拉住张晨鸣的书包说佯装强硬道:“钱给少了,多少补一下呀!”
听到司机这么说,二人可是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张晨鸣转过身去,直视着司机的眼睛说道:“就这3公里路,起步价5块,给你的已经够多了,要学会知足呀。”
车十二也跟着拱火,接茬道:\"如果非要认真算的话,你还要退我们5块,大哥,贪心不足蛇吞象,要不你见好就收呢?\"
黑车司机心里彻底慌了,但还是故作镇定,对着没走几步的二人说了一句:“小本生意,那这次就优惠点了……”
二人见黑车司机还敢接话,于是折返回来,车十二趴在黑车司机的车门框子上,冷冷的说道:“你非要这么说的话,要不要我们现在就拨通物价局的电话,向他反映这个司机漫天要价的问题,你的车牌号是……”车十二一边说一边示意张晨鸣去记录他的车牌号。
“二位兄弟,路不能走绝,这样这样,今日能载你们一程,也算是缘分,我这个人啊,喜欢和人交朋友,尤其是二位还是学生是吧,那可是未来的希望,我这里呢,再退你们5块钱,买水喝买水喝,千万别客气。”司机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然后递出5块钱,车十二接过钱,和张晨鸣满意的离开,车子一溜烟的开走,司机捶胸顿足,大声抱怨,今日真是见鬼,这也就是我们说的,恶人还需恶人磨。
二人为了实现自己心中的伟大计划,疾步来到宿舍,为了做足气势,猛的推开门,看见了写完emo文字独自神伤的畅风。
各位,分享一个人生小常识,如果一个人极度伤心,你甭说是打扮成这样吓唬人,你就是真的这事发生了,一个悲伤到极致的人,甚至会主动顶住你的枪口,要求你一枪解决了他。
车十二和张晨鸣,一左一右的摇晃着畅风,由于畅师傅刚下车,晕车的劲儿还没过,本来就是勉强来到,接下来的事情可谓是超乎了二人的想象。
没错,畅师傅悲伤,外加上晕车劲头还没过,然后两人再这么大力一摇,就像是被充足摇晃的可乐,被不知情的人拧开瓶口,他吐了。
二人看见这阵势,情不自禁的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只是在用眼神交流。
“不是咱俩就吓吓他,他就吐了,咱俩是不是过火了?”车十二挤眉弄眼道。
张晨鸣递过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然后摊了摊手,那意思就表明:“这一切都是你出的主意,和我可没什么关系。”
车十二看着畅风,道歉的话也不知该怎么说,思前想后,还是先拍了拍畅风的背,希望他赶紧好起来,毕竟被第三个人看到,可不是什么好事。
张晨鸣也去拿拖把,想要销毁“案发现场”,但是就在他出去的空当,一个人推开了未锁的门,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班主任,黄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