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云见官差蛮横踹门撞倒小二时,便已快步上前,拿出金创药为其包扎,并开口道:
“三天内尽量别碰水,先进屋躲好。”
门外很快聚拢了不少官兵衙役,十几个胆大的士兵直接持枪结了个简单的枪阵冲上来要拿人,却被郭天云一脚一个踢飞出店外。
此时一个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总旗官带人赶到,见此情状,立即下令道:
“张小旗、赵小旗,带上你们的人跟我上!卢小旗、陈小旗警惕他们同伙,以弓弩随时策应!”
说罢,拔出腰间绣春刀,带着十几个锦衣卫快步攻了上去。
郭天云的剑还在屋内桌上,却不急着回去拿,闪身避过这总旗的一刀,又以《大嵩阳神掌》一掌横击,“当”地一声震断一名小旗官的刀。
另一名小旗一刀直刺,却被一把捏在刀背,一股怪力袭来,钢刀不得寸进不说,还被扭扯上去挡住了那总旗攻过去的一刀。
断了刀的小旗官心中骇然,他的刀可是由工部尚书监造的精品,居然被一掌震断,自己的手臂也酸麻不已,心中不由生出退意,却害怕承担后果一时间不敢逃罢了。
周围的锦衣卫也早就看见了,迟迟不敢攻上去。一个“机灵”的甚至把自己的刀递到了自家小旗官手中,假装找刀转身跑出去了。
那总旗官几乎是一个人顶在前面,却只是咬紧牙关死撑罢了。在徐州城以勇武闻名的他根本不敢退,这要是退了得遭多少唾骂?以后还要不要晋升了?
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郭天云一人守在客栈门前,挥掌起腿,大气洒脱轻松写意,却又不主动攻击,明显是处处留着手的。
那总旗冷汗越来越多,仿佛是自己刚拜师学艺时被师父戏耍一样,不留余力地猛攻之下竟无法撼动对方丝毫,不多时已有些手酸脚软,连忙撤身道:
“先退守围困!等千户大人过来处置!”
那两个小旗官如蒙大赦,赶紧跟着退出战斗。
林风庭往碗里夹满了肉,端着碗大踏步走出门口,笑道:
“哟!热闹啊!来这么多人,那可是真看不起我们!”
这话嘲讽意味够浓的,那总旗脸一沉,道:
“我劝阁下不要自误,束手就擒或有一线生机!”
林风庭边啃着鸭腿边说道:
“自误?来,你说说我犯了大明的哪条律例?”
那总旗道:
“刺杀朝廷命官,乃夷家灭族之大罪!”
林风庭怼道:
“死了谁?在哪里?什么时候?又关我们什么事?尔等立即退去!否则别怪我们长白八龙不客气了!”
“什么长白八龙!一群乌合之众竟敢大言不惭!给我拿下他们!”
远处一声大喝传来,一个蓄着络腮胡的中年人飞奔杀至,身后还跟着数百个锦衣卫。林风庭瞧都不多瞧他一眼,光听声音就知道对方成色了。
那总旗喜道:
“千户大人!”
原来是个千户,但在林风庭看来也不过尔尔,于是嘲讽道:
“小小千户也敢在此卖弄?看我《大威天龙》!”
说罢,一口扒光米饭,飞身而上拿着空碗朝那千户头上罩去。那千户见对方身形如诡似魅,眨眼间便冲飞至自己头顶,连忙拔刀往上重重一劈。
“当”
钢刀斩在陶碗上,发出一声爆响,却不料竟连一个粗陶小碗也劈不烂,反而被死死压住。
那千户连忙变招,退步的同时以刀鞘重重往林风庭头上掷去。林风庭仍以陶碗一罩,直接盖住刀鞘,同时身体落地,刀鞘也落下,便一脚把刀鞘踢飞回去。
那千户横刀一斩,将刀鞘斩做两截,手中绣春刀去势不减,直往林风庭心口劈去。
林风庭口喝一声:
“大罗法咒!”
看准机会,右手上的筷子重重一夹,就把绣春刀夹在半空,攻势被生生止住。那千户大惊,用力拔出绣春刀,一套《鹤游青冥刀》使出,刀势一变,大气洒脱,给人一种天地渐宽,宁静祥和之感。
但好景不长,才出几招就被林风庭一双筷子把刀又夹住了。
周围一众百户总旗官连忙上前一同围攻,却不料林风庭又一声大喝:
“般若诸佛!”
一双筷子,一只陶碗,居然被他舞得密不透风,钢刀劈斩上去反而被内力震得得颤鸣不止。
这几个千户百户倒也不至于是脓包,朝廷低阶武官除了少部分有家学传承之外,大部分练的都是外家功夫,没有内力。只有成为中高级武官才有资格修练内家功夫,确认忠诚可用后朝廷才会提拔,才舍得砸资源下去培养。
百户与千户已是正六品和正五品的武职,已经不低,但是武艺也就能和大派精锐好手抗衡罢了。若说能打的,还得是镇抚使、指挥这样的高级武将。
林风庭的武艺早已不同凡响,五岳二代弟子第一人的名号早已在洛阳时就已传遍江湖。正魔大战时一个小辈能和黑白子这样的高手打得有来不说还略占了上风,明眼人都知道他已是整个正道年轻人中的魁首了。
那千户真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子,如此高手在前,他居然口出狂言侮辱对方名号,怕不是得割下自己的头才能罢休?
林风庭却没半分怒意,他喊的长白八龙只是胡诌罢了,而且这些人只是公事公办,自己只是打算压一压他们的气焰,敲打他们规矩谦虚点而已,并不打算伤人。
那千户不知道,只当如此年轻的高手必定出了全力才能压得他们这样,自以为对方怒极了,只顾奋力抵挡。
几人大战数十回合,看得一众兵丁衙役锦衣卫眼花缭乱,纷纷凝神静气,生怕出声打扰到他们。
“住手!”
此时一声大喝传来,一个满身儒气又夹杂着正气的六旬老人持剑冲入战团,将几个百户一一抓住扔出,又连挡林风庭数招,一把拉回那个千户。
林风庭感受到筷子上传来的力道,心中一惊,此人内力深厚不说,剑法也极高明,就是比起自己师叔估计也差不到哪里。而且其剑法中正平和,大气严整,半点也不咄咄逼人。出手又极有分寸,明显是劝架来了,于是收手,出言称赞道:
“老人家真是好剑术!晚生佩服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