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现自己有些不正常之后,邵珩便避着季舒洵走。
慢慢的,关系就不像以往那般亲切,即使见面也是客气有礼的。
但毫无用处。
不见面的日子有种抓心挠肝的感受,见面之后时时刻刻都要克制,克制自己的目光不要一直盯着季舒洵看,克制那颗剧烈跳动的心,克制自己的情绪和言语。
他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
甚至在某一瞬间跳出一个想法来。
是不是季舒洵给他下蛊了,不然他怎么会如此。
也想过和其他女子走近些,或是定亲,这样总不会再乱想了。
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邵珩最开始也没往其他地方想,后面越是约束克制,越是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他不想那么多了。
这是邵珩现在的想法。
要是一直纠结下去,或许他和季舒洵的关系,只会越来越远。
长达半年的疏远,季舒洵并未说什么,反倒是十分配合。
这对于邵珩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反倒是坏事。
因为这代表,季舒洵并不是非得问到一个答案,只要邵珩选择后退,季舒洵便不会再动一步,也就是说,她不会再朝邵珩走近,反倒也会后退。
直到两人越来越生疏冷漠,或许再过半年,中间还是一样的话,他们以后或许连朋友都当不了了。
能让季舒洵生气或是记挂的事情和人并不多,邵珩算一个,所以,他的这番行为在一开始,就已经让季舒洵不悦了。
确实像邵珩所想的一样,若是时间越久,以后当朋友的几率都很小。
没有人能受得了一个很好的朋友突然之间避你如蛇蝎一般,只要你在,他就会自动避开,看到你了,第一反应不是打招呼,也是躲开你。
季舒洵不喜欢。
所以,她生气也是十分理所当然的。
对于齐明灏站在邵珩那边,季舒洵都有些不悦,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她依旧是一贯的清冷神情,好似什么都不在意一般。
齐明灏立马表明立场,“怎么可能,阿洵,你放心,我绝对是站你这边的。”
季舒洵点头,看着邵珩,“过两日等我有空会让人去告诉邵兄的,”顿了一下,欲言又止,然后说道:“殿下,那我先行告退了。”
齐明灏嗯了一声,把已经被放入檀香木长盒中的小心保存的画作递给季舒洵,“你把这画带走,别给落下了。”
“殿下,此画不如给邵兄更为妥当,他对这画更为了解且喜爱......”
“阿洵,孤说了送你便是送你,没有再收回成命的道理,你拿着。”齐明灏将书案上天青釉画缸中装着画轴的其中一孤品拿出,递给了邵珩,问的是季舒洵:“这下你可放心了。”
“谢殿下,我先告退了。”季舒洵颔首行礼离开。
门打开时,风卷起她的衣摆,背影清傲,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邵珩盯着季舒洵的背影,张口正想说什么,然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心中的懊悔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